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183)
吕房最终葬在了七星岭的吕家祖墓中,吕瑛将一副偷偷画了许久的全家福放入其中,画上有吕空,还有一位英姿飒爽的夫人以及四个和吕房相貌很是相似的男女,还有沐跃、吕晓璇、吕瑛。
吕瑛没见过外祖父的母亲和兄弟姐妹,因此画的时候不停地问吕空,吕空画技也好,闲着没事和吕晓璇学过素描,最后干脆和吕瑛一起画这幅画,出来的成品让老人凝望许久,又自己临摹一副,以后进棺材了也要带着。
这一年的年末,吕瑛没有去找秋瑜一起抢头香,秋瑜只好独自去抢。
这一年,已繁华数年的琼崖岛的年节出乎意料的冷清,大家都自发放弃了庆祝,有些老人甚至主动吃素,要吃满三个月,一些戏台子也将戏换成了《吕氏英雄录》。
还有些人则去了雨神庙,在吕房像前的香炉中放了一炷香。
秋瑜家里也冷冷清清,他婉拒了父亲要回湖广道老家和大伯二伯以及堂兄弟姐妹一起过年的打算,秋知干脆也不走了,派人送了年节礼回家,陪儿子在院子里吃粥火锅,又点了小小的烟火。
好歹也是个化学成绩不错的现代人,秋瑜高考时理科分数也是全市前十名,而古代本就有烟火的技术,经过研究,这小小的烟火点燃,喷射出的火花有浅红的光泽,像是跳舞的枫叶。
秋瑜蹲着看了一阵,转头看着也蹲着、但比自己瘦小很多的父亲。
秋知是自家兄弟里最矮最瘦小的,连十三岁的吕瑛都快比他高了,听说是秋家老太君生养他的时候年纪大了,导致他有点先天不足,好在脑瓜子机灵,走了仕途,混得倒是同辈兄弟里最好的。
秋瑜低声说:“爹,我以后会好好孝顺你,我一定活得很久,我会给你养老送终,你走了以后把你和娘葬一块。”
秋知:“爹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石掌门你都接家里奉养着,怎么突然说这个?”
秋瑜摇了摇头,笑道:“没,就是觉着如果我哪天出海远航了,最惦记的也是你。”
秋知:“嗨,说得你出门时爹不惦记你似的。”
两父子对视一笑,一起拿着可以用手提着的烟花棒去隔壁找石掌门玩,进门就看到石掌门在舞剑,虽已逐渐神志混乱,可石掌门的剑舞却潇洒自然,有本真之意,见了秋家父子带过来的烟花棒,石掌门又像孩子一样欢呼起来。
老掌门一把搂过秋瑜,开心道:“哥哥,外头不打仗啦?我在练武,等我武功大成,我陪你们一起打鞑子!”
他又对秋知说:“叔叔,快来,我这有果子吃。”
他已认不清人,以为自己回到了南禹未建立的战乱时代,秋知上前和他交流着。
秋瑜眼眶一热,陪着两位长辈一起守岁,吃了素饺,又收了红包。
他想,古代的年夜也是温暖的,因为家人们在,而战乱被彻底终结的曙光,就在离他不远的琼崖岛上。
在这里,他也是有归处的。
至于回家……嗨,等来世吧。
只是不知道瑛瑛这个年过得如何了。
惦记着这个才失去外祖父的孩子,秋瑜想了想,翻出纸来裁剪成长宽40cm的大小,在上面写字作画,待墨迹干透,装配到画轴上,便将之一卷,和老爹打了招呼,带着画轴一起上了去琼崖岛的船。
【小剧场】:
吕房的父母都是很生猛的人,两口子从抗日一路打到朝鲜,打满全场。
吕爸爸是天生神力,力气大,近战强,吕妈妈则是神一样的狙击手。
吕房的哥哥姐姐也都是不甘示弱,老大老二能扛得动枪后跟着爹妈一起去朝鲜,大哥断了条胳膊,去了钢铁厂工作,因为文化底子好,改良了生产工艺,在大学里还兼职了份教职,二姐语言天赋逆天,又擅长乔装打扮,甚至扮男人老人小孩都一把好手,被吸纳去了隐秘战线搞情报,吕家爹妈则都在军队里工作,吕房还有个叫吕荷的堂姐,常常不知去向,只知道是在大学里搞科研(在戈壁滩里打算盘)。
吕房和三哥四姐因为出生较晚,没赶上去战场的时候,后来参加高考,三哥四姐一个学建筑,一个学农,而轻松适应简体字后被数学物理折磨得找不着北的吕房倔劲一犯,决定进数学系。此时还没人告诉他这是一条不归路,只有远在戈壁滩的吕荷发来贺电,建议他要不辅修个物理(这样小伙子毕业后就能立刻来给堂姐帮忙了)。
老吕家天生发量充足,吕房勇敢接收挑战。
此时一位化学、医学双修的沐姓靓女已经踏上了去戈壁滩的路。
第105章 烛光
吕瑛这一年新年很是冷清,家里的仆从都不怎么敢闹。
其实外祖母、娘和太公公心情都还可以,守岁时还一边聊天一边打着麻将,旁边桌子上还搁着吕房的牌位和一个香炉。
虽然有的人在三缺一时没法过来了,但他永远活在大家的心里。
吕瑛就是长辈们现在三缺一时凑数的那个人,不过他很快就因为赢太多被赶下牌桌,看着雪临一撩衣摆坐了上去。
就连他赢的那点碎银子,都被吕晓璇随手抓走:“你钱那么多,这点银子就不要和妈妈计较了嘛,去去,小孩子和兔子一起玩去。”
吕瑛被赶去陪狗玩,他搂着八岁的老细犬,落寞道:“人呐,就是不能太聪明,连打牌都百战百胜,现在都没人陪我玩了。”
他牵着狗去后花园,并嘱咐下人备几个果盘来,他只自己吃素,不拘着狗,兔子还有骨头棒子啃,看这狗的牙口,还有几年好活的。
自从心脉好了一点,又有从雪临、雪樟那里坑来的深厚内力,吕瑛抗寒的能耐总算强了一点,总算不用担心去南禹的时候熬不过冬日。
守孝时不好有丝竹乐声,不好享乐,吕瑛就让人放下亭子的布帘,铺了羊毛毯,坐在上面搂着狗看书。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是会听到哒哒的石子声。
就在此时,兔子汪了一声,起身,吧嗒吧嗒的朝外跑去,吕瑛疑惑,好奇兔子的反应,也跟了过去。
在已经扩建得如同小皇宫的吕家大宅中,有各式长廊、深巷,吕瑛追着跑了一阵,最后竟是到了后门。
看守此地的护卫们见了他来,都连忙下跪行礼,吕瑛让他们起身,走到门前,兔子以在门前走来走去,尾巴摇得能看见残影。
吕瑛心中一动,将门打开,兔子就扑出去,与一只胖得和球似的橘猫玩到一块,而秋瑜背着个猫包、抱着书卷站在路边,见他来了,连忙凑过来。
见了他,吕瑛说:“你们都退下。”
护卫们便都退了。
吕瑛又要和秋瑜说话,就见秋瑜比了个嘘的动作,打着手语。
“最近几天吹了风,有点刀片嗓。”
在吕瑛不解的目光中,高大少年打开一卷画轴。
画上有一个大香炉,里面插了高高粗粗的香,还有一个小人。
【今年又抢到了妈祖头香,你的鳅鱼哥无愧两广头香战士之名。】
吕瑛忍不住一笑。
秋瑜见他笑了,又打开一个画轴。
【我向妈祖祈祷,来年风调雨顺,你我身体健康。】
【愿妈祖娘娘今年也一如既往的爱他的干儿子瑛瑛,顺便保佑她干儿子的好朋友。】
吕瑛抱胸站立,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又一卷画轴展开。
【于我而言,回家后不能见到你的遗憾,与留在这里的遗憾相等。】
【即使有幸回家,我也会想在未来继续见到你,你在家里看书,我来看你,手里还提着一只橘猫。】
吕瑛的目光柔和下来,就像冰在春日化作水,即使春日还未到来。
他安静看着他。
【所以留在这里也不坏,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秋瑜将最后一条横幅展开。
【当百年以后你我化为泥土,我们留下的历史流向后世,也是另一种回家的方式。】
画轴开完了,吕瑛没有说话,直到秋瑜用手语问他。
“最近过得还好吗?”
看吕瑛穿着素净的白衣,而且在过年胖三斤的时候依然清瘦,秋瑜就很担心这个小朋友守孝守得亏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