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娃综当爹的日子(49)

　　穿过一片居民楼后,一个隐藏在居民区周围的批发市场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一个看着很有年代感的三层老商场,门上挂着“民生批发市场”的招牌,一楼的店铺门外摆满了各种干货。
　　他们跟着沈肆一路走进来，满眼都是桂圆柿饼等果干以及各色海产干货，甚至还有一些日常进补的茯苓沙参一类的药材。
　　进了这里沈明心才知道为什么沈肆只戴个口罩就敢进来。
　　这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多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也有带着孩子的中年妇女或者卸货装车的大叔,除他们一行人外,见到的年轻人居然就是来店铺收发快递的快递小哥。
　　小南瓜既好奇这些没见过的东西，又害怕来往的人流，最后只能缩在爸爸怀里捏紧小鼻子，企图驱除扑面而来的海腥味和干货的陈旧气味：“臭！”
　　“一会就不臭了。”沈肆抱紧他向二楼走去，一遍回头叮嘱：“抱好孩子们。”
　　上了二楼之后，各式各样的童装店铺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同于商场里窗明几净铺面亮堂的样子，这里的店铺就像一个个小隔间的门店一样，里面各种没有拆封的衣服堆叠成一面面墙，有的店铺门口还放着一大包用黑色塑料袋打包的衣服，店主正从里面拿出一套套包装整齐的童装。
　　沈肆目标明确地带着他们往深处走去，路过仅有四人宽的过道时，沈明心还看到有带着孩子在店里选购衣服的中年妇女。
　　他好奇地张望了一下笑道：“这里跟那些商场的商店好像也差不多嘛。”
　　萧然：“？”
　　差不多？差得可多了好吧？这环境，这顾客群体，这服装样式，那样能比得上商场里的？
　　“你别不信，喏，你看看那些老板。”沈明心朝周围的店铺努努嘴，“一副爱答不理，你自随意的模样，像不像那些自营店？”
　　虽然他工作后不怎么逛商场，但是小时候家里人带他去商场的记忆可清晰着呢。
　　萧然定睛一看，再一琢磨，发现沈明心说得确实没错。
　　商场里的连锁店除了店员会热情相迎以外，大多数自营的店主都是一副爱答不理，家里有矿的模样。不确定要买的话，都不乐意动弹。
　　二人正说着小话，怀里的两个小孩却挣扎着想要下来。
　　萧然抱紧作乱的小孩：“干嘛干嘛？明丰你想干嘛？”
　　沈明心也疑惑地看向自家崽子，只看到小西瓜一脸惊喜地指着前方：“爸爸，大狮子！”
　　沈、萧两位爸爸抬头看去，只见沈肆已经进了最尽头的一家店铺，里面的衣服不同于其他的店铺一样只挂出样品而已，这家店的老板居然还穿了一身狮子的连体衣坐在店铺外面的椅子上整理新到的衣服。
　　他们两人连同那些小型摄像机的工作人员一起走了进去，店铺顿时有些拥挤起来。
　　“胡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沈肆进店跟老板打了个招呼，把同样惊喜的小南瓜放了下来，“小南瓜，这是胡伯伯。”
　　年过半百的胡老板看到是他也笑了起来：“是小沈啊，最近生意还行，你又来给小孩们买衣服呢？”
　　“对啊，快入冬了，来给小孩买几套。”沈肆应道。
　　小南瓜看着这个穿着老虎衣服的老板，噔噔噔跑过去抱住胡老板的小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对方：“伯！伯！”
　　“诶！真乖！”胡老板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明丰和小西瓜也跑了过来围着他转悠，胡老板一视同仁诶挨个摸了摸他们。
　　“那你去挑吧，我都给你批发价。”
　　等小孩好奇够了沈肆才过去把小孩带回来：“走，跟爸爸去看衣服。”
　　新衣服？！小南瓜顿时开心起来，跟着爸爸在不大的店铺里逛了起来。
　　“有海滨市本地人吗？这个商场你们熟悉吗？”
　　“对啊，这商场的店铺也太小了吧，什么货物都堆在一起，连站的地方都好小。”
　　“有有有！我刚才去问我妈了，她说这个商场在我小时候的时候就建了，不是上了年纪的人都不知道。”
　　“沈肆居然跟老板认识诶，老板还问他是不是来给小孩买衣服，这是提前通知过吗？”
　　“笑死，提前通知的话老板还多余问一句干嘛？”
　　“哈哈哈下一秒不会怀疑节目组有剧本了吧？”
　　“说不定以前沈肆就来给福利院的孩子买过衣服呢？”
　　“好像确实是？肆爷两年前的微博有说过，发了工资要去给家里的孩子买衣服，不会就是来这里吧？”
　　“沈肆怎么不回应网上的消息啊？他到底有没有打人啊？”
　　“同样闻风而来，沈肆是没收到消息吗？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都是假消息急什么？”
　　“假消息还不赶紧澄清？遛网友很好玩？”
　　“有没有姐妹把那天的直播录屏了的？快发出来给他们看看。”
　　“去微博看！海滨市警方的官方号发通告了！！！”
　　“好家伙！见义勇为诶！”
　　“笑死，你要的澄清这不就来了吗，官方号的消息这个够真实了吧？”
　　沈肆给小南瓜挑了几套纯棉的衣裤，连睡衣都买了两套换洗的，看着小家伙迫不及待地要试胡老板同款衣服，站在半人高的镜子前摸着脑袋上的老虎帽子臭美。
　　沈肆捏了捏老虎帽子的耳朵：“喜欢吗？”
　　小孩咧着嘴巴点头：“嗯！喜，欢！”
　　穿着恐龙卫衣的小西瓜也挤在旁边照镜子，不停地摸着自己的新衣服，最后羞涩地扑到沈明心怀里软软说道：“谢谢爸爸。”
　　可把沈明心美得冒泡了，抱着小西瓜亲了好几下。
　　相较于小西瓜和小南瓜两个福利院里的小孩来说，明丰对于新衣服倒没有太大的惊喜。
　　他只是留守儿童，有自己的爸爸妈妈，每到过年，他和弟弟妹妹们也能有几身新衣服，所以试过尺码后就换下来了，这让一旁期待的萧然有些失落。
　　这孩子怎么就不能学学别人家的孩子？嘴巴甜一点，让他也感受一下老父亲的欣喜不好吗？
　　试好之后沈肆把小孩的衣服脱下来收好：“胡老板，帮我们算算多少钱。”
　　胡老板接过他手里的几件衣服，拿出进货单看价格，计算器加加减减后给出了一个价格：“五套秋装两套睡衣，你就给我八百八的本钱就行了。”
　　算下来一套衣服也就一百多，这七套里还有五套是比较厚实的秋款，可以说是很实惠的价格了。
　　沈肆大方地掏出昨天兼职所得，抽出了九张红票子：“你都给我成本价了，那也不能亏了快递费吧。”
　　胡老板也没有推辞，欣然收下。
　　跟在沈肆后边的萧然倒想给明丰多买几套，无奈的是小孩不要，说两套衣服和一套睡衣够了，死活不让他多花钱：“睡衣晚上穿了白天洗就行，不用再买换洗的。”
　　萧然乐了：“给你买新衣服你还不乐意啊？”
　　明丰小声嘟囔了一句：“省点花不好吗，这样我们没钱的时候你就不用再去教别人拉琴了。”
　　昨天他跟萧然一起去做家教，看着萧然教雇主的孩子拉了整整六个小时的小提琴，中间也只有一个小时吃饭休息的时间。
　　那个孩子倒是不用一直拉，但是作为需要讲解示范的老师，萧然几乎都在拉曲子，昨天离开的时候，明丰都看到这个“爸爸”拿钱的手都在发抖。
　　萧然一听小孩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想多买衣服，一米八几的一个大男人差点绷不住表情，心里软得跟泡了水的海绵似的：“没事，你想要咱就买，爸爸能赚钱！”
　　“真的？”明丰犹豫了一瞬，“那能给我弟弟妹妹买一套吗？”
　　萧然：“？”瞬间收回了感动，一如既往地羡慕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他还是耐心跟小孩解释了兼职得来的这笔钱只能用在他身上，不能给弟弟妹妹用，明丰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