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95)
“沟渠为三段,以各地原有的河道为依托,确保绝大部分的土地能够灌溉。南段短,东段长。再从东段往北段修。将大清河的水引过来。”
地图做得细致,河道、树林、山石区都有标志。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
戚昔问:“那何时开始修?”
“已经开始了。”
“嗯?”
燕戡见他睁大一双眼,笑着捏捏他的鼻子。
“这些事儿本该每年征集徭役来做,但在朝廷看来,我们在如此贫瘠的北地修沟渠还不如随便在南边修一条路。所以只能自己来。”
“北段已经从末尾开始修建,用的是我燕家军。”
“至于东段地多,但河也多。还需要征集人商议,我还在找合适的人选主持这件事儿。”
戚昔点点头。
“那你说不能被上边知道,悄悄瞒着能瞒得过吗?”
燕戡笑着贴上戚昔的脸:“放心,咱们上面也有人。瞒不过也没事儿。”
如此戚昔就放心了。
他拍拍燕戡圈着自己的手臂,道:“那明日就回去看店了,我收拾些冬天的衣服。”
燕戡笑了一声,见他一脸信任地看着自己。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戚昔的头发。看戚昔一脸不解,燕戡又抚着人的后脑勺,让他贴靠在自己肩膀。
“夫郎,你冬日的那些衣服该穿不得了吧。”
戚昔一顿,揪着他的衣服抬起头。“对,大了。”
燕戡点了下他的额头:“不用收拾,早让人做去了,夫郎等着送过来就行。”
戚昔闻言一笑,脑袋撞回燕戡的肩膀:“好。”
入了深秋,天儿就冷了。夜里地里下霜,粮食都收上来了。就剩下些菜遭殃。
趁着最后这段还算暖和的时候,农人尽数将土地翻耕松土,让地里晒上一阵。到春日再松松土就可以直接下种。
做完这些,地里就没活儿了。戚昔趁此大开铺子卖酒。
铺子里的人不多,戚昔管账加做菜,常河负责上酒上菜。外加上一个吉祥物小铁树招呼客人。
铺子里忙起来,燕戡那边顾着修渠,多半时候也不在铺子里。
上午刚开门,陆续有客人来。
现在还不忙,常河在前面迎客,戚昔在后厨房炒菜。这个天冷了,下酒菜除了花生、卤肉卤肉,戚昔还添了时蔬小炒。
都是些最简单的样式,多了铺子里人手不够,忙不过来。
“郎君,前头坐满了。”常河到后面来端菜,一脸喜色。店铺的生意似乎比去年更红火了。
戚昔看了一眼门外,道:“这才上午。”
这会儿大家虽然闲,但天气冷也喜欢在家里猫着,等外面稍稍暖和了才出来。
“郎君酿的酒好喝,一传十,十传百。斜沙城好酒的人多,自然就的满了。”
戚昔摇摇头,让常河将装好的菜端出去。
前头铺子,结伴而来的食客对着一碗酒夸得天花乱坠。戚昔这酒没卖多少时日,喝过的人不多。
但那酒缸子一上,不仅是铺子里能闻到味儿,一条街道上都有酒香。
“小哥,这酒你们请了李老头来酿的?”
常河菜放下,笑道:“哪里,是我们老板自己酿的。”
“戚老板酿的!”
“这还有假,我还帮了忙的。”
铁树就比桌子高了个脑袋:“我们老板可厉害。”
食客笑哈哈地道:“是,戚老板确实厉害。”
在此之前他们都以为这铺子真的开不下去的关门了,谁能想到年纪轻轻的戚老板能自己酿出这般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少爷,手艺这般好。
“这酒嘛,是好酒。就是菜来来回回就这几样。”
“好酒不应该的配好菜?你家又不止这凉菜,我闻着上次你们吃那阳春面也挺香的。不考虑弄点其他吃食出来?”
常河盯着人,一笑:“你想吃阳春面就直说。”
这上次吃面的时候在门外站了半晌的食客一点都不脸红。“好菜要有,阳春面也要有不是?”
有酒自然好,但戚老板那手艺,尤其是在他们自己吃饭的时候从后面传出来的香味儿,闻着都馋。
*
常河回到后厨就将这事儿告诉了戚昔。
“其他吃食……”戚昔瞧着已经下了油的锅,手上一点菜叶先掉了进去,滋滋滋地炸着响。
前头食客正喝喝得美呢,戚昔脑子里蹦出个好吃且可以批量做的下酒菜。
想了想确实可行,戚昔笑笑,又继续做这手上的菜。
傍晚,客人吃酒吃得意犹未尽。好上这口的,还要打上一些回去。
“郎君,快没小的酒坛子了。”
“又没了?”
“我再去定一批吧。”
酒坛子贵,即便戚昔买得多,批发价也要一个十文。就是他酒肆里要价最高的高粱白放在斜沙城也只是一两五十文。对比起来,那酒坛子也着实不便宜。
戚昔拨弄着算盘,思索着有没有更好的替代。
转眼瞧见墙壁上的葫芦雕刻,戚昔眸光微动。他冲着忙着收拾桌子的小孩招了招手:“铁树,来。”
“大哥哥。”小孩肩膀上搭着帕子,颇有店小二的模样。
戚昔问:“你们以往的葫芦卖到哪里去了?”
“在城里当卖菜卖了呀。”
戚昔指了指墙上的葫芦雕刻:“那这种葫芦你们那边还剩得多吗?”
“不知道,不过葫芦老了不能吃,各家都会留点装东西。”
“那好,你回去叫你爷爷帮我个忙。”
小孩一下子笑起来,双手扒着柜台,大眼睛眨巴:“大哥哥要葫芦?”
“嗯,叫你爷爷帮忙收一些可以装酒的葫芦。要处理好的。暂定五十个,一个两文钱。看看能不能收得上来。”
“好!我回去就说。”
常河收拾完最后一张桌子,撑着自己的腰杆抻了抻。“郎君,那酒坛子不定了?”
“葫芦来得轻便,成本低些。酒坛子重,咱铺子里库房也放不下多少。如今酒卖得好,外带的客人多。那酒坛拿回来最后一批就不拿了。”
“好,我知道了。”
“那大哥哥,我回去了。”
“说了管饭,吃了晚饭再走。”戚昔拨弄两下算盘,在账本上落下最后一笔。
这高粱白酒不用宣传,自会有人闻着味儿来。今儿个人多,算下来营收也有五两银子。刨去成本,三两是有的。
后面忽然凑上来一人,掠过他的肩膀看向账本。“夫郎这酒,不说一日三两,一壶三十两都卖得。”
戚昔吓了一跳,他侧头看着燕戡:“三十两在这儿你敢喊,人家敢买吗?”
燕戡:“我就敢。”
戚昔耸了耸肩膀,颠得燕戡脑袋往他脖子偏。越凑越近。大门还开着,这人是半点不注意。
他赶紧问:“晚饭好了?”
燕戡懒洋洋笑:“嗯。”
戚昔拨开肩膀上的脑袋,合上账本道:“走吧,吃饭。吃完常河照旧把铁树送回去。”
今儿的饭是燕戡做的。
他下午才回来,见前面忙着就一直窝在院子里。见到点儿了,又才做了饭菜。
燕戡瞧着戚昔眼底的疲惫,道:“要不再叫个人来。酒肆里生意好,就你们几个忙不过来。”
戚昔没强求,点点头。认真做餐饮确实很累。
“那你安排吧。”
燕戡这才笑了笑,又给戚昔添了菜。“夫郎点头就好。”
第47章
用过晚饭, 常河送小孩回家。顺带跟他爷爷说说买葫芦的事儿。
戚昔跟燕戡一起收拾了饭碗,回到屋子里。
戚昔侧靠在床上,长发散了满背。他倦怠地闭上眼睛, 对屏风那头还在洗澡的人道:“明儿个早起, 你叫我。”
“夫郎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