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情根深种[快穿] 下(77)
“枭?”潋月抬眸,其中露出了些许迟疑之色,他看向了一旁皆是低着头的巫道,“此处暂时不需用人,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诸巫抬头,纷纷行礼道:“是。”
他们纷纷离开,床上的怪物发出了嗬嗬的声音。
“此事王亦是受害之人,无人会对外言。”潋月轻轻拍着他的胸口道,“此咒需心情平静,王万勿动气,只一点,月有为难之处。”
怪物勉强平复着起伏的心神,像是拉住救命稻草般:“说……”
“此咒的解法是转接。”潋月看着他道,“沙场征战之人,身上最易染上亡魂与血煞之气,但有三军镇守,于他们自己倒是无事,但是如陛下这样久居宫城,久不沾血腥之人却是剧毒,因而才会如此。”
“想要摆脱,便要将这样的血煞气重新转移到冲撞之人身上。”潋月说的详细,“只是虽还是属于他本人身上的血煞之气,经他人之体,却会让他身上原本的血煞之气失衡,需承受反噬之苦,如同万箭穿心一般。”
床上的怪物瞪大了眼睛,宫人说道:“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可大将军征战在外,若是身体不好,如何统领将士?”
“月亦是有此忧虑。”潋月垂眸说道。
“别,别的……”怪物发出了声音。
潋月有些疑惑,一旁的宫人道:“国师,这血煞之气不可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吗?”
“可以,但有风险,若是那人一次承受不住,此咒便会加倍反噬于王,王可要一试?”潋月沉吟片刻问道。
床上的怪物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在颤抖:“枭,让…他……来……”
他说话极为吃力,但眸中满是狠绝。
宫人连忙行礼道:“是,只是不知王是要请来,还是要绑来?”
“此祸源于将军,想来他应是愿意承担自己的过失,为王解祸的,请来便是。”潋月说道。
宫人看了潋月一眼,又看了看床榻上的王,在得到默许后匆匆离开了。
潋月看着此处室内,起身将旁边的帘帐拢好,坐在了书案之后提笔书写着材料的清单,外出交于宫人去准备。
内殿无他人,潋月掀开进入其中时唇角轻轻勾了一下,坐在榻边看着这被禁锢的怪物时却是神情中透着关切:“王受此苦难,月回来的晚了,实在不该。”
血痂中的怪物也在打量着面前的人,但即便还有所存疑,目光也是放松了很多:“大……大巫…”
潋月仔细听着他的话,询问道:“王可是问月为何转道去拜访了大巫?”
怪物转动着眼珠。
“天下曾传闻,瑶地曾经的大巫精通占卜,龟甲占卜之法可断一生祸福。”潋月的声音放的很轻,听起来很是和缓温柔,让人内心平静,“月早慕其名,只是听闻其隐居,深以为憾,此次槁地求雨,不想诵竟是大巫的徒弟,故而转道前往拜访,耽误了行程,实在不该。”
“嗬嗬……回……来就……好。”怪物说道。
“王还是切勿说话了。”潋月伸手顺着他的胸膛道,“想来将军很快就到。”
将军未曾率先赶到,宫人已将准备好的药材一一送来。
潋月亲自调配药物,将那药汁亲自涂抹在了那怪物的身上道:“有此药,王会舒服一些。”
“枭……为何……”怪物的声音中透着愤怒。
“王息怒,奴这就派人再去询问。”宫人匆匆要离开,却已闻外面沉稳厚重的脚步声。
“不必了,枭已经到了。”那道声音硬朗厚重,就如同那匆匆进入内殿的男人一样。
身形高大,身上兵甲厚重,皮肤黝黑而五官硬朗,即使处于王城之中,也如立在边关一样充斥着风沙之感。
“将军,还未通禀,您不能擅入。”匆匆跟随上来的宫人说道。
进来的男人却已经看向了床上的怪物,眉头拧了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将军,不可冒犯,这是王!”为首的宫人面色大变提醒道。
男人仔细打量了一下,又看了看其他人的态度,跪地行礼道:“臣冒昧,参见王,只是不知王唤枭前来有何事?”
“王,奴去寻时,大将军正在操练士兵,故而耽误了一些时间。”方才的宫人行礼道。
“嗬嗬……”床上的怪物难免有些激动,“平……”
男人从地上起来行礼道:“多谢王。”
他的目光落在了正在涂抹药汁的人身上道:“国师在此忙碌,臣似乎不便叨扰。”
“将军,此事正是与您有关。”为首的宫人说道。
“我可不会治病。”枭说道,“更无国师这般沟通天地,定人命运的本事。”
为首的宫人微微擦了擦汗水,潋月转身放下了药汁,看向了那人道:“将军说笑了,此事确因将军而起。”
枭看着那将药碗放在一旁,垂眸净着手的人,脸色很是冷硬:“国师请讲。”
“王所中为咒,乃是因为被将军身上的血煞之气冲撞而起。”潋月擦干了手,缓行到榻边道。
“枭竟不知自己还有此等本事,若是冲撞,为何这满宫之人皆不冲撞,偏偏冲撞到了王?”男人冷笑了一声。
别人信神,他可不信,不过是往日井水不犯河水。
“月亦是刚从瑶地返回,不知当时情形。”潋月脸上并无恼怒之意。
“国师此行的确甚久,所用时间足以从遥远的丰地赶回王城了。”枭冷言说道。
潋月轻轻安抚着缠绕在腕上缓缓游动的小蛇道:“此路泥泞难行,此刻也并非争辩之时,要解王咒,还需将军配合。”
“如何配合?”枭沉声问道。
“将王身上的血煞之气引回己身。”潋月说道,“但有一点月还需告知将军……”
床上的怪物顿时发出了嗬嗬的声音,一旁的宫人开口打断道:“国师,不知还需何物?若是准备好,不妨开始吧?”
“王,此事还需与将军言明,因为不止一次。”潋月轻轻叹气道,“一次过后王便可恢复如初,但想要彻底去除,还需每隔三日引渡一次,一月之后便无后患。”
王的眼珠在疯狂转动着。
“有何后果直说,不必吞吞吐吐。”枭冷声说道,“国师既说这是我的原因,在下受着便是。”
“后果是每一次引渡之后,将军都会承受血煞之气互碰,万箭穿心之苦。”潋月叹了一口气道,“将军可愿?”
“可会变成这般模样?”枭问道。
“不会。”潋月问道。
“可会对身体有损?”枭再问道。
潋月说道:“卧床三月便可恢复,这只是咒,并非毒。”
“那就做吧。”枭解下了手臂上的盔甲道,“怎么引渡?”
“给将军取张椅子来。”潋月拿了丝线吩咐道。
“不必,站着即可。”枭走到床畔伸出了胳膊道。
潋月抬眸看了他一眼,将那丝线在指尖缠绕,一端系在了王的手臂上,另外一端则系在了枭的手臂上道:“此法开始便不可中断,还请将军勿断开此丝线。”
“区区万箭穿心之苦,本将军还是受得住的。”枭说道。
“如此便好。”潋月的手指在连接的丝线上轻轻波动了一下,那丝线的两端竟是蓦然同时刺进了他二人的臂中,红色的痕迹蔓延而对接。
床上的怪物咳嗽了两声,枭却微微蹙起了眉头。
丝线如同针扎,没什么痛痒,可那样如同针扎的疼痛却在从最开始地方绵密的扩散着。
王的呼吸似乎缓缓轻松了起来,枭的神色却是蓦然突变,那一瞬间的如同重锤重击心脏的疼痛让他几乎以为自己的心被砸烂,但低头时胸膛处却是完好无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