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神医门派被毁之后(56)
“不然呢?”苍莫止都不知他这话从何说起,他是来借粮的,又不是来串门的,没必要拖家带口吧。
高郯“嗐”了一声:“我可听说了,你这次去延州带了个大夫,怎么说?是你心心念念那位吗?”
第40章
听高郯提起越清眠,苍莫止不知道自己是意外多一点,还是尴尬多一点,只能干巴巴地说:“我来是有要事,而且是临时决定的,没带他。”
高郯并不介意,压低了声音说:“我听说四皇子要成亲,娶的是曹家的姑娘。我就在想你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他是替苍莫止高兴的。苍莫止从小就不受皇上待见,二皇子对他亦兄亦父,教了苍莫止许多,也为他谋划出了入军这条路,但和一般能玩在一起的哥哥相比,二皇子属于过于稳重了,对苍莫止也比较严格,即便关心,也不敢显露太过,以免让人把苍莫止当成他的软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高郯一直觉得苍莫止身边少了个能陪他的人,这个人得不在乎苍莫止的身份,能随意地陪他玩,陪他闹,能适时地提醒他,还得能让他活得轻松些。
高郯第一次从苍莫止口中听到越清眠这个名字,还是因为苍莫止喝醉了。那日似乎是赶上了越清眠的生辰,苍莫止嘴里就不停地念叨着,说越清眠眼光不好,居然喜欢老四那样的,还说自己比老四好,怎么越清眠就看不到呢?过一阵又念叨怎么才能让越清眠喜欢自己……
原本高郯也喝得迷迷瞪瞪的,结果听清楚他在念叨什么,一下就清醒了。虽然当时他还没见过越清眠,却也觉得越清眠脑子恐怕有点问题,苍莫止这么好一皇子,不比那四皇子强?
不过当时他也没有多问,苍莫止醉着酒,恐怕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于是过了好一阵子,找了个合适的时机,高郯才提起了越清眠。
苍莫止这才知道自己醉酒说漏嘴的事。不过并没有觉得懊恼,这份喜欢他不敢跟越清眠讲,也实在无人可讲,既然被高郯知道了,那多一个听他说话的人也不错。
于是除了战事、国事和生活上的琐事,越清眠便成了两个人之间增加上的那个话题。
“他还不知道呢。”苍莫止含糊道。现在他与越清眠的相处状态已经是他以前不敢想的了,即便人的欲望会无限扩大,他也不敢肆意放任,很是珍惜眼下。
高郯嫌弃道:“你这速度也太慢了吧?这不是都没阻碍了吗?”
苍莫止笑了笑,干巴巴地转移了话题:“我今天过来是有要紧事与你说。”
叙旧不急,高郯拍了拍他的胳膊,只是惋惜地看了一眼他的手臂,没有多问地道:“走,咱们进去说。”
书房里早已经燃上了炭盆,加上西北没有北边冷,有点炭火就很舒适了。
脱下大氅交给下人,侍女很快送上热茶和果子,然后退下关门。
“先喝口茶。”高郯道,“西北虽然没那么冷,但这个时节还是得喝些热的。”
苍莫止点点头,左手拿起盖撇了撇茶叶,然后将盖子放到一边,方端起茶来喝了一大口,温度刚好,不烫嘴,对他们这种喜欢牛饮的武将来说也没有细品的必要。
高郯看着他单手摆弄着,说不上灵活,却也绝对不笨拙。苍莫止的手伤一直让他耿耿于怀,总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受伤难愈,没有早点回到蓬城,或许苍莫止就不会遇此重伤。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见他尚能自理,高郯心里才算好受一点。
“高将军。”苍莫止放下茶杯,“嵊山关开战了。”
高郯惊讶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几日。”随后,苍莫止跟他说了嵊山关现在的状况,以及要向他借粮草一事。
高郯皱起眉,脸上也严肃起来:“看这个情况,朝廷一时半会儿是拿不出粮来了?”
苍莫止点头,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到到高府来与高郯谈,而不是去军营,若不慎被军中人听到,就太动摇军心了。
“我已经让戴黎上折子了,说先向西北军借。如果朝廷拿不出粮草,应该会同意这个方案,只是我提前实施了而已。”苍莫止尽量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说的轻一些。不是想糊弄高郯,也不可能糊弄得了高郯,只是如果皇上问责,这事肯定是他和戴黎担着,不能波及到高郯。
“我知道粮草的重要性。现在战事已经起,我也不能真的袖手旁观。只是如果我给了你们粮,朝廷的粮又迟迟不到,届时我这边粮草不足,也会动摇军心。”高郯不是那自私的人,同是守边关的,就算知道应该避嫌,也不可能对其他边关之事充耳不闻。
“我明白。这次也不问你多要,能给嵊山军撑半个月就行。期间无论宫里的粮草到不到,我都会想办法筹集粮草,先紧着你这边还。”苍莫止话是这么说着,但他和高郯都明白,如果半个月了朝廷还没动静,但这场仗就根本没法打了。
高郯眉头紧锁:“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怎么弄粮?延州什么情况你不用唬我,我心里有数。你手里有多少银子,我大抵能猜到。你去弄粮,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他说的都是很实际的问题,苍莫止心里也明白,答:“你都有数,我肯定不能糊弄你。以我现在的情况,的确不能轻易弄来粮,否则也不用找你了。但这事没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任何可能。另外,我会给我二哥去信,无论父皇最开始如何想,只要没有粮,就有机会按我们预想的借粮的方法办,先把眼下的急解了,再考虑其他。”
让他二哥去游说,苍莫止是有信心的。
“如果有二皇子出面,那皇上那边多半没问题。”高郯说,继而又提醒,“不过此举对你来说还是过于冒险了,若让皇上知道你一个封地王参与了边关事务,说不定要兴师问罪。”
“我明白。”苍莫止不太在意地笑了笑,“一来我相信戴黎能把事情办好,二来我父皇现在恐怕已经焦头烂额了,哪有空在意我?只要嵊山能打赢,后续父皇也不好追究。”
高郯仔细琢磨着他的话,最后点头道:“你说的有理。不过话说回来,若让你这么轻松地把粮借走,到时候皇上万一问起来,恐怕会觉得我与戴黎有旁的往来吧?就算有你在中间协调,最好还是把过程演的合情合于,以后万一皇上追问,咱们都能有个搪塞过去的理由。”
苍莫止没想到这到层,赞同道:“你说的对。那依你看,要如何?”
高郯嘿嘿一笑:“入冬后我这旧伤就不太爽利,不知道能不能请慎王府的大夫给我瞧一瞧?若越大夫给我瞧好了,慎王再跟我提一嘴嵊山关的事,以及延州的难处,我也不好驳了越大夫和王爷的面子不是?”
苍莫止一时竟不知道高郯是想给他们找搪塞的理由,还是只是想借机见一见越清眠。
“你若只是想见他,以后有的是机会。”苍莫止并不想让越清眠辛苦,越清眠给来正村和村民治病已经很费神了。
“哎呦,在你心里,我老高就是这样的人?”高郯一脸正直,好像别人怀疑他的话就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别说,苍莫止还真犹豫起了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一边是亦师亦友的高郯,一边是他放在心尖上的越清眠,既怕高郯是真的身体不适,旧伤难愈,又怕越清眠过于辛苦。真的是有了牵挂后,人就会变得束手束脚的。
苍莫止想了良久,最后还是松了口:“那我让人回去问问他有没有空吧。”
不是他觉得高郯更重要,应该让越清眠来一趟,而是他想着借粮这事他得看着打包装车才能放心。另外,如果越清眠来了,那七日期限就不作数了,越清眠过来能帮他看看手,同时又不会与他计较这个时限,就很完美。
话说完,苍莫止又补充道:“他若不想来就不来,我不会勉强他,你可别翻脸。”
高郯哭笑不得:“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还没怎么样呢,你就被他管住了?什么都向着他。”
苍莫止不以为意地说:“一直没什么人愿意管我,有他管着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