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205)
“禀殿下,没、没有。”
“废物!”他一脚将冲着跟前太监的胸口狠狠踢过去。
人重重倒地,捂着胸口爬不起来。
“舅舅。”太子猩红的眼睛看向一旁的武将。
“燕戡尚在皇宫……”
“只他一人,怕什么!且抓住他,岂不是就控制住了燕家军。舅舅你不是一直想要那支军队吗?”
路春化紧紧握住手中的刀,眼里挣扎。
太子上前一步,紧握住路春化的手,眼神阴郁:“舅舅,此时你还犹豫什么。若不是我登上那位置,你我还有活路吗?”
“且我是太子,本该名正言顺。”
路春化之前收乾州不利,已经连降两级。自然想往上爬。
而燕家军,就是吊在他面前的诱饵。
他日思夜想,想得刻入骨髓里。
他咬紧牙关:“容我想想!”
二皇子废了,现在就看谁先接触到皇帝,谁就是下一任皇帝。
京都风声鹤唳。
敏锐的人家紧闭门窗,足不出户。
而在这期间,戚妩被赵家休了的事儿没在京都炸开一个水花。
天黑了,圆月刚升上来便被浓厚的乌云遮盖。风瑟瑟地吹,府中多了不少陌生气息。
戚昔站在院中,仰头望天。
“郎君,进屋吧。”阿兴轻声道。
“今晚燕戡不回来了?”
“皇宫有事,主这几日怕是很忙。”
阿兴紧张,他如何看不出来。燕戡想瞒着,戚昔就当做的不知。他叹:“你也回去睡吧。”
“好,郎君有事儿叫一声。我就在偏房。”
戚昔进屋,门关上,小崽子咕噜从床上爬起来。
“爹爹!”燕小宝冲着戚昔张开手,双眼水灵灵的,瞧着没半分睡意。
戚昔脱了衣服搂着孩子,被子掖严实了,才轻拍着他的背哄。
“爹?”奶娃仰着头,趴在戚昔胸口。
“你爹有事。”
“还不回!”小娃娃鼓起腮帮子生气。
戚昔搂着他,轻声道:“你乖乖睡觉,睡醒了他就回来了。”
燕小宝大眼睛一转,立马侧脸贴在戚昔身上闭上眼睛。“窝睡。”
戚昔翘起唇角,亲了下他的额头。抬眼,目光落在窗户外那昏暗的天,也蹙紧眉头。
夜深人静。
皇宫。
燕戡与师至枷坐在御书房,灯光皆暗。似鸦声鸣叫三下,对坐的两人一顿。
燕戡:“开始了。”
“将军,我去。”隐匿在暗中的人走出来,是度方。
燕戡点头:“想去就去吧。”
黑沉沉的苍穹下,皇城的门一扇一扇从里打开。中年男人坐在马上,见如此顺利,有些犹豫。
宫门的最后一扇门吱呀一声,露出一双贪婪的眼。
“舅舅。”
路春化能有将军的名从来不是靠自己的实力,而是靠着路家的势力。但他从未意识到这一点,反而觉得因为燕家手握奇兵,导致自己处处被燕家压了一头。
身后是黑压压的军队,他收神想:就是燕戡手中如今的禁军也是贵族子弟多如牛毛,大半是贪生怕死之辈。
燕家军没一个跟着回来。
这一次,他定能斗得过燕戡,斗得过燕家。
歹竹生在一家,只需要春雨假意刺激一下,便争相长歪了乱刺。头重脚轻,早晚撅了根,翻了自己。
御书房。
老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这里安全,自混沌以来在没有离开这个地方。
今日难得,人没有睡。
外头有人禀告,说是舒贵妃熬了汤来,请见皇帝。
燕戡念着自己夫郎,有些无聊地看着近侍将门打开,人请进来。
来的不止一个,二皇子跟在她母妃身后。
师至枷看了燕戡一眼,两人起身出去,顺便将其他人也带走了。
不是给人留说话的地儿,而是估摸着时候差不多。
“陛下……”
一声三个弯儿,听得皇帝脸皮颤了颤。
“陛下,臣妾担心他们照顾不好,特意过来看看。”
“皇儿。”舒贵妃示意。
二皇子将人扶起来,憋红了脸,看着自己母妃将汤喂下去。
尽了孝,母子俩往跟前一跪,哭哭啼啼开始告状。
没多会儿,正当两人说得起劲儿,门忽然被推开。风吹得火把一亮,母子俩回头就看见了一道利光。
“啊——”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火光下,二皇子的脸面如恶鬼,可恶鬼却怕拿了刀的兄弟。
“陈照!你做什么!父皇,父皇……四弟谋反!”
皇帝瞪大眼睛看着满刀子鲜血进来的四儿子,身子颤抖:“你、你要做什么!”
“儿臣要做什么,不跟二哥一样吗?”
四目相对,贵妃母子心虚。
皇帝忽觉心口一疼,猛地吐出鲜血。他伸出手,尽最大的力气冲着门外:“燕、燕戡……”
四皇子笑:“父皇,燕戡也已经被支走了。你的好儿子太子在逼宫,可惜他晚了一步,现在怕是被燕戡缠住。”
他遛老鼠似的,步步上前,刀口放在了二皇子的脖子上。
舒贵妃惊叫着来人,但御书房外已然是火把连绵,这间房子被四皇子的手下围成了牢笼。
“父皇,拟旨吧。”
皇帝连连吐出两口血,半晌说不出话来。
即便如此,他还是被亲儿子驾起来,明黄的已经写好的圣旨放在他身前,一只手按着他重重盖上了玉玺。
当一直渴求的东西到手,四皇子似癫似狂地大笑。
“众将听令,废太子陈肆带兵造反,意图逼宫,速速捉拿!”
舒贵妃跌坐在地,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皇帝还有自己已经吓得软了腿的儿子,恨恨握紧双手。
“报——”
“太子已至……”
噗嗤一声,一箭穿透说话的人。箭羽铿锵插入地中。
四皇子陈照瞳孔骤缩,一抬头,对上身着铠甲的陌生小将,他高呼:“给我杀!”
侧殿,燕戡撑着脸打盹。
师至枷慢条斯理煮茶。看着不像在皇宫,像在某个山头隐居。
“你不去看他最后一面?”
“不看。”
门外兵器的声音交错,有燕戡在其中帮忙开宫门,两方人马快速汇合。一见面,稍稍一激,打得不可开交。
面前推来一盏茶,燕戡接过喝了一口。
“如何?”
“又涩又苦,难喝。”
“你想不想当皇帝?”燕戡放下茶盏,认真问。
若是他想,自己这会儿出去帮忙砍几个人头,到时候也好领个功,多要点银子。
“不想。”
“那完了。大顺完了,你也别给我两年时间了,就守着斜沙城养老也不是不可以。”
师至枷:“不行。”
“你说不行就不行!你又不是皇帝。”
“那又如何。”
斗嘴似的喝完茶,外面的声音小了一点点。燕戡觉得没劲得很,他起身:“还是回去陪着夫郎的好。”
“那你速战速决。”
门打开,像一个暗号似的,穿着黑甲的兵将瞬间从四面涌出。他们架上弓箭,对着门外的兵将一通射。
人倒得差不多了,再甩绳下地,直接参与其中。
他们个个身强体壮,比刚刚打斗的兵将素质好太多。路春化一见,惊恐道:“燕戡!”
太子立马跑:“舅舅!”
路春化:“快走!”
燕戡不耐地甩了甩手,一枪挑飞马背上的人。长枪一转,重重打在陈肆腿上,将人打得跪下去。
“燕将军,杀!杀完叛军朕重重有赏!”
燕戡见一脸喜色的四皇子,很是烦躁。
高兴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