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疯子爱人(145)
这次苏戎是急匆匆地从南城赶过来,还提着礼物,是他上陶艺课亲自制作的一个喝水的瓷器杯子,小小一个很适合随身携带。
上面还镶刻他的名字。
苏戎送出后还有点羞涩,“这个礼物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朝殊面无表情地将瓷器接过来,声音的冷漠放缓了几度,“我喜欢。”
引得苏戎像是吃了糖果一样甜,陪着他们一起等陈雪颜的到来。
陈雪颜却听着他们的话只皱眉,像是陷入一种纠结的状态中。
朝殊觉得很奇怪,询问她,“是不是出了别的事。”
陈雪颜听到朝殊的声音,摇摇头说,“没什么大事,只是苏戎不是我带过来的。”
“什么?”张承惊讶,苏戎也是。
反观朝殊,他已经猜到是谁,不过猜到后,他也很懵,因为他不明白为什么?
陈雪颜也不明白,不过她看到朝殊的表情,猜到他已经猜出来,也不藏着掖着,“是陈柘野。”
“怎么会是他?”张承惊呼。
苏戎则是迷惘,因为他们没有告诉朝殊和陈柘野之间发生过什么。
还以为朝殊只是单纯地去出国念书。
陈雪颜听到张承诧异的声音,叹息一声,“我也很惊讶。”
“他这不会是又挖了新的坑给阿殊吧?”张承怀疑地扫视周围一圈,苏戎弱弱地举手,“发生了什么?”
可惜朝殊他们怕让苏戎担心,找理由搪塞了过去。
苏戎性子单纯,也没有多想。
不过朝殊还是低声问了一句,“他是什么意思?”
陈雪颜也看不透这个弟弟在想什么,而张承看了一眼时间,“不管他在想什么,时间也快到了,这个家伙总不可能在国外安排人等阿殊过去。”
如果在国外安排了人,就不会大费周章地搞这一出。
朝殊很明白这一点,陈雪颜也明白。
只有苏戎依旧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他们可以早点进去过安检,但是朝殊莫名地想要在这里再待一下。
他们瞧陈柘野没有急着进去的想法,也就一起陪着朝殊在这里等着。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承紧张地看着时间的指针,而朝殊坐在候车的长椅上,看着人来人来往的机场有着不同职业的人,还有不同年纪的人从他面前走过。
陈雪颜则是坐在他身边,双手放在膝盖上,不自觉地紧张握紧。
至于苏戎莫名地感受到气氛焦急,开始努力找话题,跟朝殊述说最近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倏然,朝殊的前方视线闯入一对母女,女人穿着厚重的棉衣,怀里抱着才三岁软绵可爱的女孩。
女孩似乎是第一次出门,好奇地睁大眼睛打量周围,女孩的母亲似乎在等谁。
突然,女孩放声大哭,这个举动吓坏了女人赶紧轻声安慰她。
“乖宝别哭。”
“妈妈,爸爸呢?”
“爸爸晚点过来。”
“骗人,我现在只有妈妈在身边,我也要爸爸。”女孩的害怕影响到女人,女人赶紧找了一个位置抱着她耐心地哄着她。
朝殊就这样静静地观看这一幕,原本被云层塞住的脑袋突然闪现一束银光。
“阿殊,我只有你一个人了。”
“陈柘野这几天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情。”
“是陈柘野送苏戎过来。”
……
朝殊的脑海闪现不可思议的想法,他几乎克制急促的呼吸声,异常平静,平静到他都能听到陈雪颜的声音。
“雪颜姐,你最后见到陈柘野,他是什么反应?”
陈雪颜茫然地抬头,脑海里绞尽脑汁地思索,“他很正常,还让我赶紧过来。”看不出来有任何不对劲,可陈雪颜心里非常恐慌,她将这份情绪归纳于要带着朝殊出国。
朝殊听到这句话,不由分说地打开张承给他的手机,拨通了被他记下来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朝殊脸色冰冷地说。
“陈柘野。”
对面沉默了三秒钟,轻叹一声。
“阿殊,你为什会打来电话,我不是要放你离开吗?”陈柘野的声音很轻,轻到似乎可以随时随地被风吹走。
朝殊握紧手机,沉声质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里。”
“你现在在家里做什么?”
陈柘野听着耳边朝殊的质问,轻笑的声音从喉咙溢出来,一双桃花眼落在眼前的文件上,上面是他刚刚用墨水撰写的字迹,笔墨还未干,可以闻到墨水和纸张的味道。
“我在写一份文件。”陈柘野老老实实的话让朝殊步步紧逼。
“你在写什么?”
“阿殊,你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时间上,让我猜猜你现在还没有进安检站对不对,不过看时间你应该要进去了。”陈柘野风轻云淡的声音,让朝殊心里的一股气烧得很旺。
张承感觉时间差不多,提醒他,“阿殊,差不多,你要去过安检了。”
电话那头的陈柘野轻笑,“阿殊,你要过安检了,过完安检差不多你就要登机,去国外,我们也会再也不见。”
朝殊听到“再也不见”四个字,大脑里有什么在不停敲击他,陈雪颜也在提醒他,“该进去了。”
可朝殊什么也没有听到,他现在的脑子只有陈柘野这句话,还有心底的慌张蔓延全身。
“陈柘野,你到底在做什么?”
听着朝殊无法抑制的怒声,陈柘野终于笑出声,可是笑着笑着,他无法控制的颤动。
“阿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只有你,我知道我抓不住你,所以我向阿殊打赌,虽然不希望阿殊得到自由,可是如果这样,阿殊还会对我有点好感的话,那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陈柘野从书桌走出来,高大的身影从书房走出去,走到之前跟朝殊居住的卧室。
朝殊在听到他这句话就预感不对劲,情绪失控地问他,“你是不是又想自杀,不对你之前发信息给我说要赌一把,你是不是想要用这个赌。”
随着朝殊这句话落下,书房的被文件压住的纸张,被窗外的风吹动,露出来两个字,“遗书”的字迹。
陈柘野走到卧室,打量的目光极尽温柔,而这道目光却在拿起准备的匕首那一刻,显得无比诡谲。
“阿殊,原来你看到那条信息了。”
“我确实在赌,我在用那个百分之零点零九的机会,在赌阿殊会不会察觉到这一切,会不会因为我放弃自由。”
修长的手指拔开刀鞘,银色的刀身在卧室里透出来阴冷感。
窗外的寒风不要钱地灌进来,风声也毫无顾忌地震动耳膜。
陈柘野说:“但是我赌输了,阿殊怎么会因为自由,放弃我。”
他将匕首放在空气中挥霍几下,那凌厉的刀声让陈柘野泛起满意的笑容。
应该很锋利,一下就应该能割开大动脉。
陈柘野想到这里痴痴地笑出声,步伐也缓缓地走向他准备好的死亡浴缸,而浴缸里是朝殊跟他拍摄好的照片。
当时朝殊还说,“很像结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