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书中养反派崽崽(78)
陆鸣一听要冒充孔少青了,立马兴奋了:“这个行这个行。”
二人敲响县衙大门。
裴燕礼直接出示副监察史手牌。
一脸不悦的看门捕快一下呆住,都知道有位大靖监察院喜欢抽查官员,其中副监察史最是铁面无私,最爱向圣上进谏,搞掉许多官员的乌纱帽,他不敢怠慢,赶紧把裴燕礼二人邀请请来。
“付槐在哪儿?”陆鸣直呼其名。
“小的这就去找。”看门捕快连忙转身。
“我们跟你一起去。”裴燕礼道。
看门捕快不敢拒绝,战战兢兢地带着裴燕礼和陆鸣走,不停地向人询问付县令的去向,最终得知付县令在监牢里。
“他在做什么?”裴燕礼问。
“说是审问两个商人。”看门捕快道。
“不会是审问肖东家吧?”陆鸣小声看向裴燕礼。
裴燕礼不作声。
陆鸣道:“像付槐这种无能的人,要么胆小如鼠,要么脾气暴躁,要么心理变态,他会不会对肖东家用刑,逼迫肖东家承认子虚乌有的事情?”
“去看看。”裴燕礼语气平静无波。
看门捕快阻拦道:“使不得,监狱重地,没有付县令的首肯,是不能进去的。”
裴燕礼淡淡地瞥看门捕快一眼。
看门捕快忽然感到周身一寒,仿佛有一把锋利万分的刀刃架在自己的脖子,只要他稍微反抗一下,他的脑袋就会落下来,于是他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带着裴燕礼二人来到牢房大门口。
裴燕礼再次出示手牌。
牢房捕快被手牌和裴燕礼、陆鸣二人的气势吓到。
“快点,开门!”陆鸣虽然和肖喻没什么交情,但是他向来喜欢漂亮的人和事,像肖喻这样好看的人,要是被折磨的缺胳膊断腿,那就太遗憾了。
牢房捕快不敢怠慢,忙打开牢房大门。
陆鸣将牢房捕快推开。
裴燕礼抬步走进去。
陆鸣跟上,顺手拿了一个火把,并且禁止跟随的捕快发出声音,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付槐仗着权势,如何欺负小老百姓。
“当真?当真,你再说,你再说!”一个兴奋的声音传来。
看门捕快小声道:“二位大人,这便是我们付县令的声音。”
“果然是逼问!”陆鸣顿时不平起来,愤愤道:“居然敢屈打成招!看小爷一会儿怎么弄死你!”
裴燕礼的脸色也跟着沉了几分。
几人询问着声音,转了几个弯,来到一处牢房前,通过坚固的栅栏,看到黑胖的付槐与肖喻围坐在一张破旧的小几前。
肖喻修长的手指,沾一沾破碗中水,在小几面上画两笔,淡定地道:“就是这样。”
付槐感叹道:“妙哉,妙哉!肖小郎君真是妙哉!”
这县令嘴上、脸上、眼里都是满满地对肖喻的欣赏,哪来的逼问、拷打之类的,陆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寸寸地转头道:“燕礼,你看,你看,这……”
裴燕礼饶有兴趣地勾勾唇,吐出两个字:“看看。”
第 50 章
陆鸣灭掉火把, 重新看肖喻和付县令二人。
肖喻修长的手指又沾了沾水,在小几上流畅地画着:“这里面不止雕梁画栋漆红柱有讲头,这飞檐挑梁排斗拱也都是门道,只要把斗拱的交错方式变一变, 就能使出檐多一些, 翘一些, 整个房屋会显得轻盈飘逸,宛如天宫楼台。”
付槐看的极为认真。
陆鸣小声诧异:“这肖东家居然懂房屋营造?”
裴燕礼道:“看起来是懂的。”
陆鸣不懂, 但他知道裴燕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熟稔一运用到战场上, 因此才做到屡战屡胜,便问:“他讲得是对的吗?”
裴燕礼点头:“对。”
“哟, 真看不出来,他这样年纪轻轻,做菜, 开早食店,开酒楼, 带孩子, 居然还能会那么多。”陆鸣心里都不由得佩服起来了。
裴燕礼没说话。
付槐开口了,道:“对对对, 你说得对!”
肖喻话锋一转:“只是——”
付槐问:“只是什么?”
“只是斗拱如何变,需要谨慎再谨慎, 画图纸,做模子, 然后才能用到房屋上面。”肖喻看着小几上的水渍,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余光却不错过付槐的丝毫表情。
付槐迫不及待道:“本官这就命人给你拿笔墨纸砚来。”
“在这里?”肖喻做出惊讶状。
“这里不行?”付槐当即道:“那到本官的书房去画。”
“不不不,县令大人,小民不敢。”肖喻立马起身,恭恭敬敬给付槐行个礼,道:“小民不敢去县令大人的书房,也不方便去。”
“为何不方便?”付槐起身。
肖喻道:“小民知晓县令大人是为县衙、为青石镇、为大靖的房屋营造尽力,可其他人不知,他们会以为县令大人包庇小民。”
付槐问:“此话怎讲?”
“姚掌柜状告小民违反经商律法,小民便是带罪之身,小民刚才的意思是,牢里鼠虫众多,画图也非一日两日可以完成,万一鼠虫贪墨,咬上一口,这可是会塌房坏柱的,影响您的声誉。”肖喻言语极其诚恳地道:“县令大人,您给准备一些管用的鼠虫药,把牢里的鼠虫全部药死了,免得它们咬坏了纸张。”
付槐也是有基本常识的人,道:“要是有这样的药,粮食就不会被鼠虫吃了。”
“那怎么办呢?”肖喻苦恼。
付槐轻易地道:“那你跟本官出去,随意找个地方画。”
“不,小民不出去,和县令大人促膝长聊之后,小民实在佩服县令大人的惊世才华和高风亮节,绝不会用自己戴罪之身,而玷污县令大人的名声。”肖喻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陆鸣闻言目瞪口呆,这个肖东家看起来温温和和,干干净净,没想到也可以做出来这种算计人的事儿,瞧这些话把废物县令给夸的。
裴燕礼嘴角难得地抽搐了下。
“本官带你出牢门,谁敢置喙!”付槐道。
“县令大人,小民本就有罪,不在意罪上加罪,小民愿为大人名声,而抗命不出。”肖喻做出至死不屈的样子。
“你……”付槐都没有办法了,指着肖喻道:“都说读书人迂腐顽固,你个厨子,怎么还这么轴?”
肖喻道:“回县令大人,小民读过几年书的。”
付槐道:“怪不得这么迂腐!”
肖喻做出一副“除非我死,不然绝不出牢门”的样子。
付槐收姚掌柜不少的银子,必须要给肖喻冠上罪名,让那个小河子酒楼开不下去,也让望月酒楼重新热闹起来。
可他又实在喜欢肖喻对自己的奉承,喜欢肖喻在房屋营造方面的天赋。
他略微思考片刻,想到一个两全的办法道:“哎哟,本官何时定你的罪了?怎么上赶着给自己揽罪?”
肖喻假装震惊:“没定罪?”
付县令道:“本官只是来询问一下。”
询问?
关进牢里询问?
去你大爷的吧!
肖喻心里这么骂着,面上却是装作没听懂:“询问?”
“姚掌柜状告你们,本官自然要询问,如今本官已经了解情况,自然要放你回去,然后按律法办事。”
肖喻从察觉到付县令不会放人,金府人不会来了开始,他步步为营,就是为了付县令这么一句话,他压着心里的激动,以请教的目光望着付槐道:“如何办?”
屁股决定脑袋,付槐坐到县令这个位置上,他就觉得自己理所应当地比县令以下的人都聪明,所以肖喻每每投来崇拜、请教等等的目光,他都信以为真并且十分受用,当即就和肖喻说了请状师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