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HE后我连夜跑路[快穿](96)
——半遮半露, 离题甚远,似欲说还休的诗篇。
偏他自己没察觉, 整理好药箱起身,“吃饭。”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霍野从善如流。
目光专注又稀奇,他很确定, 过去三十七年,除开某些自然的、无法避免的生理反应, 他从未对谁动过欲念。
今日却隐隐约约品出了趣儿。
甚至想更进一步。
如果少年是omega,只需等一次结合热,天雷勾地火,水到渠成。
但对方是beta,倘若自己贸然说这些,八成会得到一巴掌。
识时务者为俊杰,霍野咽回了想再临时标记少年一次的话,信息素虽散去,勉强还有吻痕,聊胜于无。
然而,没过两天,那点“聊胜于无”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整个周末,少年都呆在家,嘀嘀咕咕和张妈研究药膳,知道的是关心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躲人。
毕竟付泽接连两天在老宅附近转悠的可疑行径,统统被保镖汇报到了霍野这儿。
比起宴会上的莽撞,对方的脑子总算灵光了些,知道拜托其他住户带自己进来,无奈,整个别墅区皆是霍家的产业,老宅所处的东北角,包括建筑主体和周围的种种景观,更是被列为私人区域,谢绝访问。
没有霍野的允许,付泽进得了“小区”,却进不了“单元门”,只能眼巴巴守在外头等宋岫出来。
按道理,霍野想解决此事,直接给付父打个招呼便算:他到底是付泽的舅舅,在外人看来,少年又是他金屋藏娇的对象,年纪再小也是长辈,付泽如此纠缠,成何体统,半点没外甥的样子。
可霍野很清楚自己生了私心,对一个年轻气盛的alpha而言,外力的阻碍只会让付泽越挫越勇。
他不接受任何让“许乐”回头的变数。
所以,霍野要一点点消磨付泽的坚定,最好的办法,便是引导着少年,一次次亲口表达拒绝。
杀人诛心。
倘若让旁人窥见他的想法,定然要觉得惊讶,堂堂霍家家主,什么时候会把一个二十出头的小辈当对手,隐忍谋算。
偏偏霍野做的非常自然。
狮子搏兔尚用全力,更何况这只兔子,有可能叼走自己花园里唯一一支玫瑰。
张妈是过来人,给客厅里的alpha沏茶时,多了句嘴,“霍先生,您对那孩子……”
霍野坐在左侧的沙发上——他近来很喜欢坐在这儿,位置问题,只要少年下楼,他总能第一眼瞧见。
听出张妈的试探,霍野面色如常,淡淡,“嗯。”
过分痛快的回答,立时让张妈心底一沉,她也算看着对方长大,最了解霍野的脾性,父母阿姐接连去世后,对方就似变了个人,曾经沉默却温和的大少爷,现在已然是她都感到敬畏的霍先生。
霍先生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
无论用什么手段。
然而,即使如此,明知自己该装聋作哑的张妈,依旧在短暂的犹豫后,开口,“乐乐是诚心对您,把您的健康放在第一位。”没有旁的念头。
霍野:“我知道。”
霍野:“但人总会变的。”
“或许别人是这样,”旁观者清,张妈斟酌着用词,“乐乐骨头硬,若不喜欢,越强求,便会把他推的越远。”好比付小先生。
霍野却答:“我不是付泽。”
“我知道您喜欢许乐,怕他接连因一对舅甥吃亏,”没兴趣绕着弯子打机锋,他坦然,“刚刚的话我只当没听到。”
“同样的,也没有第二次。”
对待自己这位霍家的老人,先生总是多一分亲切,如此严肃的警告,还是第一次。
“……”暗暗替楼上酣然午睡的少年叹了口气,张妈妥协,“他年纪还小,又是beta,您得多些耐心。”
逼得狠了,只怕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霍野的语气缓了缓,“覆车之鉴在前,我有分寸。”
谁料,这分寸,仅仅到了隔天清晨就戛然而止。
鼻尖干燥地泛痒,正在换衣服的霍野抬手碰了碰,顿时感到一抹温热流下,猝不及防染红了衬衫。
许久没有这般狼狈的霍野:……
最近两天,少年一心记挂着那个重振雄风的承诺,端给他的药膳里常常会放些滋补之物,分量虽轻,可霍野本就无碍,想拒绝,却被对方板着脸教育,勿要讳疾忌医。
久病成医,霍野略通药理,看出少年这方子更多是调理身体的功效,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配合,权当哄对方高兴。
今日倒好,竟生出此等火气,再折腾下去,怕不是要天天换一套床单。
精明的商人从不做赔本买卖,小小地吃了个闷亏,自然要在对方身上找补回来,当天夜里,少年照例来替他药浴针灸时,霍野忽道:“你那个方子……似乎没起效。”
“病去如抽丝,不能急于一时,”涉及专业,少年果然没有害羞,认真解释,“三年五载都是很正常的事。”
“正常?”挑挑眉,霍野故作疑惑,“但我明明试过一种更迅速的方式。”
宋岫好奇抬头,“什么更迅速的方式?”
霍野却没答话,一副为难的模样,任由对方猜测。
“……您不会吃那种药了吧?”一瞬间联想到某些男beta为了和alpha比较、为了自尊心偷偷购买的小蓝片,少年噌地起身,去摸男人的手腕,“饮鸩止渴,只会让情况更糟,您怎么……”
霍野巧妙避开,“我没有。”
“没有?”反常的举动,立刻引来少年追问,“那您试过的是什么方式。”
此话一出,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又变成锯嘴葫芦,装哑巴。
这会儿宋岫刚进屋,药浴尚未开始,他整整齐齐地穿着丝绸睡衣,乍看去,冷淡又禁欲,实在不像那种乱来的人。
素来是直性子,等了两秒,少年果断选择了武力压制,边去捉男人的手腕边道:
“说话。”
平时一口一个“您”的乖宝宝,乍然凶着脸下命令,倒还真有那么几分唬人的架势,时机已至,霍野见好便收,诚实,“沈家寿宴。”
“上次我们接吻的时候,有反应,很快,”分明是早早准备好的答案,他却像迫于无奈才吐露,带着茫然的困扰,“这是正常的吗?许医生。”
微妙地,少年动作一顿。
因为霍野将手藏到了背后,此刻他正一手按住对方肩膀,一手朝对方腰后摸,本来是毫无杂念的“擒拿”,偏生被男人的话染上暧昧。
“也许是那些混乱的信息素起了效,”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睁眼说瞎话,“您可以找机会再试试。”
霍野:“何必那么麻烦?”
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抓住少年近在咫尺的右腕,及时拦住妄图逃跑的猎物,他低头,薄唇轻启,呼吸似有若无、拂过对方小巧的耳尖,“想得出结论,眼前不就有个最简单的方式?”
“讳疾忌医是大忌,”坏心眼地将少年送给自己的话原样奉还,霍野低声,“试验而已,我很乐意。”
进退维谷,一时找不出借口反驳的猎物僵在他怀里。
“上次许医生信誓旦旦地说要帮我重振雄风,”刻意加重某四个字的读音,霍野不动声色地激将,“如今看来,应当是不作数,食言耍……”赖皮。
如愿以偿。
甚至比他预想中更快些,少年青涩地抬头吻上他,带着丝赌气的意味,一触即分,转眼便要退后。
霍野怎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空着的大手扣住少年后颈,他垂眸,轻车熟路叩开那忘记闭合的齿关。
他是个聪明人,只一次,就晓得怎么讨对方喜欢,哄得少年软绵绵瘫坐在自己膝盖,越贴越近,再受惊地想弹开。
“我说了,见效很快,”牢牢将对方困在轮椅的扶手间,男人虚虚朝下睨了眼,哑着嗓子调笑,“没想到……许医生也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