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主角[穿书](28)
一个俊美的少年走到他外孙身边,自然而亲密地牵起他外孙的手,而他那个性子清冷的外孙,被牵住的瞬间抿唇浅笑,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
两人的样貌都是少见的好,这样两个少年郎站在一起,十分养眼,但对心脏不太友好。
孟秋庭:“这、这……”
陶澜礼貌带笑,“孟老您好,我是陶澜,是怀黎心爱之人,是他的未婚夫。”
院子里寂静一片。
一刻钟后,茶室。
每个人都喝了一杯茶了,还是没人说话。
孟秋庭打量着两个坐在他对面的人,还是难以接受,他终于开口,“怀黎,你真的喜欢澜王?你怎会……”
后面半句话,他没说出来,两人却都知道是什么。
他怎会喜欢澜王这样的人。
陶澜:“怀黎喜欢我很正常,孟老不知道吗,自古乖书生爱坏男人,本王不坏,怀黎不爱。”
江怀黎:“……”
孟秋庭下意识想说他一派胡言,但忽然想到自己的几个女学生。他教学不限男女,有两个很优秀的女学生,不喜欢隔壁学堂仪表堂堂的才子,偏喜欢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还真是这样?
难道怀黎这样的人骨子里更叛逆?
他还是不能接受,“我听说澜王非常厌恶怀黎。”
陶澜:“孟老,您可能不知道,这大晟京城人是最爱乱传八卦的,自编自嗨那种,所谓三人成虎。”
孟秋庭又说:“怀黎在宫中长跪抗婚总是真的吧?”
这个问题江怀黎之前预想过了,他抿唇说:“我对王爷是一见钟情。”
孟秋庭盯着陶澜的脸看,一时说不出话。
怀黎竟如此肤浅?
眼看他信了一点,陶澜叹了口气,“实话跟孟老说吧,我和怀黎是欢喜冤家。”
“一开始我们都是一副谁都没看上谁的样子,经常吵吵闹闹,京城才有那些传言。在吵闹中,我们彼此都心动了,只是不愿意承认,契机在我们去尚云寺那天。”
江怀黎端起一杯茶,喝得有点大口,在桌下用脚轻轻碰了陶澜一下,提醒他注意点。
这个“心动契机”一听就不太靠谱的样子。
陶澜转头看向江怀黎,眼里桃花化春水,“那天我们互说不想跟对方成亲,去找尚源大师看姻缘,都说肯定八字不合,这样就能让皇上退婚了。没想到,尚源大师外出云游了。”
“怀黎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本王终于被刺激到了,当即就从怀里拿出一把刀,塞到怀黎手里,握着他的手刺向我。”
“你不是不想嫁给我吗?只要杀了我就不用嫁给我了。来啊,杀了我吧,我也不用拖着一身病体还要被情折磨了。”他的语气和“当时”一样悲愤无望,眼睛猩红一片。
“怀黎无助地后退,不断摇头。”
“那天山寺桃花开得很美,怀黎的眼泪和桃花一起纷纷落下,比桃花还要美。”
“不不不,王爷,怀黎也心悦于你啊。他说。”
第20章
“我们在漫天的桃花雨中相拥,确认了彼此的心意,从此再也不提退婚的事。”
陶澜以这句话结束了他的演讲。
孟秋庭:“那么多桃花落下,是有人在桃树上摇?”
陶澜:“不是,这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来表达我当时激烈的情绪。还有,心中的甜蜜也美化了回忆。”
孟秋庭“嗯”了一声,没再说其他。
江怀黎不知何时以手撑额,长袖遮住了他的面容。
茶室安静了下来,安静了好一会儿。
孟秋庭又慢慢喝了一杯茶,问:“怀黎,你真要嫁给澜王吗?”
江怀黎声音不大但坚定,“是。”
孟秋庭重重叹了口气,“外公不是不能接受你跟男子在一起,可是你知道你跟澜王成婚,做一个男王妃意味着什么吗?”
江怀黎起身,跪在他面前,双手交叠于地上,以头相触,他说:“怀黎不孝,辜负了外公的期望。”
孟秋庭移动一步,紧握住他的手腕,“怀黎,你只要跟外公说一声你不想嫁,只要你说一声,外公就……”
“怀黎愿嫁。”江怀黎打断他。
少年跪地时,脊背弯曲,长发垂于两侧,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慢慢沉沉,“怀黎想跟澜王成亲,愿外公成全。”
“你、你怎么如此糊涂!”
“孟老要棒打鸳鸯就打本王一个吧,是我在尚云寺逼他的,都是本王的错。”不等孟秋庭反应,陶澜对外面的乐康喊:“乐康,荆条准备好了吗?”
“马上就来了王爷。”
乐康竟不知何时找来了一捆荆条,正向院里拉。
陶澜:“本王这就给孟老负荆请罪。”
“……”
“罢了,罢了。”孟秋庭挥了挥袖子,一身疲惫,“你们走吧,算我白来一趟。”
陶澜拉起江怀黎,对他说:“孟老没白来,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孟秋庭:“……”
不给他反应和继续盘问的机会,陶澜忙拉着江怀黎走了。
乐康问:“王爷,这些荆条?”
陶澜:“留在这里,让孟老随时能看到本王的心意。”
孟秋庭听到后,差点当场让人把荆条扔出去。
他们走后,小厮进茶室时愣了一下,竟然看到老爷双眼泛红。一见到有人来,他头就转了过去,“什么事?”
本来是见人走了,来收拾茶盏的,听他这么问,小厮小心地问他:“老爷,今晚还见刘大人吗?”
孟秋庭沉默片刻,说:“见。”
另一边江怀黎和陶澜坐上了马车。
陶澜呼了口气,“好紧张。”
江怀黎:“……”
没见他哪里紧张,紧张还能说出那么精彩的“心动契机”?
陶澜看了他一眼,江怀黎垂眸安静坐在马车上,没应他的话。他的睫毛很长,垂眸时看着就容易有落寞之感。
他说:“我们怀黎受委屈了。”
刚才跪在地上跟孟秋庭说他愿意成婚时,少年手面上的血管都比平时明显了很多,字吐得比平日慢,每一字都带着沉沉的气音,好像很难发出来。
江怀黎抬眼看向他,“没有委屈,今日多谢王爷。”
陶澜认真安慰他:“别委屈,等我登上皇位你就是丞相了,科举只是途径。”
“……”
江怀黎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己能登上皇位。
陶澜又伸出手,“怀黎,要再拉一下吗?”
江怀黎:“已经见过外公了,为何还要再拉?”
“就见这一次吗,以后我们每次见孟老,不都是要在他面前假装爱人的吗?”陶澜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刚才的牵手不算爱人之间的牵手,我知道独属于爱人之间的牵手方式,你要不要学?”
江怀黎睁着他那双清冷好看的眼睛看着陶澜,看得陶澜都要心虚时,把自己的手伸了过来。
陶澜心满意足,扬唇教他牵手:“双手交握不是最亲密的牵手方法。要掌心相合,十指交叉,这样贴得最紧密,最不容易松开。”
江怀黎按照他说的方法去牵他的手,五根手指根根插到他的指缝里。
动作很慢,带着试探。垂着长睫,看得认真,几缕长发因歪头的动作从肩头滑落,垂在腰间。
陶澜抬头看到他认真的好奇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心上忽然一动,他竟从这张清冷的脸上,看出了乖的感觉。
“这样?”江怀黎问。
陶澜倏然回神,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
江怀黎疑惑地看向他,“要这么用力?”
“也不用,不过,握得很用力的话,一定程度上能说明喜欢得很深。”陶澜说着,从江怀黎对面坐到了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