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盲人反派的前任(166)
这样岂不是显得照本宣科的贺关很呆。
楼冬藏拉着他指尖没让人走,笑说:“新郎,别跑。”
他今天笑得比贺关从认识他到现在加一起还多。
贺关其实也没想跑,只是叹了口气:“我现在觉得全场最呆的就是我,全被蒙在鼓里。”
大家又笑起来。
楼冬藏温和地等这笑声消失,才说:“贺关。”
贺关注视着他,并不回答。
楼冬藏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我们认识的时机并不好。那时我脾气很差,也做了很多错事,我知道有些行为可能伤到了你,但你大度地没有介意。”
“我偶尔觉得,我能和你结婚吗?我这样的人能和你在一起吗?”
“是你告诉的我答案。”
“我可以向你承诺,你总会等我,我可以向你寻求承诺,你总会遵守。你在最细微末节的地方给我爱你的勇气,也给我许下往后余生承诺的力量。”
“从今天开始,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我会毫无保留地爱你。我将永远尊重你、喜欢你、支持你,尽我所能保护你,在你难过时陪着你、也安慰你。我承诺永远不和你分离。你会是我所有维度、任何世界里的唯一。”
“我会用这双眼睛一直注视你到我生命的尽头。”
“我非常、非常爱你。”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贺关被他戴上戒指时,才抖着声音说:“我愿意得不得了。”
其实细听的话,他似乎要哭了,但被楼冬藏走近一步,及时亲在嘴角,打断了这点情绪。
“之前可能会说你继续哭,但是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哭好不好?”
他的眼神专注又令人沉溺,见贺关缓神,奖励地捏捏他的指尖。
“……好。”
等仪式结束,两个人一起去敬酒,贺关尤其高兴,有点喝多了。
楼冬藏没拦着。他爱看。
只是后面找贺关的时候出了点难度。
楼冬藏也是第一次知道他醉了会乱跑。
等找到贺关的时候,他正在后厨甜点桌旁边站着,一口接一口吃手里的樱桃蛋糕。
楼冬藏挥手屏退了收拾完厨房的厨师。
随着有人靠近,他后脖颈汗毛倒竖,反射性抓住来人的手:“谁?”
“关关,我,你喝多了。”
贺关的声音在看到来人后消弭。
他茫然地转了一圈视线,问:“人走得差不多了?”
“嗯,都走光了。”
楼冬藏注视了他一会儿,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五!”贺关笃定地回答。
男人垂落眼睫,贴着他腰背亲密地搂他,另一只手搭住他手腕,磨蹭着贺关无名指上的对戒。
似乎因为眼前的人醉了,他特意把声音放得又低又轻,云朵似的,朝人心里卷。
细听还带一丝委屈。
“我不是老婆吗?为什么躲我?老公,我昨晚——你昨天是不是有点过分?”
他声音里引诱意味十足,让醉酒的人都听懂了他的暗示。
贺关红着脸叉起一块蛋糕,堵住了他的嘴。
他手指都在发抖,被人攥住手指,拉到唇边,拿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盯着,含笑吻过指节。
“你能不能不这么说话?而且我昨天……”
“你醉了。”
“可我记得……我没有干嘛啊……”
“那你还记得什么?”
贺关记得自己是要说点什么,但又不太清楚自己要说什么内容,只好被人攥着手腕朝屋子走。
那人掌心滚烫,没有往日丝毫的冰凉可言。
被带进房间时,贺关竟然还记得卫生间的方向,说:“我要去厕所……”
“好。”
等出来时没见楼冬藏人,贺关躺在沙发上,微微阖眼,有些困了。
有人打开门进来,他嫌吵,在睡梦里皱起眉。
那人把手掌贴在他脸上,手里拿着湿水的化妆棉。
“关关,醒醒。”
“……嗯?”
“卸妆。”
贺关睡得眼神迷蒙,顺从地抬起脸贴在他手掌里,偶尔被擦得舒服了,还会发出一两声轻哼。
等卸完妆,这人问他:“还记得刚刚我问你什么吗?”
贺关想了想,神色放松地伸了个懒腰,摸出硌自己腰的遥控器,毫无所觉:“那你讨回来呗,别太过分就行……”
他半句话戛然而止,因为火热而沉重的身体已经压上来,占有欲极浓地扣住他双腕。
接着,那人低头,闷烫的呼吸跟着舌头,重重舔舐他的喉结。
贺关随他动作下意识弓腰,醉眼迷蒙时还会抬腿,方便对方俯身,接着松开了手。
他手里抓着的遥控器掉到地上。
啪一声。
*
婚后,其实他们的相处方式倒也没什么变化。
贺关一年中有三个月都在岛上教孩子们音乐课,这三个月楼冬藏不工作陪他,而他剩下大半年则会从岛上回来淮阴,和楼冬藏待在一起。
他闲不住,所以把之前的开盲盒工作室捡起来,又慢慢开始做自己的音乐品牌。
只是这一次他并不着急,一切都按部就班,按他想的方向慢慢推进。
又是一年立春,贺关做的一张唱片红了。
彼时,藏冬园后山,北海馆的小溪旁,他正坐在柳树下新修的秋千上,慢慢晃动秋千打电话。
楼冬藏挽起裤腿,在下面流动的溪水上的汀步走,一直走到他面前,要去没收他的手机。
“好哥哥,让我打完最后一个电话,就最后一个——你别打扰我——别过来听见没——”
“晚上也这么喊试试?”
贺关红着耳朵反射性抬腿,没想到楼冬藏躲也没躲,被他一脚踹进溪水里。
楼冬藏坐在溪水里沉默两秒,慢慢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水,眼神里没一丝生气的意味。
他对贺关从来没有脾气。
“我不是故意的,爱你。”
贺关捂着电话听筒,忙里偷闲解释一句,接着打电话去了。
他还要和宁之禾确定经销渠道,这个比较着急。
“贺关,下来玩水,别打你那个天杀的电话了,”楼冬藏把湿水的刘海向后撸起,喊他,“让你工作没让你拼命。”
“不行,我这事儿多着呢,你别闹……啊!这么冰!”
“你和电话结婚还是和我结的婚?下不下来,再不下来还拿水泼你。”
“楼四你……有本事你别耍赖!别泼我手机!”
“那你从秋千上下来。”
“我就不,有本事你过来。”
“也行。”
“等等,等等,你别过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干什么,凉,凉死我了!……我求饶,我求饶还不行吗?……啊!你还泼!”
“今天求什么都不行。”
“别朝我身上钻!你这个冰手!……哈哈哈痒……别咬……”
笑闹声在园林里回荡,檐角的黄嘴麻雀动动脑袋,理解不了溪水里两个浑身湿透的人类到底在干什么。
远处有风。
草木蔓生,春山化冻。
作者有话说:
看到这里的各位读者,你们好。
这本书断更了很久,大概七八个月,我没仔细算。断更的理由我现在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因为我写不出来了。对那时的我来说,后面的章节很棘手,我没信心能讲明白,就这么害怕了八个月。
断更之后我也不敢看评论,用脚趾想也会有很多骂我的评论,毕竟买文章不是为了看它烂尾的。后来有读者微博私信我,我不敢点开,也更不敢回,把微博注销了。
从那时候到现在又恢复更新,两百多天,我没有一天忘记了这本书,只是我真的没把握把它写完。我只是……我就是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写不出来。我很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