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74)
多么神奇的气象之子!
秋瑜踩上琼崖岛土地的时候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再回想一下一路上跟着船队的海兽们,他忍不住问吕瑛:“瑛瑛,你知道迪士尼吗?”
吕瑛:“什么迪士尼?是和叶城主、胡汉三一样的故事里的人吗?”
秋瑜:“迪士尼不是人,是一个……形容词,比如说你这种可以和动物说话、又长得特别好看的,就可以叫迪士尼小王子。”
吕瑛抿嘴一笑:“你以前还叫我青蛙王子呢,我吕家普通门户,哪来那么多王子给你封的。”
秋瑜:老吕家的门户可不普通。
小人家没把这个当回事,秋瑜也不指望拿裤裆藏雷、手撕鬼子当睡前故事的吕警官会和吕瑛说迪士尼,这一程吃海鲜吃得他快吐了,特想换个口味,尤其是柔鱼,他短期内都不想再看到那玩意了。
不知道为什么,海兽们一个赛一个的爱嘬柔鱼(鱿鱼),秋瑜穿越前姓游,打排球时被无良队友们戏称“鱿鱼”,这一路看到水手们钓柔鱼喂海兽,真是给了他不少心理阴影,还做过自己成了海兽口中美餐的噩梦哩!
吕瑛如他所愿,先转头将船队众人遣散,分发了饷钱,让他们回去休息,转头回去拜见吕房,待和吕房说了此次外出的见闻,便提出要求:“外祖,今晚想吃些地上的东西,海上的东西吃腻了。”
“路菜粗糙,既回了家,便该吃些精细的补补。”吕房颔首,指着秋瑜,“你也来吧。”
地上的美味,即鸡鸭鱼肉、地里的时蔬、树上的鲜果当晚便都上了桌。
吕家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只要别吃饭吧唧嘴、筷子敲碗就好。
吕房指着正中间的菜式:“这是文昌敬上来的鸡,肉质鲜嫩,用椰子水炖煮出汤来,汤水鲜甜可口,加入虾肉一起吃,便更鲜了。”
吕瑛吃了几口:“是还不错,台风季吹歪不少椰子树吧?”
吕房:“别说椰子树了,桑树、甘蔗、农田都受损不少,我全程跟着,让台风吹得最猛的琼崖岛东北面做好了防护,有些损失还是避免不了。”
吕瑛:“唉,一到台风季,这座岛就离不得人,幸好您在。”
吕房:“总有一日我会不在,那时就该你娘和你来守岛了,这些跟你出去的五百人听话吗?”
见吕瑛应了一声,吕房便说:“以后他们都归你了,你也有了两个县的地,养五百人的兵是没问题的。”
这就是要开始将手头的军权慢慢转移一部分给吕瑛了,秋瑜一边捧着碗狂吃,一边在心里感叹吕瑛其实命还挺好的。
不管是秦树焉还是吕房,吕瑛的长辈都不是特别贪恋权力,只要确定了接班人,就会开始给小瑛瑛铺路,这让吕瑛接班时的路特别坦顺,权力交接时也没造成什么大的损伤,让瑛瑛继位后开拓事业时也更方便些。
这也是后世史学家们一致的观点,不过根据秋瑜这阵子船上拜蛙的经验来看,其实只要吕瑛有心,他想要什么势力,那势力最后也肯定是会归他的。
秋瑜不是没见过吕家水军,和那跟着吕瑛出海的五百人可完全是两副样子,被吕瑛调教过的五百人明显忠诚度和纪律性更高,而且令行禁止,吕瑛指挥船队时如臂指使,可见那五百人分明已成了吕瑛的形状!
秋瑜甚至开了个脑洞,就是如果瑛瑛他大伯并非不育,而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而长大的瑛瑛又想要做皇帝,以他的性子大概率会开启明抢模式,以他的战斗力,承安帝那压根不存在的崽怕是会下场惨烈。
所以历史充满了偶然性,某些事情却又是必然的,比如吕瑛想要得到什么,他就一定会得到。
当晚两个小朋友当然是睡在一起,托华美静的福,吕瑛这次身子骨养的不错,长途劳累的也没生过病,只是需要多吃一个月药膳补补元气。
只要小孩不病,大家伙就都松了口气。
吕瑛给华美静和随他出门的侍女们都放了假,晚上只让几个仆妇倒了热水洗了洗,便钻到已经被秋瑜暖好的被窝里。
秋瑜见他过来,连忙将毯子挪他身上盖好:“你们琼崖岛可热了,现在可是七月,也就你还要盖东西了。”
瑛瑛躺好,分了一角搭秋瑜小腹上:“肚子着凉的话,会拉肚子哦。”
秋瑜没拒绝小朋友的好意,将那柔软的小身子搂了搂,给吕瑛拍背背:“要不要听故事?”
“迪士尼的故事吗?”
秋瑜想了想:“嗯,给你讲个《白雪公主》故事好不好?”
吕瑛随口一应,在少年温朗的嗓音中,伴随着室外的蝉声,以及琼崖岛永远不止的海风,墙角的香炉静谧燃烧着细细一支驱虫药香。
虽然秋瑜讲的那什么白雪公主的故事,落在吕瑛耳里,就是西边的公主和继后抢夺皇权、最后被隔壁国家王子捡了便宜的阴谋,和秋瑜口中善良的小公主得到爱情的美满结局不是一回事。
不过吕瑛也累了,他没有打断秋瑜的讲述,只是闭上眼睛,靠在少年的胸膛。
这一晚,秋瑜进入了梦境,他看到一个青年站在可以看到海的坟包旁,墓碑上挂着一只海螺。
那青年很是高挑,目测一米八八是有的,对方穿一身青色锦缎,衣袖处是暗纹,浓密的乌黑长发随风飘荡着。
秋瑜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恢复了前世的模样和身高,因为他可以俯视对方了。
他上前几步,叫道:“你是谁?”
青年回头,如同春神般秀美绝俗的面孔上满是淡漠,眼中含着寂寥,可是在望见秋瑜时,那双眼睛却瞬间亮了起来。
美丽的春神欢快地叫到“鳅鱼!”,整个人如小鸽子一般扑到秋瑜怀里,一股淡淡的檀香侵入秋瑜的鼻间,他下意识搂住对方,就像每次吕瑛扑过来时一样。
两辈子第一次被大美人投怀送抱的秋瑜惊醒了,怀里一片空空荡荡,他一咕噜爬起来,照年古镜映着少年惊慌的脸。
靠在他怀里睡着的小朋友不知何时已没了人影,根据往日经验,秋瑜会早早起来蹲马步打拳,这是他在武当留下的生物钟,吕瑛是一定要睡到日上三竿的,可这孩子现在跑哪去了?
不会又是燕教主看着被剁的手指念头不通达,思来想去还是跑琼崖岛来偷孩子了吧!
秋瑜连忙跳下床,想要去找吕瑛,却见吕瑛正坐在院子里吹着晨风,天光微熹,院子里的栀子花、绣球花、桔梗都开得热烈,芬芳香气交揉在一处,风一吹,便好闻得很,吕瑛手里捧着一支桔梗花,头发披散着。
是了,他让侍女们休息去了,头发便暂时没人梳了。
钱阿全正站在他面前,和文昌县县丞王晓意一起禀报公务,明明都是大人,而吕瑛只穿亵衣、手捧桔梗、头发散乱的随意模样,坐在石凳上时脚都够不到地,只能一晃一晃的,可他们都很恭敬。
吕瑛提起了一件事:“台风之后的徭役开始征了么?”
台风季会给琼崖岛和沿海地带造成破坏,这些地方还会山体滑坡,官府必然会征徭役修补各处公共设施,百姓们每年除了交税外,也要服徭役,这是秋瑜跟着他那个知府爹学到的常识。
钱阿全说:“已经在征了,怎么了?可是有需要多关注的地方?”
吕瑛不紧不慢道:“我是想说,今年就别征徭役了吧。”
钱阿全没什么话说,因为定安县本来就没有徭役,都是死囚们在干活呢,那些囚犯都没人权,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每天给饭吃就算不错了。
王晓意却问:“文昌县没那么多死囚修路,不征徭役怎么办呢?”
吕瑛说:“徭役就是让老百姓自己带干粮去修路修渠,太苦了,台风才过,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若一定要征人来修什么东西,就让官府出钱。”
王晓意疑惑道:“钱从何来?”
吕瑛说:“就从田地税里扣吧,别让老百姓做白工了。”
说到这,小朋友的神情悠远起来:“我这次出门,发现禹军的后勤,尤其是送粮的车队都是征老百姓,所以只要地方士绅扣人,拖一拖,前方军队就会受到掣肘,而老百姓也没有得到好处,不过是把送粮往后拖一拖,可这一拖,反而会误了他们的农时,要知道从老家到前线,再从前线回老家,这一来二去几个月的时间就没了,都要赶不上秋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