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失败,炮灰拐跑天劫[重生](18)
“这可太好了!嘤嘤嘤,嘤嘤嘤……”
雷震子说着说着,喜极而泣。
话说雷震子乃是天生的天雷将星的道体,他的肉|身不比常人。
常人若是在修士渡劫的时候,无意间受到那九天雷劫的波及,必将对身体发肤造成不同程度的损害,可雷震子却不同——
九天雷劫的电光波及到他身上,立即会被他吸收进体内,汇聚于丹田,化作雷暴,积攒起来。
那雷暴积攒于丹田时,可助他提升修为,增加法力,同时在危急时刻,他又能将雷暴从口中爆出,造成爆发性的伤害。
他体内积攒的雷暴越多,一次性爆发出的伤害就越大。
可这肉|身有一个非常大的漏洞——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接受那九天雷劫的微末电光的滋养,才能维持住修为和体内真气。
如今这北斗大陆,已经有将近三个月都没有天劫降下了……
肉|身将近三个月不曾受到任何雷电滋养,雷震子体内的真气枯竭,最后只能靠一身肌肉和蛮力解决问题。
好巧不巧,这次遇上的邪祟,竟然是个长发鬼!
雷震子看着体型壮硕,可实际非常怕鬼,偏偏他现在修为低微,无法吐出雷暴,要让他和那长发鬼肉|搏,他是万万不愿意的。
如此一来二去,他便被困在了这李府之内,许久不得脱身。
没想到,如今遇到了这承接过天雷机缘的小鬼头,总算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雷震子简直像遇到了救世主,抱着灵泽哇哇大哭。
一哭就哭到了天亮。
见李府的管家领着一众仆妇走进来,雷震子一秒变脸,立即止了哭声,重新坐回自己那一侧的床板上,双目紧闭,盘腿打坐,变回那个不言不语的高冷壮汉。
管家刚才过来的路上隐约听到了哭声,原本还想要进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可刚一走进厢房,立即被另一个更棘手的问题困扰住:
“啊,这……房顶怎么多了这么大一个窟窿?”
灵泽抬手放在唇边,干咳两声,帮旁边沉默的壮汉背了这口黑锅,“我前一晚卜算了一卦,得知若要驱除这邪祟,需要——打开天窗,说亮话。”
“打开天窗……说亮话?”
管家缓缓地重复一遍,隐约觉得这位灵泽小道长是话中有话,在暗示什么,可是,为了这么一个暗示,也犯不着拆了他们家的屋顶吧?
虽说心中是这么腹诽的,可管家到底不敢对远道而来的小道长有什么意见,只是陪着笑脸,说:“我家老爷在厅堂里准备了早饭,灵泽小道长和雷震大师,如果不介意的话,便赏光前去尝尝?”
雷震子自然没有理他。
灵泽则笑着点头应下,抱起小鬼头,和管家一道往厅堂去了。
他倒不是馋那一顿饭菜,只是他还有几个问题,需要询问李老爷。
厅堂中央摆着一张方桌,方桌的两边,坐着李老爷和李盼宝,上席空出来,显然是留给灵泽的。
灵泽不好推辞,在上席坐下了。
“小道长,昨晚,可有什么进展?”李老爷略有些急切地问。
灵泽将昨晚怨鬼的事简单说了,绝口没提雷震子把人家房顶捅了个窟窿的事。
李老爷点头,连连应着,“哦,哦,是怨鬼……”
从李老爷的神情来看,他倒是一点不奇怪这邪祟是个怨鬼,只是尘埃落定之后,他看起来有些恍惚。
灵泽正要开口说什么,这时,就听旁边一个轻细的声音响起:
“灵泽小道长,昨晚守了一夜,辛苦了。”
灵泽转头,看向讲话之人,正是李家长子,李盼宝。
灵泽笑着答了对方一句,视线落在李盼宝的脸上。
昨天在李府门前匆匆见过一面,但那时候李盼宝基本上全程垂着头,灵泽没有什么机会细看,到现在,灵泽才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观察这位李家长子的侧脸。
李老爷的这个独子,样貌想必是随了他母亲的,和李老爷长得只有三分相像。
他样貌隽秀,一双眉眼生得尤其好看,只是,在他两侧眉尾,分别斜插了一条细细的疤痕,疤痕从眉尾延伸至眼角。
灵泽看着这双眉眼,忽而想到了昨晚那长发鬼,虽然只短暂的一瞥,可是灵泽隐约觉得,他在那长发下头,看到了一双空洞的眼……
短暂地失神之后,灵泽看向李老爷,回到正题上:
“李老爷,恕我冒昧,敢问,李少爷的生母……”
听灵泽提起原配夫人,李老爷眼中微微有诧异神色一闪而过,但很快收敛了,继而长长地叹息一声,然后道:
“盼宝他娘……半年多以前,因感染风寒,后来病情没能及时控制住,急剧恶化,偏又中风,没能挺过去,这便抛下我们父子,去了。”
李老爷说着,眼眶泛红,抬起手来,又开始拿袖口抹眼角的泪水。
灵泽心想,这和雷震子口中的故事里的时间点和直接死因,倒是一致的。
“已故的李夫人,现下葬在何处?”灵泽顺势问。
李老爷如实回道:“葬在老宅子后头,我们李家的墓园里。”
灵泽记得,之前李老爷提起过,自己家老宅子离这玉虚镇路途遥远,因为怕舟车劳顿,才没有将新夫人送去老宅躲避的。
如此说来,如果那怨鬼真的是原配夫人所化,应当并非是依附于其尸骨之上。
“已故的夫人,可供奉了牌位在这府上?”
灵泽又问。
李老爷点头,“在后院西耳房里,供桌上,有她的牌位。”
灵泽便问可否去看一看,李老爷点头应着,站起身,领着他往外走。
刚走了两步,见李盼宝也站起来,作势要随他们一起去,李老爷脚步一顿,对长子道:
“你回去把熬的汤药喝了吧,不必跟去了。”
李盼宝轻轻咳了两声,应声退下。
去往西耳房的路上,灵泽问:“李少爷身体不舒服?”
李老爷叹口气,“那孩子从小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很差,早些年大病了几场,所幸熬过来了,只是如今又染了咳疾,一直拿汤药灌着,却也不大见好。”
说话间,他们走进了西耳房。
耳房里面光线昏暗,虽是白天,却只有几盏幽幽烛火的光芒照着,不见天日。
李老爷将灵泽领去屋子最侧边的角落,在那里,摆着一大一小两个牌位。
李老爷指着那大一些的牌位,道:“这便是了。”
那牌位中间,最靠上头的位置,写着[李黄氏]三个字,下面是简单的生平介绍和生辰祭日。
灵泽将那牌位仔细看了,视线瞟到旁边挨着的另一个较小些的牌位上去。
那牌位上,写着三个字——李接木。
“这位是……”
李老爷顺着灵泽的目光看过去:“这是盼宝的弟弟,儿时便夭折了。”
灵泽看一眼李接木的生辰和祭日,年纪比李盼宝小两岁,不到十岁就去世了,去世至今,已有七年之久了。
灵泽收回目光,调动体内真气,感知周围的异象,果然在这供奉牌位的角落处,感觉到一缕似有若无的阴气缠绕,
“那怨鬼最早的依附,想必便是这牌位了。”
说着,灵泽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七彩琉璃瓶,将那瓶口打开了,摆在台上那一大一小两个牌位的中间,
“往后,那邪祟被清除时,想必会有一缕残魂飞回这最初的依附处,有这琉璃瓶在,会将那残魂吸入瓶中,确保邪祟不会借助残魂卷土重来。”
李老爷认真听灵泽讲着,连连点头,“甚好、甚好,劳烦灵泽小道长了。”
灵泽摆摆手,回说“应该的”,又问能不能再去见一见新夫人。
李老爷这时却有些为难,“我家夫人,昨晚被梦魇住了,一夜都没有睡踏实,直到天亮才歇下,此刻恐怕……”
灵泽闻言,自然不为难他,“既然如此,那便先让李夫人好好休息吧,我刚好有些事情,要出门去一趟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