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359)
直到精神力一事的所有人几乎是立即就反应了过来,都有些出神。
而谢若本人,更是惊地连哭声都卡住了,最后发出了几声呛咳声,这才惊醒众人。
谢景行大步过去,将人提起来抱在怀里,这时谢若才环抱着他的脖子重新哭出了声,边哭边喊哥哥。
而谢景君则是抱住了谢景行的腰,对双胞胎,谢景行从不顾此失彼,单手拖住谢若的大腿,俯身用另一只手抱起了谢景君。
接着便是好一阵兵荒马乱,等好不容易安抚住哭得跟天塌了似的双胞胎,又确定谢景行身体确实已经转好,一行人才总算欢喜起来,转移到了别处。
等忙忙碌碌在正堂坐好,谢景行才看向顾绍嘉和安淮闻,还有虽只有一面之缘,这么几年却也没有太大变化的安庭远,“这段时间各位烦心了。”
安淮闻就坐在谢景行对面,“本也是因我们缘故,你才有这无妄之灾。”
谢景行对他们也不多客气,视线落在了垂着头站在门边的元宝身上,他有些奇怪,怎么离得那么远?“元宝,怎么不过来?”
元宝身体一颤,脚尖往前蹭了蹭,最后却还又收了回去。
谢景行挑了挑眉,看向怀里的双胞胎,“糯糯,你欺负元宝了?”
谢若还抽抽噎噎的,可却立即撑起身体,喊道:“才没有。”虽然不想让元宝多出现在谢景行跟前,可他一直担心着哥哥,还没腾出手欺负元宝呢,所以这三个字他说得很是理直气壮。
他抬起衣袖将眼睛擦干,趁机告状说:“明明是他自己在外面犯了错,方才是被那个哥哥抓回来的。”他抬手指向斜对面微笑着的安庭远。
看元宝没有反驳,他眼珠一转,继续道:“肯定是很大很大的错,连顾姨姨和温伯伯也赶来了,还匆忙去将阿爹阿父也叫走了,不然哥哥醒过来时,我们肯定能第一时间就看到。”
“我们明明是一直守着哥哥的,就是因为元宝才暂时离开了一下下,就那么点时间,哥哥就醒过来了。”
谢景行这时才觉出,除他以外,其他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元宝一直垂着头,可谢景行却能看见他惨白的侧脸。
他之前确实能感觉到身边一直有人守着,而方才醒过来时,却又一个人都不在,看来正是因为元宝。
可元宝跟在他身边几个月,虽然有些小秘密,可谢景行能确定元宝本性不坏,而且还是个孩子,到底干了什么事,居然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放下双胞胎,谢景行走近元宝,摸着他的头顶,温声道:“元宝,我之前一直昏睡,对外面的事没有知觉,你能与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元宝在他的温柔询问声中抬起了头,可眼中却满是惊慌,对上谢景行温和的事情后,他嗫嚅着,“我...”
谢景行一直耐心等待着,最后元宝终于鼓足勇气道:“我方才去刺杀晟王了。”
谢景行连思维都卡顿了一下,刺杀...晟王!
“哇~”谢若惊讶出声,见大家都未曾出声,才捂住嘴,只留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他当然知道晟王就是害了哥哥的罪魁祸首。
一旁安庭远突然出声,“没成功。”
在元宝动手之前,安庭远就觉得他有些异样,他虽然只是个文人,可常常在外行走,与不少穷凶极恶之辈都打过交道,手脚也算利落,发觉元宝要动手之时,立即将人辖制住了,“在他动手前,我拦住了他,又将人带了回来。”
谢景行听他说得轻描淡写,可他已能想象得出当时情况的危急,拱手道:“多谢。”
安庭远冲他递出从元宝身上收捡出来的匕首,道:“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就动刀子了,若是他真动了手,事情便严重了。”
又拍了拍元宝的肩,“晟王再不济也是王爷,皇家子弟,你若真伤了他,到时牵连的可是整个谢家人。”
元宝惊慌地抬起头看向谢景行,仓促摇头道:“不,不会的,绝不会!”
安庭远反问道:“如何不会?你一个孩子怎可能生出刺杀当朝亲王的心思,背后定然是有人指使,而你作为谢家侍从,身后之人还用多想吗?”
他语气严厉,“你可知刺杀亲王是何罪名?到时你一个孩子承担得起吗?所有罪名都会被谢家人承担。若是晟王身死,脱不了一个秋后问斩,就算运气好,他保住了命,也是流放,难道只凭你一张嘴说不会,便能让他们逃脱吗?”
谢景行看着元宝的眼神越来越惊慌,心中有些不忍,却并没打断安庭远,若不是安庭远阻止了他,后果极可能便是安庭远所说那样,得让元宝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元宝第一次在谢景行面前表现得不再那般沉稳,终于像个孩子一样,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所有人都看着他,可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老爷对他那么好,他怎么可能会牵连老爷呢?”
脑中的弦崩断,他喊道:“不,不会的,我是为了给家人报仇,我一家几十口人,现在只剩下了我和我爹,若不是要留着我一条命去威胁爹,我早也在狱中丢了命。”
看着谢景行,元宝满面泪痕,“老爷,我不会害你的,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所有人都是一惊,谢景行最先反应过来,半抱住接近崩溃的人,轻拍着他的背,“我知道,我知道。”
元宝过往的异常终于有了答案,“你还没见过你爹呢,此前你见过晟王许多次都没动手,此次却铤而走险,肯定也是想给我报仇,对吧?”
元宝被他拆穿压在心底的心事,喃喃道:“老爷是唯一对我好的人了。”
第196章
谢景行只顾着安慰元宝,元宝就跟失了神一样看着他,却不知一旁的顾绍嘉几人早已变了脸色。
顾绍嘉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元宝面上,之前见元宝时曾出现过的眼熟感又升了起来,而且答案就在她的嘴边,身旁安淮闻却比她更先说了出来,“你是孔青雄的嫡子,孔天锡。”
元宝身体一震,连眼睛都不敢眨,整个身体都僵在了谢景行怀中。
谢景行募地垂眼,看着元宝脸上的恐惧,不用他作出回答,他的神态已经表明了答案。
顾绍嘉腾地站起身,走到元宝面前盯着他的脸细细地看,“我之前就见你眼熟,现在想来,你的眉眼分明与你娘有几分相似。”
孔青雄的夫人常在宫中行走,尤其是太后置办宴席时,总会有她的身影出现,顾绍嘉少不得会与她打交道,曾有过数面之缘。
谢景行没顾得上顾绍嘉所说,感受到了手臂被元宝紧紧抓住的刺痛感,像是被攀附住的浮木一般,若是他再不作出回应,紧紧攀着他的这个孩子说不定就真的彻底绝望了。
谢景行侧过身,背对着顾绍嘉,也将元宝挡在了顾绍嘉的视线范围外,元宝不再被另外几人紧盯着,终于回过神来,怯懦地道:“老爷。”
谢景行将手掌按在他的头顶,“之前就与你说过,我将你当弟弟看,若是愿意,你可以叫我哥哥。”
谢若听见他的话,撇了一下嘴唇,可想起方才元宝的话,还是没有插嘴。
元宝震惊地看着他,“可我是孔青雄的儿子,也可以喊你哥哥吗?”
谢景行当即明白了他的心思,笑道:“你还是个孩子,心思咋这么重?我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看他总算是放下了心中重负一般,扑在了自己怀里放声大哭,谢景行心中叹息,孔青雄之子的身份便是元宝的原罪,难怪元宝以往总是显得心事重重。
看谢景行的动作就知道他是要护着元宝的,顾绍嘉和安淮闻也只得压下心中急切,坐了回去。
直到元宝总算歇了哭声,安淮闻才出言问询,“按理来说,孔家三十几口人早该已在狱中畏罪自杀,你是如何逃了这一劫?”
元宝缓了缓神,才道:“并不是畏罪自杀,是何家派人毒杀的,当日他们选了一具与我身形相似的尸体将我换了出去,如此我才能在那时保下命。”说到此处,他眼神中满满都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