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成炮灰后掀翻修罗场(27)
“他不会失控。”谢盈眸底一片淡漠,“一个连情骨都没有的人,懂什么是欲望?”
系统其实想说,若因情骨而不懂欲望,又如何会五百年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当真只是纯粹的师兄情谊么?
“就这样。”他打断系统的迟疑,“三日之内,我要解决掉沈自如的事。”
若沈自如当真无辜,大不了他再继续演下去,毕竟占了人家的身体,总该去做些什么。
若并非无辜。
那便正好借着因果报应,彻底解决掉这个碍事的蠢货。
谢盈眸底划过一丝冷意。
在书中耗时太久,他的耐心已见底。
【好吧……宿主,要是主系统问起来,你记得说是你逼我的哦……】
谢盈接过那瓶药,拔开瓶塞,往提前掀开的瓦片里倾倒。
细碎的药粉飘散于夜色里。
【少倒些,咳……待会药效过猛,反而起不到意识模糊的效果。】
谢盈收起药瓶,耐心等待。
直到系统计算到药效的时辰到了,他方才跃下屋顶,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中未曾点灯,昏沉一片,隐约可瞧见帘幔里躺着的人。
以前在沧澜山,江献自辟谷后鲜少再睡觉,此刻应是因药效的缘故,方才陷入沉睡。
谢盈感受到男人沉稳缓慢的呼吸,放轻脚步,指尖挑开帘幔,一眼瞧见墨玉腰封处挂着的光阴佩。
俯身欲拿,忽而有什么东西撞到了他的脚踝。
低头一看,竟是明月夜不知何时从靠在榻边的剑鞘里跑了出来,见他望过来,更是兴奋地围着他绕了一圈。
“回去。”谢盈压低声音,不容拒绝道。
明月夜不听话,直直往他怀里贴。
若是此时江献醒来,简直无异于不打自招。
谢盈抬手握住剑柄,神魂深处的共鸣烫得让人心惊。
他将明月夜重新收入剑鞘中,淡声道:“不听话的剑,不要也罢。”
此言一出,明月夜终于安分下来,不再在剑鞘里颤动。
刚让明月夜安分下来,怀里的小狗又从衣襟里探出脑袋,兴奋地左右观望。
眼疾手快捂住它的嘴,谢盈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准叫。”
系统阴阳怪气道:【早和宿主说了,少养些小猫小狗,他们可不会像系统这样省心。】
重新将小狗塞回衣襟里,谢盈伸手往江献腰间的光阴佩探去。
却又在触及到玉佩的瞬间,手腕被人蓦然攥住,整个人都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力道拽进了床幔深处。
天旋地转间,谢盈已经被原本熟睡的男人压在了身下。
在绝对的修为差距面前,甚至连攥住他的手都挣脱不开。
“不问自取,是为偷。”冷冽的气息迎面扑来,将谢盈完全笼罩其中。
昏暗中,谢盈只能看清男人瘦削锋利的下颌线,以及那从肩头垂落的银色长发。
“这便是洗心宗的待客之道?”
或许是药粉的缘故,江献哪怕醒了,气息也似乎有些不稳。
欺负一个瞎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说话。
洗心宗那么多人,他大可将此事丢在主角受身上,说不定还能拉进攻受的感情线。
可惜那分身术是一次性的,否则此事完全可以做的不留痕迹。
谢盈并不理会,没被攥住的左手不动声色往江献腰间探去,眼里始终只有那块玉佩。
“别动。”江献伸手圈住他不安分的手,呼吸稍稍凌乱,就连低沉的嗓音都染上沙哑。
良久,药效被强行压下去一些,江献恢复淡然,“你想要什么。”
谢盈沉默片刻,手腕尝试挣脱,示意对方松开他的手。
江献只松开了他的右手,然后在他探究的目光下,从储物戒里摸出了一条银色的锁拷,分别拷在他与自己的手腕上。
谢盈:“……”
系统:【……】
光风霁月高岭之雪的江剑尊,居然随身带着一副用来囚人的锁拷。
“见谅,阁下身份存疑,只得如此。”
谢盈似笑非笑扫了一眼自己亲手带大的师弟,伸出食指,在江献掌心写字。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暴露洛长宁的身份。
写完一句话,谢盈还在想如何编造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江献冷不丁开口:“好。”
甚至没有问任何缘由,便答应了一个盗贼的请求。
冷面冷情的江剑尊,何时这般好说话了?
不待谢盈多想,男人取下腰上的玉佩放入他掌心,未被锁铐束缚的右手微抬,床幔外便飞来一盏茶,正好落在他掌上。
“以茶代酒,亦是一样的用处。”
尚且冒着热气的茶递到他面前。
谢盈坐起身,只当江献的异常是因药粉吸入过量的缘故,将玉佩放入茶中,等待片刻后,低头,一饮而尽。
只是他第一次喝这样的茶,不知如何才能准确看到属于洛长宁的过去。
困意袭来,谢盈眼皮沉重地合上,无力倒进那个气息冷冽的怀抱里。
耳边是男人冷淡的话。
“在梦里,你会得到想要的一切。”
第34章 恩情错付
火光冲天,黑夜亮如白昼。
年仅十四的少年蜷缩在暗道里,双目空洞透过石门缝隙,望着那群手执屠刀的蒙面黑衣人一个接着一个砍下至亲的头颅。
“不对!人数不对,老大,还逃了一个!”
“好啊,没想到洛成夜这个老东西居然还留了一手,给我搜!但凡与洛家有关的,一只苍蝇都不能活着逃出这里!”
为首的黑衣人一脚踹开脚边的尸体。
那尸体翻滚到暗道外,死不瞑目的脸透过缝隙,正好撞入洛长宁眼中。
阿娘……
洛长宁用力捂住自己的嘴,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流出来。
可他不能出声,他必须逃出去,然后按照父亲死前托付,去洗心宗找沈世叔寻求庇护。
洛长宁最后看了暗道外的至亲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洛家地处南疆边界,若要去洗心宗,便得一路往北。
这一路他扮做乞丐,躲过无数追杀,终于抵达落霞镇。
有沧澜剑宗镇守此地,洛长宁仍旧无法安心。
可长途跋涉,他尚且不过炼气修为,早已饥肠辘辘。
摸了摸藏在怀里的储物戒,洛长宁犹豫片刻,还是从戒中找出来一个不起眼的法器,去了日沉阁拍卖。
此时的他不过十四岁,身为洛家最年幼的公子,何尝吃过苦遭过算计,也从未想过,自己不过是想吃一顿饱饭,就由此引来那些如跗骨之蛆无法甩脱的杀手。
仅存的理智迫使他一路往沧澜山下跑,可方才跑到一半,他便被暗器打中了小腿,踉跄着摔倒在地。
大雨倾盆而下,他滚进泥里,再站不起来。
他只得双手并用往前爬,身后的杀手却闲庭信步,犹如戏弄瓮中之鳖。
“洛小少爷,交出朱雀尾骨,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五百年前,妖王朱雀情劫难渡,距离飞升一步之遥被劫火烧毁真身,神魂入轮回不知何时才能涅槃,而朱雀尾骨便是那时从天而降,有缘被洛家先祖捡到。
修仙界,机缘不是抢便是靠运气,自然捡到谁便是谁的。
那朱雀尾骨中残余的朱雀真火,足以滋养出一个修仙世家,洛家也由此跃入大世家行列,就算比不得四大仙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截让洛家满门付出性命的朱雀尾骨,就算是死,他也绝不会交出去!
“你们杀了我,也永远得不到朱雀尾骨!”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为首的黑衣人森然一笑,“老二,送他上路!”
长刀雪亮,映照在洛长宁眼底。
他闭上眼,不敢再看,心中恨意沸反盈天,却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绝望等死。
可脖颈处迟迟没有痛意传来,反而有刀剑刺入肉体的声音。
他试探地睁眼抬头,却见一支箭穿透了那黑衣首领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