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纨绔[穿越](167)
幸好太子只用过一次,毒性不大。
郑太医说,这毒本是微量,长久用了,也要不了性命,只是殿下可能难产,孩子也会天生体弱,可能夭折……
皇后不可置信痛骂贵人毒妇,害她儿如此,伤心不已。
没人会怀疑皇后,即便是元和帝此时也觉得皇后被宵小利用了,唯独是太子,心下冷了几分,面上不动声色,看着母后痛哭。
此事作罢。
元和二十一年,太子赈灾回京,三月的桃花林,受埋伏,一众刺客,全被太子带领的侍卫拿下,杀的杀,押的押。
太子遇刺案,牵扯出一桩先帝旧事。太子雷霆手段,先后处置了睿亲王满府,梧州周家——
手段过于强硬,各地读书人都上血书,意思太子乃哥儿之身,本身逆正统,如今还如此残酷不仁,乃暴君,难当大任,请元和帝下太子之位云云。
各地纷乱,朝中大臣借此出头,朝中打成一片。
元和帝左右为难,真生了几分先让太子‘避避风头’意思。
那就是先下太子之位,平息事情后,而后复位……
当时户部尚书黎暮泽蹙着眉,转而又压下去,没说什么大道——如今一步退,这便不是坐实了太子之前此举是‘残暴不仁’了,那以后太子如何登大宝?
那些乱臣贼子,想颠覆光武一脉,圣上却还惦念那些人,如此仁厚糊涂啊。
黎暮泽却不能这般说,火上浇油,容易让元和帝动怒做了糊涂之事,只说:“若是要避,其实让太子离京便可……”
“离京?去哪里?”若是旁处不好压。
黎暮泽正色说:“去昭州。”
那些读书人满口大道理的朝臣,有本事追去昭州骂太子,看他那位大伯会不会手提大刀打的那些人七零八落稀里哗啦!
“既是如今北方一片读书人被蒙蔽心智,太子前去昭州,有武将支持,那边打仗能安抚民心。”
说到底,天下是百姓的天下,得百姓者才顺之。
元和帝一听当即解了忧愁同意了,然后让霖之去跟太子说。
黎暮泽:……你也知道太子脾气爆不好说。
他想了下,只能从太子软肋——太子妃那边下手,让太子妃去游说一二,但他想岔了,太子妃那是和太子穿一条裤子,又是死倔脾气,太子哪怕做错事了,太子妃那都跟着。
更何况在太子妃心里,这事太子没错,避开那就是等于说让太子承认错误,跟逃似得……自是不肯。
黎暮泽是头疼,转头看到了读书的小皇孙。
“皇孙可听过昭州……”
“臣有一阿叔,名黎南珠……”
作者有话要说:
历泽秋:孤才不去,此时去,跟逃有什么区别!
袁修:我同殿下一般。
历延年:……想去昭州【可怜巴巴
第七十三章 番外三
黎暮泽还真是不辱使命——
回到府里时, 父亲问起来,黎暮泽全须全尾说了,又道:“……太子赏罚分明,手段强硬, 若是以后能继承大宝, 于大历是好事……可这如今太子只是太子……”
“圣上再看重到底……”也不是一把手。
黎暮泽说到关节处都含糊过去, 这是大不敬的话。父子俩心知肚明,没说明白, 黎父道:“太子过刚过硬, 锋芒毕露,易折啊。”尤其摊上个优柔寡断的老子。
元和帝仁厚疼爱看重儿子, 可耳根子也软,竟能想出现下太子之位, 平息风波,以后再复位的想法。何其可笑。
“也不知道小皇孙能不能劝说过来。”黎暮泽叹息。
黎父喝了杯酒,说:“□□的心,太子聪颖,心中有定夺了,去昭州不算逃, 且对他大有裨益, 那边就像你说的,尧城打仗, 太子前往,能鼓舞士气, 安抚军心。”
“爹, 您今日喝多了,小心身体别喝了。”黎暮泽道。
黎父:……他偷偷喝两杯, 咋还记得。
果不其然,没出几日,太子进永双殿,与圣上聊了半个时辰,之后就是太子前往昭州督军。督军就是个名目罢了。
不然为何不去尧城去昭州?
元和二十一年初夏,太子历泽秋携太子妃,带皇孙历延年前往昭州,此时不过六月初,太子是四月遇埋伏,两个月揪出幕后主谋,一众发落,之后发酵,说走那收拾一日便出发。
可见太子行事雷厉风行。
出发前,太子一家向帝后请辞,元和帝颇舍不得孙儿,摸了摸孙儿头,皇后便说不如把延年留在宫中有她照看,圣上其实也是这翻意思。
历泽秋推了,不愿。
小皇孙道:“皇爷爷,看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孙儿出去看看,见到大历壮美山河,回来同皇爷爷讲。”
“好孩子,皇爷爷等你回来讲,去吧去吧。”元和帝笑的和乐,又看硬脾气的儿子,说:“你这性子不随朕,跟先帝像,不过延年像朕。”
元和帝觉得孙儿脾气好,读书也好,聪慧有礼,哪里像他这个儿子,一身的硬骨头硬脾气——不过说这些话,其实元和帝是欣慰的。
父皇看重泽秋,选泽秋没选错。
泽秋这般手段才能圆了父皇的梦,收下大勃,大历江山平平稳稳,这般留给延年,延年像他仁厚,不动武了,做个治世太平帝王就成了。
元和帝如此一想,很是满意。
皇后见此也不再多说,只让七皇子送哥哥,七皇子如今十三岁,亲亲热热送太子哥哥出宫,等太子一家出了皇宫,七皇子回到了永乐宫。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皇后见儿子不乐意了问。
七皇子闷闷道:“母后,太子哥哥不喜欢我,历延年也不敬重我这个叔叔。”
“怎么会,你是他亲弟弟,一母同胞所出,他跟你是最亲的骨血了……”
六月出京,路上太子倒是不紧不慢,带着圆圆儿子一路游玩,因此足足走了五个月,到达昭州时,已经十一月初了。
太子为人不喜铺张浪费,车辇也没浩浩荡荡,简单出行,到了昭州城门也没表身份,就是想看看听听传闻中的昭州城,和黎家兄弟俩。
“南昭王我之前同你提过一句。”
袁修不知是哪一句,太子一看摸儿子头笑,说:“他弟弟,那位十岁郡王。”
“想起来了,殿下说南昭王念手足之情,说不要王爷爵位想给弟弟黎南珠换一个郡主身份。”袁修想起来了。
历泽秋点点头,“黎南漳功勋有,打仗出生入死换来的爵位,他看重自家弟弟正常,但大历不能真如此做,这是寒了黎家人的心。”
“用王爷爵位换东西,大历没那般小气寒酸。”
“孤那时听闻,黎南漳这弟弟活泼胆大,孤就是哥儿,孤能做得了太子,黎南珠为何做不了郡王?”
太子就上表元和帝,给黎南珠封了个郡王爵位。
“不过算起辈分来,孤还得喊那位小郡王一声弟弟。”历泽秋玩笑说。
很快车马进城,街道外热热闹闹叫卖声,历延年好奇,却端端坐着,只是耳朵动了动。太子看在眼底,是觉得儿子太端正,应当活泼捣蛋些,可每每看到儿子就想到圆圆。
一看圆圆,也是好奇动了动耳朵,却忍着不去揭开帘子看——
儿子性子随圆圆了。
罢了。
车马到了南昭王府,府邸门大开,侍卫表了身份,王府仆从匆匆报信,一边请贵客进。黎王爷今日凑巧不在,好在王妃邹氏在,叫了儿子来,母子二人先接待贵客。
见礼的见礼,寒暄落座饮茶。
太子不让多礼,既是到了昭州,那便随性一些。王妃和世子起初也是拘束,也挺严谨的,说礼不可废如何,等太子问起黎王爷,世子说着说着就话就敞开了。
“……不怕殿下太子妃笑话,早上我阿叔在学堂同人起了争执,我爹便去看看情况。”其实他也想去,但他爹风风火火走的快,把他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