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上的漂亮玩家(215)
“什么时候醒的?”
“闷在里面,难不难受?”
在岑清迟钝地思考他的语气和现在这个情况不太相关的时候,那抚摸着他眼睫的指尖忽然在颊肉中陷下。
其余几根手指绕到下巴。
改摸为掐,大手几乎包住了整张脸。
强硬地将岑清的脸从行李箱内侧扭了出来,直接迎上外部的强光,软肉嘟起,颧骨粉白的肤色飞快压出红色的指痕。
“嗯?”
依旧是温柔的询问,从胸腔中溢出,好像在安慰一只雨中带回来的猫咪。
但他的行为却是截然不同的冷厉。
男人的手指倏忽在箱内曲折起的大腿与腰腹的缝隙中挤了进去,向下一按。
岑清现在敏感度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疼痛感明晰之后,被触摸到每一寸的肌肤都能清晰辨别出来。
尤其是他此时半阖着眼睛,几乎看不清什么的情况下。
额间瞬间泌出薄薄的冷汗。
他整张脸都微微发白,紧抿着的红唇也松开。
岑清吃痛,颤着眼睫睁开双眼。
因为在箱子里待了有一会儿,眼瞳在感光的时候不住颤栗着,瞳孔缩小,显得瞳仁清澈无暇,那张布满惊恐神色的小脸已经变得惨白。
他看到了,杀人魔的模样。
他像一个完美的英伦绅士,微卷的金褐色发丝,苍白的皮肤,笔挺的鼻梁,唇角微微上扬,周身都是高雅矜贵的艺术气质。
怎么看怎么有迷惑性。
可当岑清对上那双疏离冷漠的眼睛,浑身都开始发凉。
那不是看人的眼神。
好像他活着或者死了,疼痛亦或是恐惧,对眼前的男人来说,并无半点分别。
埃尔维斯轻轻挑眉。
“说话。”
他像是丧失了耐心,音色趋于冷漠。
岑清被他这么一下按得,几乎要哭出声了,他好痛,可是对上男人的目光,又不敢大声呜咽出来。
在极度紧张和恐惧之下,他张了张唇。
“......你、你别乱摸!”
声音绵细轻颤,带着一种潜意识中的控诉与倨傲的娇气。
这样有勇气地说着,却受不了疼一般,两行眼泪从眼角向鬓角滑落,濡湿了掐着他两颊的指腹。
这张湿润艳丽的面孔,好像还带着状况外的懵懂。
室内一时安静片刻。
埃尔维斯露出一个思索的表情,微笑的面庞看不出假意,“我应当没有误会,你穿着的意味。”
他收回了手,站起身在书柜前摆弄着,像是自言自语,亦或是和谁聊天一般。
“可能漂亮的嘴唇更喜欢在床上说话。”
……
整个房间都在轻微震动。
岑清被男人从箱子里抱出来,一入怀中,湿涔涔的香气就飘忽地萦绕上鼻端。
男人回头瞥了一眼皮箱。
短绒内衬中湿痕很重,但这第一次是装活人装的,而不是断肢流出来的鲜血洇上去的。
那不知道是汗还是雨水浸透的湿痕好像同样是少年身上的味道。
……这个香水的前调,他似乎没有闻到过。
岑清从刚才男人那句话开始就懵了。
什么穿着的意味,他穿什么了?
绞尽脑汁都想不到,书房墙壁却忽然开了一道门,藏在密闭的拐角,岑清被抱出来的时候还想着要不要跑,但男人显然没想着让他的脚尖挨地。
他的手没有被解开,直接被抱进了黑暗。
鞋面踩在钢铁楼梯上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地下室空间,岑清一路心惊胆战,耳边是平稳的呼吸声,好像在提醒他们要去的地方并不可怕。
但刚才男人就是一边温柔询问,一边用力掐着他的脸的。
他身上的割裂感太严重了,让岑清不知觉地发着抖。
忽然,他感觉到男人停下了。
他转了个方向,把岑清放到了一个带着微妙弹性的台面上,岑清能感觉到自己小腿内侧硌在台面的边缘,钢铁一样冷硬,这说明这个台面只有上面铺着一层软垫。
这个认知,让岑清一下子想到了男人刚刚说的……床?
可是在这么昏暗的环境中,床的存在都蒙上了一层怪异的氛围。
岑清窘迫地抿紧了唇。
他刚坐下,就不自觉想要往后缩。
却感觉到男人半拥住他,声线温和地说,“别怕,只是帮你松开绑手的皮带。”
温和的喷吐气息,和微震的胸腔,又一次骗着岑清乖乖坐好。
理智让他知道现在应该拒绝男人的靠近。
情感上又因为周遭的昏暗而不自觉地听话。
他现在手麻脚也麻,就算是跳下去也捞不着好处,还有可能把男人激怒。
——然后下一秒就感觉到自己被握着脚踝,直接平移到床尾,男人干脆利落地把他的双手和双脚直接绑在了床上。
岑清平躺着:???
“……你怎么还绑我?”他实在忍不住,小声问道,“刚刚不是说过,我的手好麻。”
是在路上说的,男人好像感觉到他在抖一样,路上轻轻问他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
岑清怕他又碰自己疼的地方,不情不愿地哼哼着,说手麻。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竟然好脾气地应了。
岑清战战兢兢,然而这短短的路上,男人都很正常,岑清心里越来越没底,他根本摸不清男人脑子里是什么思维。
轻微的布料摩擦声响起。
几秒后,他听到一声走近的温柔轻笑,岑清眼前倏忽晃开一道亮白的灯光,生理性的盐水倏忽从眼角滑落。
男人按开台上的白炽灯,俊美的五官在强烈的光影下晦暗不明。
“啪”
“——怕你乱动。”
他俯身下来。
埃尔维斯嘴角的笑意拉大,磁性的嗓音将每个字念得喑哑黏腻,眼底升起一丝尖锐的兴奋。
岑清完全傻了。
被绑在冰冷的床上,上面还照着一盏灯,仅仅是从恐怖片中学来的知识点,都在告诉他情况有多危险。
尤其是男人的状态和之前不太一样。
好像来到了舒适区,周身都是愉悦又疯癫的气息,岑清看到他拿了一个鸭嘴钳,似乎在掂量重量,周遭的环境也因为顶灯的照射轮廓清晰。
一把带血的电锯,就挂在他旁边的墙上。
那张极具有技术气息的侧脸此时此刻充斥的是全然的兴奋,嘴角的笑意也真切无比。
岑清短暂懵了一会儿。
他终于反应过来,这个极具欺骗性的男人是个连环碎尸杀人犯,他再不跑就要死在这张床上了。
心脏几乎从胸腔中跳出来,岑清被震得脑海都发晕。
他挣动着手腕和脚踝,然而皮带牢牢地将他以一个站立时的姿势捆绑在铁床上,发出吱吱的摇动声。
这点声音却丝毫打扰不到旁边挑选物件的男人。
埃尔维斯还有时间看他一眼,似乎有些不解,“你在害怕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会对你做。”
然而这样说着,他却是在手上把玩着一个造型奇怪的东西,站了过来。
岑清睁大眼睛。
眼看着男人居高临下地就要把那个东西向岑清的脸上放。
他偏过脸颊,被那硬中带软的质感碰到了脸颊。
“这是什么……放开我……”
埃尔维斯似乎不满岑清的不配合,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缓声道,“一个口腔钳。”
“听我说,亲爱的……我现在只是对你的嘴唇很感兴趣,如果你配合我,接下来不会太难过。”
他雾霭蓝般的眼眸中是难得的兴味。
诱哄般道,“你不觉得它红得太耀眼了吗?”
岑清紧抿着嘴唇,摇头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心里对这个杀人魔的变态程度更怕了一层。
神经病啊……
他的嘴唇红,那是他身体健康。
埃尔维斯的耐心很快告罄,显然他的耐性并不强,将岑清的嘴唇捏得嘟起,连内壁的水嫩红色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