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他是穿书的(127)
腹部贯穿,右腿折断,经脉裂了好多截,丹田里的真气也枯竭地一干二净,其余大小伤口,更是不计其数。
“你……你做什么?”
忽然,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这少年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经醒了过来。
络腮胡停止上下其手动作,转头咧嘴一笑:“呀,居然没死,我看你这衣裳料子不错,正打算扒下来去换点酒钱呢。”
“……”
何人面色变了变,没想到自己居然差点被人给捡尸。
这时,络腮胡又笑道:“既然没死更好,衣服扒下来,再把人卖给马匪,赚两份银子。”
“你……”
还没你完。
何人直接被气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忍不住想,义父又说错了一件事,不是眼睛明亮的就是好人,眼前这家伙显然就坏得很。
“咔,过!”
程岩导演站在摄影机后一声高喊。
周边围观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掌声。
“演得真好。”
“周总牛逼,干什么都行。”
周虞渊抬手整理了下自己的大胡子,伸出手,欲将盛旸从沙子里拉了起来。
刚进六月,这沙子温度虽然不如剧中形容那般滚烫,但长时间躺着却也不是什么舒服事。
盛旸却似乎没看见他的手一般,微侧身,自己飞快爬了起来。
周虞渊:“……”
盛旸故作漠然道:“周虞渊,先进棚子里休息吧,下场开始前,服化要重新打理一下。”
说完,便率先大步往前走去。
周虞渊勾了勾唇:“好。”也跟了上去。
进了摄影棚,盛旸坐在风扇前,又拿了个折扇拼命扇风。
程是金疑惑道:“你脸怎么这么红,外面那么热吗,你躺沙子上没烫伤吧?”
盛旸冷冷摇头:“没事,一会儿就好。”
希望一会儿就好。
太犯规了。
他又忍不住想到,刚才周虞渊饰演的顾流风为他检查伤势戏份,温热宽大的手掌从他的脖颈到腰腹、到大腿、小腿,全都轻按抚摸过去。
若换了别人,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演戏就是演戏。
但周虞渊是不一样的。
搭的第一场戏,就这么刺激。
如果不是他前面只需要躺着不动,只有一句台词,只怕回因为表情不自然而NG。
所以,戏一结束,他都不敢再牵周虞渊的手。
就怕那令人肌肉颤抖的感觉又回来。
这时,一道阴影靠近过来。
“周总。”程是金热情地喊着,拍着马屁:“周总,您刚刚演得可真好,这谁能看出来是第一次演戏呢?”
周虞渊笑了笑:“程先生再这么夸下去,我要骄傲了,下一场要是得意过头NG了,我就哭给你看啊。”
程是金更加哈哈大笑。
完全想象不出来周虞渊这样的人会哭,哭起来又会是什么样子。
周虞渊也在旁边坐下,整个身体懒洋洋靠在椅背上。
一手拿着折扇轻摇,一手抚摸着他脸上那圈大胡子,仿佛夏日大院里树下乘凉的老头。
六月五号,他发完合欢花视频给盛旸的第二天,《青云诀》剧组转场到了西北这边取景拍摄。
关于顾流风的角色,周虞渊之前已经推荐了几个人选给程岩导演,导演却都不是很满意。
最后,还是只能老板兼制片人的他,为了钱亲身上阵。
幸好,顾流风的戏份都在中后期,而且几次出场地点的取景,也都在西北这边,顺利的话,他差不多安排三到四天,就能拍完全部戏份。
今天,就是他拍摄第一天。
片刻后,盛旸心跳渐缓。
他轻眯了眯眼,余光悄莫无意打量着旁边椅子上的人,现在回过神来想想,他刚刚表现地似乎太不成熟了。
只是拍戏中摸了几下,嗯……十几下而已。
要是等到以后,他跟周虞渊在一起了,两人比这更亲密了,自己也这么紧张,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一样。
那不是很傻很丢脸。
盛旸面色瞬时冷肃下来。
“在玩变脸游戏呐,想什么呢?”
熟悉好听的男音响起。
盛旸抿唇,面色寻常地反问:“哦,周虞渊,你刚说什么,什么想什么?”
周虞渊轻笑,体贴地换了个话题:“我以为盛老师可能在思考如何指导我下一场戏,毕竟刚才能顺利通过,盛老师的拍前指导居功至伟。”
盛旸轻咳一声:“没有,那是你自己很厉害。”
他这是真话。
开拍前,他就是指导了一下周虞渊走位、镜头方向、借光的问题。
周虞渊没拍过戏,不知道这里面的关键,所以在摄影棚里尝试了好几遍。
但是真正具体表演上,他几乎没起到什么作用,周虞渊足够有天赋。
他当时本想让周虞渊先在场下试演一次,他针对情况具体指导纠正,结果等表演完之后,发现没什么可太纠正的,这人做什么都厉害,就连演戏也比谁都会演。
想了想,他终究忍不住抬头问:“周虞渊,你怎么演戏也那么好?”
周虞渊挑了挑眉,一本正经道:“演戏这种东西,你还年轻,不懂所谓‘商场如战场,职场如戏场’、‘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盛旸:“……”
盛旸冷冷看人:“你是在搞什么单押大会吗?”
“哈哈……”周虞渊低笑出声:“总之,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懂得吧。”
盛旸永不认输:“我当然懂。”
不就是平时现实中演太多了,所以真上镜也没有压力。
奸商和资本家就是这样的。
周虞渊:“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出了对老板的桀骜不逊。”
“……”盛旸一脸冷酷:“错觉。”
话这么说着,他却双手抱起旁边的杯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这杯子实在足够巨大,直接挡住了整张脸表情。
周虞渊扫到他杯子里的液体颜色:“这是咖啡?这么一大瓶咖啡?”
盛旸点头:“嗯。”
周虞渊问:“这是你一天的量,全部喝完?”
盛旸回道:“不一定,偶尔也会剩下。”
周虞渊眉头微蹙,难得多言他人生活私事:“全是黑咖啡,这么大的量,恐怕会对心脏和中枢神经造成负荷,对胃也不好。”
盛旸知道人是在关心他。
他轻言解释道:“我第一次拍大男主戏,每天戏份很多有几十场,精神也都要很集中,所以喝点咖啡提神,之后戏份轻点就不喝了。”
周虞渊眯了眯眼,没再说话。
两人休息了一会。
程导那边把其他演员的戏份拍得差不多,化妆师过来给两人补妆,马上开始下一场拍摄。
为了让周虞渊能早点杀青,这一天里几乎都是在集中拍摄他饰演的顾流风戏份。
他大部分的对手戏,都是和盛旸的。
剩下的一部分是和女主谢摇光,另一部分是和家族、师门之人,还有一些和路人甲乙的零碎戏。
一天拍下来,也都很顺利。
除了在某一场,谢摇光告诉他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
顾流风需要表现出那种内心求而不得、但又坦荡祝福的态度。
周虞渊这两辈子,也没有什么求而不得的时候。
他想要的,自然会用智慧和努力去换取;就算真有什么非人力所能改变,那便只尽力即可,没什么东西是必须应该得到的。
所以,这种情绪对他来说有些陌生,拿捏的也就不是很准确。
以至于这一场,他NG了好几次。
不过,既然终究是能够演出来的东西,以周虞渊的脑子和理解能力,在程导和剧组几位资深老师的指点下,多尝试几次,也就大概知道怎么展现了。
苍澜雪山之上,有寒潭神树,其间常有白狐、灵鹤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