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疯子爱人(95)
霍紫实在听不下去,别过脸,咬着牙说,“反正不管怎么样,你都是霍家人。”
“我可不是霍家人,我是个刽子手,已经磨好刀在等你们跟我一起下地狱。”霍成远声音阴凉,眼神凶恶得像躲在阴沟里的小老鼠,发出“吱吱吱的声音”让从小娇生惯养的霍紫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吓得跑走了。
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大部分,可霍成远毫无察觉,只是讽刺地看着霍紫逃走的地方,然后看了一眼解开的袖口,他又缓缓地系好,只是在幽暗的灯光下,恍恍惚惚间,手腕上的伤口不是狰狞的皮肉疤痕,而是被覆盖一层的刺青。
——学长,我今天遇到让我不开心的人。
回到公寓里的朝殊看着“黎南”发过来类似抱怨的话。
他回了一句。
——吃点甜的就不会难过。
——学长还真是一如既往喜欢甜食。
他发过来感叹的话语,让朝殊察觉到“黎南”似乎很了解他的喜爱。
不过他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因为刚回公寓听到卧室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朝殊以为陈柘野在卧室里出事,赶紧进去看看。
结果一进去刚好看到陈柘野下床,地上是玻璃碎片,像是不小心将玻璃被子打碎在地上,试图下床去捡回来,却由于动作太急,修长的指尖瞬间被玻璃扎破,指头露出渗人的血迹,可陈柘野好像因为生病慢半拍,根本不怕疼又重新捡起来。
“够了,”朝殊见他这个样子,还捡玻璃碎片,也不怕疼,立马冲上来,让他不要捡,张承围观这一幕后,赶紧去拿扫把将这里处理干净。
朝殊让他躺回床上,开始去柜子翻找药箱,找到碘伏棉签还有创可贴,就让他乖乖坐好,帮他处理指尖上的血迹。
“你是不是傻了,玻璃碎了,还用手去捡。”朝殊呵斥他,陈柘野并没有什么生气,反而乖顺的像被人类驯服的毒蛇,乖巧盘旋在他身侧。
“我可能是病得太久,脑子转不过来。”陈柘野无奈地说。
朝殊冷哼一声,由于他伤在右手,手指基本都阵亡,于是手指都被贴上了创可贴,随即朝殊让他躺下去。
陈柘野这时候却仰起头问他,“联谊会上好玩吗?”
“这次我可没有监视你。”陈柘野的唇角含笑,带着温柔的缱绻,又像是等待夸赞的小孩,寻求朝殊的夸奖,可朝殊只是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句,“嗯。”
其余的情绪,一概都没有。
原本还有笑意的陈柘野瞬间收敛所有情绪,“你对我很敷衍。”
“我没有。”朝殊将碘伏的盖子扭好,又将棉签扔进垃圾桶,抬头发现张承这个家伙不知道去哪里。
陈柘野还在纠结这一点不放,他不明白自己这么克制,努力没有让保镖告诉他关于朝殊的一举一动,好不容易挨到现在,可朝殊在搪塞他,阴郁膨胀的小心思又开始像青苔生在角落,开始繁殖生长。
朝殊余光注意到他的情绪波动,沉声地说,“你今晚做得不错。”
陈柘野内心受到鼓舞,抬眸对上朝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而朝殊很冷静地说,“因为你现在这个反应再告诉我,你真的没有监视我,所以我很开心。”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陈柘野有些失落,可是朝殊接着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我开心,连带着你都看顺眼了很多。”
类似鼓励的话,让陈柘野突然露出笑容,“阿殊,你是故意说这话激我。”
“可是你不心动吗?”朝殊没有反驳,直截了当承认意图。
陈柘野不可避免地听到他这句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是的,他确实心动。
可是朝殊这种话,让他产生失控的感觉,原本他手里紧握的线被朝殊一步步解开,而即将失去线的陈柘野内心暴虐生起,他不喜欢失控。
陈柘野尝试跟之前一样,想要用激烈的言语,刺激朝殊。
朝殊似乎看透他心底的想法,低下头垂眸说,“你这副表情,不会又想试探我?”
陈柘野无辜一笑,“怎么可能?”
朝殊才不相信他的话,但他还是找了一把椅子,主动地告诉陈柘野今晚在联谊上发生了什么。
在谈到霍成远的那一刻,陈柘野的情绪外漏一瞬,“他又找你。”
这个“又”很微妙,说明在他失踪期间,保镖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过他,不过朝殊一开始就猜到,也并没有多惊讶。
陈柘野倒是干脆在他面前不装,对霍成远的恶意直面地表现出来,“他上次就将你带走,又趁我失踪,天天接近你,肯定不安好心。”
“我知道,但是我感觉他对我没有恶意。”虽然看起来是在对他进行调戏,逗弄,却很有分寸,连一点肢体都很少接触,所以朝殊怀疑他的目的不是冲着他来,而是冲着陈柘野来。
陈柘野其实也感觉到这一点,不过他不允许任何人觊觎朝殊的存在,所以在面对霍成远的态度上,他表现得极度厌恶,“我怀疑他是想借我的手对付霍家,不过自从他上次带你走,我把他送进医院后,霍家却将他带出来,又给了他百分之八的股份。”
这种种痕迹让陈柘野怀疑他是故意,目的只是掌握霍家的全部。
毕竟在面对权力和仇恨,谁能坚持原则。
陈柘野将自己的猜测告诉朝殊,朝殊也只是了然的点头,两人后面又聊了一些其他话题,不过屋外的窗户传来敲击声,朝殊被吸引过去,就发现北城又开始下雨。
“今年北城的秋季好多雨天。”朝殊将窗户关好,又将窗帘关上。
陈柘野注视着他单薄的背影,声音苦恼地说,“确实,这天气也很冷,你将自己的床让给我后,你没有地方睡,你今晚是不是要睡沙发,可是睡沙发会很冷。”
“谁跟你说我睡沙发,我问了张承他今晚不在公寓睡觉,我睡他的房间。”朝殊狐疑地看他。
陈柘野闻言,神色僵住,眉头紧皱,“你要睡张承的房间。”
“嗯,他的房间很干净,他也不经常回来睡。”朝殊已经跟张承说好了,他这里有换洗床单,换上新的床单,能在他房间睡上几天是没有问题。
不过陈柘野看起来不高兴,笑容都没有,抿着唇。
朝殊瞧见只是冷着脸问他,“怎么,想让我住酒店。”
“不是。”
“那就好了,你别多想。”朝殊让他别多想,想着今天晚上回来还很早,商店应该还没有开门,就让跑腿小哥去帮他买几件居家服,报的尺码都是陈柘野。
等衣服到了,陈柘野看了一下,温柔地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上辈子在一起那么久,朝殊肯定知道他的尺码,但他肯定不能这么说,只是面无表情地扯谎说。
“我瞎猜的。”
也不知道陈柘野信不信,反正朝殊信。
只不过到了深夜,朝殊去自己的卧室准备拿换洗衣服,却发现陈柘野还半靠在床上,根本没有入睡,陈柘野却看朝殊翻箱倒柜的样子,语气温柔地说。
“阿殊,你今天晚上为什么主动告诉我联谊会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