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情根深种[快穿] 下(56)
宗阙试图钻入被中,却被那手推拒了一下:“不行,你吃的太多了,直接去车上睡,要不然明日那箱子恐怕装不下你。”
宗阙沉默,躺在床上的人已垂着手闭上了眼睛,他吐了吐蛇信,将那垂落的手顶回了榻上,衔上锦被,看着他的睡颜并未马上离开。
夜凉如水,月光映入,也让床上之人的睡颜极其的美好,就像是整个人都沁入那映着月色的水中一般。
虽然这个世界初遇时他的性情很恶劣,但是喜欢一个人似乎是连同他所有的特质都喜欢的。
宗阙的头搭在榻上看着他,其实现在的体型是不怎么方便,其实他是喜欢他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的,而不在乎使用什么手段。
躺在床上的人似有所感,睡了片刻后睁开了眼睛,眉头轻动:“你在此处守着也无用,吃的这样胖,我总不能把你藏在自己腰上说我自己怀孕了。”
宗阙:“……”
“快去。”潋月伸手推了推他的头,翻了个身打着哈欠道,“困死了。”
他重新入睡,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宗阙知道他或许没有找到什么证据,但是他的心思细腻敏感,宫中细查无果,那一日的粉末应该是让他心有所觉的。
他沉吟了片刻,头探到床上时身形已在缩小,小小的蛇如同初生时一般落在床上,蜿蜒着爬到了枕上,却被那本来安静搭在被子上的手精准扣住了。
宗阙未挣扎,被那只手抓到了侧躺着的人面前,看到了他十分清醒的眼睛,然后浑身被揉捏了一番:“唔,真的能变小,我还以为我要再试上几种法子,原来这么舍不得跟我分开,嗯?”
宗阙别过了视线,潋月打量着手中的小蛇笑道:“这应该不是你进化后的样子吧?”
他是小蚺,进化后则为蛟,蛟有一角,有龙之血脉,能走水,可这副模样可不像。
“角尖锐,易划伤。”有些稚嫩清凉的声音从小蛇的口中发出。
潋月睁大眼睛,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手中盘着的小蛇道:“你会说话?”
他难得如此失态,宗阙看着他嗯了一声。
“原是怕我受伤。”潋月听着那稚嫩冷淡的声音,倒有些本该如此的感觉,“那你平时不变,现在化出给我瞧瞧。”
宗阙看着他,尾巴尖卷了卷,瞧着他饶有兴致的神色轻轻叹了口气,原本的模样发生了变化。
头上的鳞片有些许退去,生出了鬃毛与龙角,四爪长出,小小的一条盘在他的手上。
潋月就着月光瞧着,眉头微挑,即便他只在书中看过关于蛟的模样,也知道这般模样的不是蛟,而是一条小龙。
天生灵智倒是强悍的很,说起来是那送蛋之人亏了。
“只有这般大?”潋月轻轻触碰着他的龙角,小长虫不似从前那般圆润,总觉得这稚嫩的小角随时能碰掉下来一样。
“本体只有这般大。”宗阙说道。
即使挖掘所有力量化为龙,他如今的身体也不过是一头幼龙。
“也对,你才破壳没多久。”潋月将他翻过来揉捏着他小小的四爪道,“说起来你为何要藏起来进化?还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宗阙几乎是颠倒着视线看他,虽然作为蛇类早已习惯,但:“你太爱玩。”
潋月轻挑眉梢,唇角勾起笑意,揉捏着手中的小龙笑道:“说对了,小东西还是相当了解主人的。”
这话语完全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小龙可比小蛇有价值多了,龙鳞龙角龙胆龙须皆是宝物。”潋月笑道,“你若不想让我玩,便不该暴露,如今后悔也是晚了。”
宗阙:“……”
“说话,来叫声主人听听。”潋月重新躺回了榻上,得了个新玩意,困意直接全无。
宗阙沉默不语。
潋月戳了戳他笑道:“听你年龄小的很,若不愿叫主人,叫父亲也行。”
“为何不叫母亲?”那清冽稚嫩的声音再度响起。
潋月撑在榻上思及过往,捻着他的尾巴梢笑道:“你若想叫亦可,只一点,叫了母亲便要孝顺。”
宗阙看着他道:“于我有何益处?”
“你这小龙倒是不笨。”潋月手指绕着他转着圈笑道,“若你叫一声,日后我去何处都带着你怎么样?”
蛇类未必有出壳认母的道理,但这小家伙天生灵智,想必出壳时便认了他,只是他那时不知,只将他当成一条普通的灵兽对待,也难怪他黏人。
宗阙被他转的头晕眼花,用尾巴卷住了他的手指道:“你停一会儿。”
潋月听着这稚嫩又一本正经的声音,手指轻轻挠了下,从前他只是觉得他正经又聪明,如今听见声音,不仅手痒还心痒,这样的小正经若不用来玩,还有什么趣味。
“主人。”
那声稚嫩的声音在凉夜中响起,潋月的耳朵尖轻轻一动,看着面前抬头认真看着他的小龙半晌,沉了一口气开口道:“真想把你吃了。”
“你的身体受不了一头龙的补。”宗阙沉默了一下说道。
“那我可以一日吃一些。”潋月趴在枕上与他探讨着如何吃掉小龙。
“你若想要,我日后褪下的鳞片和龙角皆给你就是。”宗阙说道。
潋月轻抿着唇,伸手去捞他:“吃不了现在把你塞进嘴里尝尝味道也行。”
他的话音落,面前的小龙却呲溜一下没了踪影。
第170章 白玉非菩提(6)
宗阙藏在被中, 听到了头顶之人发出了几声低笑:“你躲也没用,我若真想,日后总有机会。”
宗阙:“……”
“但你若此时出来, 我绝不如此行事。”那道声音又道。
“此话当真?”薄被之中那稚嫩的声音响起时, 潋月寻觅着动静, 直接按住了那处。
但或许隔着被子,那小龙呲溜一下又没了影。
“当真。”潋月看着从被中划过,探出头的小龙道, “我何时骗过你?”
宗阙看他,默默游到了他的枕上道:“你该安寝了。”
骗的次数很多, 但不能说出来, 否则他不但不会认错,反而会变本加厉。
“好, 勿让人看到你了。”潋月的手放在了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绕着他的尾巴,“你这样的小龙最招人稀罕,一抓一个准。”
宗阙应道:“嗯。”
夜色已深, 那绕着的手指缓缓停下,呼吸转为了清浅绵长,宗阙轻轻游动,重新化为小蛇时缠在了他的腕上。
……
清晨在侍从的忙碌声中到来,一应营帐皆要收起,马车齐备, 潋月登上马车, 乾将那箱子送进马车时面上有些踌躇。
“主人, 玄似乎不见了。”乾小声说道。
他知道主人对那条蟒的兴致很大, 赐予了名字, 自然代表着认可。
可他们之间未签血契,若是丢了,只怕很难寻回,亦不知凶吉。
“在此处。”潋月抬眸伸了一下手腕,露出了盘在手腕上的小蛇。
乾的眼睛略微瞪大,本以为是类似于玄的小蛇,仔细辨别了一下才发现与玄幼时一模一样。
蚺自然无此变化能力,但主人给了许多天材地宝,能进化倒也不算奇事。
“恭喜主人。”乾说道。
“此事无需对外言说。”潋月说道。
“是。”乾行礼退下。
车队起行,春景如画,只是看久了也会觉得无聊,想要到达槁地需要不短的时日,旁人不知如何,潋月却得了新的趣味。
“你如今相当于人类的几岁了?”潋月揉捏着袖中的小蛇问道。
“五岁。”十分的言简意赅且冷淡。
“可能化人?”潋月被那尾巴推拒了手指。
宗阙回答道:“不能。”
“我们这骗人都是如出一脉的。”潋月笑道。
宗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