皇家第一厨(110)
“不坐。”云靖道。
“那多累啊。”云照道。
“爹行军打仗时,穿着厚重的盔甲,又背着口粮,跋山涉水的走很多日都没事儿,牵个骡子算什么吗?”云靖浑然不在意。
沈月娘突然心疼起来。
云照觉得眼前这个爹爹有时憨憨的,但是真的是个十全好爹。
“照哥儿心疼爹爹?”云靖问。
云照“嗯”一声,紧跟就后悔了,果不其然,这个爹爹感动地将他抱起来,大嘴可劲儿地亲他的小肉脸,几乎将他的五官都挤到一处,他根本挣扎不了,只得呼救:“娘,娘,娘。”
沈月娘都无奈了。
最终,云照脸颊像涂了胭脂一样通红,云靖放手了。
云阳和小黑见状都捂嘴笑。
云照不想理憨爹了。
憨爹就是憨爹,心眼粗的跟棒槌似的,根本没有发现他在生气,继续完善着骡车,又过了一日,所有行李全部收拾完毕。
一家人一起到云家酒楼又交待一番,也都放心了。
次日一早,他们用了朝食,将云家小院子收拾的干净整洁,一起走出去。
“娘,上车叭。”云照道。
沈月娘先上车。
云靖要抱小黑。
小黑回头深深地看一眼云家小院,眼神中带着不舍,心中涌出难以忽略的凉意。
“小黑。”云照唤一声。
小黑望向云照,心头又暖了起来,他冲云靖伸了胳膊。
云靖将小黑、云照和云阳依次送进车舆里,拽着骡绳,道:“出发了。”
“出发啦。”云照在车内道。
骡车慢慢行到集市,又行出集市,后面忽然响起小孩子的哭喊声:“照哥儿,啊啊啊呜呜呜,照哥儿!照哥儿!”
云靖回头看去:“是元哥儿他们。”
“他们来送照哥儿了?”沈月娘问。
“昨日不都送过了吗?还送弟弟吃食呢。”云阳道。
“可能还是舍不得照哥儿。”云靖把骡车停下来。
云照从车里出来,站到地上,看着李元奇、金宵、郝一淼哭着跑过来:“照哥儿,照哥儿。”
“嗯。”云照应。
“你真走啦。”金宵问。
“嗯,我明年、就肥来啦。”算算路程,就是明年回来。
“可系,我舍不得你。”李元奇伤心的呜呜哭。
金宵也哭了。
小哭包郝一淼虽然哭的声音没有李元奇大,但是最伤心。
朱氏和汪氏也是无奈了,本来三个孩子都接受了照哥儿去京城一事儿,愉快地商量今早送一送照哥儿,哪知看到骡车离开,三个孩子就绷不住大哭起来。
云照安慰道:“你们别哭啦,我肥来,找你们玩。”
李元奇三人哭的停不下来。
云照从口袋里掏出三个铜板,给他们一人一个。
李元奇哭着问:“照哥儿,你干什么?”
“拿着,去买糖葫芦、糖葫芦吃。”云照温声安慰道:“吃啦,吃啦,就不要、不要哭咯,等我肥来哈。”
李元奇吸着鼻子道:“可系、一文钱、不够买糖葫芦啊。”
第70章
“够!”云照道。
“不够。”李元奇道。
“我昨日吃, 一文钱一串,小串的。”昨日一家人去集市,沈月娘看到卖糖葫芦的是个小孩子, 心生怜悯,就想帮一帮,便买一小串给云照吃。
“嗯, 就是一文一串的。”金宵哭着道。
郝一淼抹了一把眼泪:“对。”
李元奇道:“我想吃的, 不系一文。”
云照不解地问:“你想吃、想吃什么样哒?”
“串山楂,串橘子瓣,糖稀上面粘、瓜子仁。”李元奇道。
云照知道李元奇说的那种山渣和橘子串一起,洒上一些花子仁的糖葫芦,有很小的一串,也有很大的一串,他道:“那个最少、要两文!”
“对!”李元奇道。
“你还对!两文钱、好贵的!”云照郑重道。
金宵附和:“对, 好贵的。”
郝一淼点头。
李元奇又吸了吸鼻子:“可系,我要想吃那种。”
金宵转头道:“你都那么胖了,还吃!”
“你也胖!”李元奇道。
“我胖,我不吃两文的糖葫芦呀。”金宵道。
“我也不吃。”郝一淼道。
“你们两个叛徒!”李元奇盯着金宵和郝一淼。
金宵问:“我们怎么是叛徒了?”
“昨日你们还说, 两文糖葫芦、好吃。”李元奇道。
郝一淼接话:“那是昨日的我们、说的,今日我们、没说。”
金宵猛点头:“对对对。”
三个小胖子也不哭了, 一句一句地争辩起来。
云照听不下去了, 道:“停!”
一个小胖子立刻停下来。
云照皱着小眉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三文钱, 一人一文,道:“一人两文钱, 阔以买、好吃的糖葫芦叭。”
李元奇点头。
金宵和郝一淼盯着两文钱看。
“不要哭啦, 造吗?”云照道。
李元奇三人点头。
“我肥肥来哒。”云照道。
李元奇道:“你不回来, 我就去找你。”
金宵和郝一淼道:“我也是。”
云照道:“好,不许哭啦。”
“嗯。”三人一起道。
“我走啦。”云照道。
三人道:“再见。”
“朱奶奶,汪奶奶再见。”云照挥着小手。
朱氏和汪氏想着云照一家子明年就回来了,没觉得有什么伤感的,可看着照哥儿挥着肉乎乎的小手,心里突然生出极大的不舍,眼眶泛红,异口同声道:“照哥儿,早点回来啊。”
“我肥哒!”云照转身走到沈月娘几人跟前。
沈月娘同朱氏、汪氏说两句告别话,便带着孩子们上车。
云靖道:“朱婶子、汪婶子,明年见。”
“一路顺风。”
云靖拉了拉骡绳。
骡子缓缓驶了起来。
李元奇三人一下惊醒,又呜呜哭起来。
云照从窗子处探出小脑袋,凶巴巴地说道:“不许哭,不然,还我两文钱!”
李元奇三人立马不哭。
云照盯了一会儿,确定李元奇三人不再嚎,才收回小脑袋,老老实实地坐进车舆中,吐一口气,道:“真不省心。”
“谁不省心?”沈月娘笑问。
“元哥儿他们,花六文钱,他们才不哭。”云照道。
云阳笑道:“弟弟破财了。”
云照道:“嗯,六文钱!”
小黑接一句:“肉疼了。”
“米有!”云照坚持道:“他们都系、我兄弟。”花六文钱不算什么。
“对,好像文姐儿没来啊。”沈月娘道。
云阳接话道:“文姐儿年底可能就去京城,说不定我们年底就能遇上,所以她很高兴我们去京城。”
“对。”云照道。
“那文姐儿算是我们在京城的一个熟人了。”沈月娘道。
“小黑也系熟人。”云照看向小黑。
小黑点头。
“小黑……”本来沈月娘想说一说小黑回到京城以后的事儿,可是想着保密小黑的身份,所以不再提相关事情,免得路人听到,惹出什么麻烦,转而聊别的。
云靖时不时插上一嘴。
一家五口欢欢乐乐地离开桃源镇,中午行至一片空旷之地,便停下来歇息,吃点干粮,喝点水,也让骡子补充一下体力,下午接着行驶。
临近傍晚时,遇到一个客栈。
为了省钱,也为了安全,五个人住在一个房间,就这样行了三日,每日傍晚或者夜晚都能够遇到一个落脚的客栈,云照也没有任何不适,吃嘛嘛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