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喊我回家吃软饭了(71)
秦小满一头栽在杜衡的肩头上,很不配合人给他擦头发。
“不是。”
秦小满贴着杜衡,放低了声音:“刚才我起来没见着你,又听到声音说有贼吓死了。”
杜衡闻言蹙起眉头,微顿了一下,止住了给小满擦头发的手,转而圈住了他的肩膀把人护在怀里。
“你以后可别再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了,我也害怕这个。”
杜衡心中一动,收紧了些手。
他看向怀里的小满,哥儿性子要强,说这些话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见着杜衡看他,他抿了下唇躲开了目光。
杜衡神色微愠,细下想起来也确实不妥。
他光想着人在家里总比跑在外头安全,却是忘记了贼人有可能还会藏在家里或者不止一人行事,先时小满又被吓过,心有余悸,今天确实考虑的不周了。
“我也没料想到真的有贼,事情发生的突然,我自知叫醒了你就出去追小偷,忘了你会那么害怕,以后肯定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秦小满点了点头:“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杜衡轻轻擦着小满的头发:“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想告诉我你心里怎么想的。这很好,你说了,说了我便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秦小满一把抱住杜衡,在他怀里蹭了蹭。
“对了,方才竹哥儿过来了一趟,人又不晓得跑哪里去了,二叔和大哥两口子又不在家。我们还是过去看一眼吧。”
杜衡应了一声,一个小哥儿在家里确实不安全。
两人穿戴了蓑衣去了秦雄家里一趟,两家隔得不远,老远就看见那头也是灯火通明。
屋檐下站着两个人影,中间隔了一米宽,一个是咬着牙的秦小竹,一个是皱着眉的李开,两人都在伸着脖子看村里的情况。
“你们俩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啊!”
秦小竹看着院子外头来的两口子,像是看见了亲人一般,连忙迎了上去,还是头一次那么迫切的邀请两个人进家里。
“你没事就成了。”秦小满趴在杜衡的背上,秦小竹不想他去家里的时候他还就就要去,现在他想自己去他家里,他偏生还就不应秦小竹的殷勤邀请了:“哎呀,我刚才出去划了脚就不进去了,刚才碰见了二哥,他也没事。”
“李五哥,拜托你照看一下我二叔家里。”
秦小满仰头冲着屋檐下的男人嚷了一声。
李开点了点头,单独冲着杜衡又点了点头。
“诶,诶,你们两口子!”
秦小竹看着来了又立马走了的两个人,气的直跳脚,扭头看见李开,又闭上了嘴。
第48章
事情本就是在半夜发生的, 一番吵闹捉贼,几乎是闹到了天亮。
村子里除却瞌睡大的孩子以外几乎都被惊醒,听说盗贼不止一个,闹得人心惶惶的。
既担心贼人进了自家来, 又担心雷雨夜跑在外头的男人。
大半个村子的人后半夜都没睡。
天亮的时候, 外头的雨停了, 消息这才传出来。
昨儿夜里来村子偷盗的一共有七个人, 不止秦家一处被盗,另外还有四户人家也遭了这些贼的手脚。
几人分工行动, 一个在外头的集合地守着, 另外几个分别去盯上的人家窃取。
这几个人早就在村子附近活动了, 几个生面孔借着说自己是县城里牲口行出来割野草做草料的人,且又还未到秋收的日子, 村户的警戒心比秋收后要低, 这才没对几人过于留心防范。
贼人借着割草摸清了村里的路, 又选定了要偷的人家,趁着雨夜动静大,便想着掩人耳目弄走东西。
杜衡家里近来才丰收了庄稼, 又是油菜又是豆子芦粟, 村里议论的热乎, 这些贼人自然听见了耳朵里, 两口子家里就是贼人的肥羊。
幸而是杜衡睡眠浅, 否则一夜醒来,今年收获的东西尽数都亏损了。
贼人抓住了四个,一个被雷劈中, 跑了两个, 白日一一里正询问了村里的情况, 安抚了受到惊吓的村民,中午些时候还惊动了县兵,来村子里把抓住的贼人扣去县牢里。
想来押去了大牢审问,县衙若是得力另外两个也很快会落网。
村里的人都跑去看热闹,瞧着贼人被绳之以法心里也更踏实点。
秦小满早上起来后知后觉的脚疼,许是昨天刚被伤着还不觉得,休息了一夜反而更疼了。
又是伤着脚板心,走路都不敢踩实心了,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路。
他也想去看看热闹,以及县衙准备如何处理,杜衡便把他背着出去。
“满哥儿没事吧,伤着哪儿了?”
“可是昨晚上抓贼人的时候伤到的?”
“要不要紧啊,哎哟,这天煞的害人东西!”
前去看县兵来抓人的村民看着秦小满被杜衡背着,都上前去问候了一声,又将那一伙贼人斥骂了一通。
秦小满抱着杜衡的肩膀,在他背上冲的老高,同村民唠嗑了几句。
“这伙儿贼人在本县盘桓已久,今朝在田湾村落网,也是除却了大伙儿的一桩心病。秋收在即,众忙碌收庄稼之时,不单需把握时节收起庄稼准时纳税纳产,也需谨慎保管个人的财产!”
“秋收时节不光为收获的节气,亦是多事之秋,众不可同县衙朝廷横增事端。”
杜衡背着秦小满到村子里集会的地方,就听见县兵头子正在给大伙儿训话。
他听了几句,未见县兵宽抚村民,倒是几番提着税收的事情。
原本是想看贼人落网,县府一些稳定人心的做法,听到这些实属是让人心里有些失望。
为此村民们并没有说话,迫于县兵威视不敢吵闹,也并没有十分认同县兵的话而应承。
只有里正也便是村长十分殷勤道:“多谢县兵官爷费心跑一趟来田湾村将这伙贼人绳之以法,官爷今日训诫之话乡亲们都听清了,届时十月里定然准时纳上赋税田产。”
县兵却唬着一张脸道:“王里正,每年缴纳赋税你们村可是老滑头了。连年不是拖便是欠,你可别以为有秦知闫在县衙里做事儿就不把县里的章程放在眼里,这落霞县可不是他秦知闫做主!”
“官爷说的哪里的话,我们绝非有意拖欠,实在是庄稼收成不好,否则给我们一百个胆也不敢拖欠县府的赋税。”
县兵冷哼了一声:“好听话都会说,且看今年秋收吧。”
言罢,县兵头子抬了抬手,几个县兵便将五花大绑的贼人尽数推赶着出村去。
“官爷慢走。”
虽是被当着全村人的面不留情面的训斥一通,里正还是要挂着笑脸将几尊大佛送出村。
村民们也耷拉着脑袋,一见这县衙的人便要愁上一回赋税的事情。
“虽是这回有惊无险抓住了一伙贼人,但大伙儿切不可放松警惕,秋收之际看好自家门户。”
里正摆摆手:“散了吧,都散了。”
村民这才像一窝蜜蜂一般,嗡嗡嗡的各自同结伴的人说着庄稼,贼人,赋税的事情散去。
“你们两口子没什么事吧?家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回来了的秦雄跟着两口子一道往回走。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家一晚上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也是狠狠惊了一场。
要是晓得会出这档子事儿,他定然不会宿在外头。
“没有,都追回来了。倒是二叔家里的肉可都追回来了,那要是丢一块儿可就是好些钱。”
“贼没得手,家里没丢什么。”
“这还没到秋收就开始遭贼了,世道不好。你们两口子家里人口少,出这事儿必然吓坏了,我明儿给你们两个牵条管事儿的狗回来,好歹能看家护院一些。”
杜衡应声:“那就麻烦二叔了。”
“跟我说什么谢。”秦雄看了一眼趴在杜衡背上的秦小满:“你这哥儿又赖杜衡身上,出门就把鞋子穿好,眼看着要秋收了,身子出点儿事怎么收庄稼,今年家里又种了那么多粮食。”
“要是脚伤的厉害就去崔大夫那儿多拿点药来吃,搁家里好生躺着,跑出来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