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当天和死对头穿进狗血文(52)
方臻收回视线,“抱歉。”
江宜川快把手中的可乐塑料杯抠烂了。
“你不能喝这个吧?谁让你点的?”李盼雪皱眉,直接抢了过去,“你现在不止你一个人,稍微顾及一下你身上的第二条生命行不行?”
想法被证实,方臻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表现的太冒犯。
真的怀孕了?
一个男人!
方臻卧了个大槽。
紧接着他更紧张了,第一次和江宜川见面时,江宜川就被他撞倒了,第二次命运又是惊人的巧合,江宜川被他踹倒了。
虽然没踹要害,但这可是孕妇!摔了两跤的孕妇!
“没事,”江宜川的声音小到像蚊子叫,“反正又弄不死他。”
李盼雪明显被他的态度搞得很恼火,“你这段时间消息,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我都告诉过你了,就算是你不喜欢这个孩子,你伤害他就等于伤害你。”
方臻就没见过李盼雪这么暴躁。
在他们学校里,李盼雪的性格算很活泼,但脾气并不急,相反,能屈能伸而且挺有耐心,做活动时雷厉风行,能向下兼容。
再看她表哥,说话温温吞吞,垂着头很窝囊的模样,也不太像听劝的人。
别人的家事,方臻不好插嘴,只能听着。
“反正你爱死不死的,和我没关系,”李盼雪气急了,“但每次你出什么事情,我二姨天都要塌了,我不想看见你死了我二姨跟着你死。”
江宜川也不顶嘴,默默听着。
李盼雪道:“你现在知道嫌弃这个孩子了?顶着大肚子的时候知道羞耻了?”
方臻意识到她可能要口出一些禁忌词,连忙捂住她的嘴,“哎哎哎,行了行了,女生说话要……”
李盼雪挣开了他的手,“做的事情怎么不知道羞耻呢?”
方臻:“……”
行吧,没拦住。
江宜川在听见李盼雪的这句话后,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强烈的情感波动,他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拧住了大腿最痛的地方偏又得忍着,脸色涨红。
“我没有,”江宜川顶了第一句嘴,“不是我想……”
他意识到什么,又突然住嘴。
方臻推了推李盼雪,“说真的,差不多得了,越说越过分了。”
李盼雪也听劝,换了个话题,“那你最近消失都干什么去了?”
江宜川的眼神在方臻的脸上略过。
方臻知道,他应该也认出了自己,他叹了口气,“文委,他应该是去学校看小孩了。”
李盼雪又炸了,“看小孩???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吗!你不想自杀为什么不跟我二姨说清楚!明明想通了为什么还让我二姨为你担惊受怕!”
全店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方臻登时一个头两个大。
*
手机上的消息界面依旧空空荡荡。
想收到的消息没有,不想收到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的震。
许风酿指尖轻触着某个人的头像,点进去再退出来——这几天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这个动作,手指都快形成了肌肉记忆。
方臻的头像是一个微笑太阳花,年轻人嫌土,老年人嫌洋气,在他们即将步入中年人的灵魂上刚刚好。
看久了,和方臻本人还有那么点神似。
身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搭在了许风酿的肩膀上。
许风酿眉头微皱,忍住甩开对方的欲望。
是一个老师凑过来看他,“许同学,你这几天的表现真的很不错,马上要回市里了,考虑和其他同学一起吃庆功宴吗?”
这车上都是他们学校的学生,而许风酿又是代表着他们学校参赛,许风酿赢了,是给他们学校争光。
但许风酿没有这个心情,忍着道:“不用了,老师,我想回去上课。”
对方知道他家境不错,人也有自己的主意,没敢摆老师架子,悻悻然退开,“也行,不过要我说,人还是得劳逸结合,否则身体都要熬坏了,行了,冠军都不去,我们这局也没必要组了,大家都回学校上课吧。”
车上其他学生顿时发出哀嚎。
还有些人眼巴巴看着许风酿,试图通过眼神来让许风酿松口。
许风酿静静坐着,并不反驳。
曾经他刚接管许氏,听到的话比这难听一百倍的都有,职场上无非就是那几类人,想投机取巧偷懒的、为了利益偷奸耍滑的、明明自私无比却好为人师的。
看多了,也就免疫了,甚至是倦怠。
回想起来,上辈子他唯一的娱乐活动,恐怕还是和方臻在一起打拳的时候,只有那一时刻片刻他是完全放松的,不用想着面前的人有多少弯弯绕绕,也不用想下句话该怎么应付。
这辈子他选择直接无视。
有了想见的人,不管旁人对他有多少的期待,都不重要。
*
从麦当劳出来后,方臻已经精疲力竭。
劝架也不是那么好劝的,尤其其中一方暴怒,而另一方唯唯诺诺,看似很好控制,但控制下来后,没说几句接着又要急眼,方臻只能再拉。
他一身牛劲全拿来拉架了。
方臻看着李盼雪没人身危险,其实早就想溜,奈何一直没机会,结果还是他们三个人被绑定在了一起。
出门后,江宜川的肚子又叫了。
李盼雪快成了炸毛的刺猬,“不是刚从快餐店里出来吗?你怎么又饿了?!”
“不是……文委,”方臻条件反射,连忙护住江宜川,“你哥刚刚净听你教训了,可是一口饭都没吃。”
何止是江宜川一口没吃。
他们仨谁都没吃,点的东西都蔫吧凉透了。
李盼雪又问:“说的跟我虐待他似的,谁不让他吃了!”
“他还怀着孕,你都知道他不能喝可乐,还带他来快餐店?”方臻都有点怜爱江宜川了,“你真差不多得了,今天是条狗都要被你骂自闭了。”
话音刚落,李盼雪的肚子也叫了一声。
方臻没忍住,噗嗤一下乐了。
李盼雪脸有点红,总算偃旗息鼓,不再咄咄逼人。
江宜川小媳妇似的,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抿唇低下头,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半个身体都缩在了方臻身后。
方臻没留意到他的小动作,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正打算当机立断和他们一拍两散。
三个人同时注意到面前的一辆大巴车,车身的logo有点眼熟。
江宜川拽了拽方臻的衣摆,今天方臻护了他一下午,短短几个小时,他竟然对方臻产生了依赖感,小声问:“你要走了吗?”
这时,一双经络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
他的身躯比方臻和江宜川都高,胸膛几乎能把方臻罩住,手绕过江宜川的,揪住了方臻身上的布料,缓缓下扯。
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将方臻的衣摆从江宜川手中拽了出来。
全程没碰到江宜川一丝一毫,却对方臻的东西视为己有。
江宜川吓得后退半步。
许风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带着一丝敌意,“你谁?”
方臻蓦地扭头。
李盼雪瞪大了双眼,嘴张得溜圆,终于想起来大巴车上的logo为什么眼熟了——不就是他们校服上的校徽吗?
天天穿,愣是没看出来。
方臻很意外,“你不是竞赛去了吗?”
许风酿皮笑肉不笑,“赢了,回来了。”
方臻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毫不意外,有点酸溜溜道:“哦,恭喜恭喜。”
许风酿凑近他,故意对着他的耳朵,“我赢了和你赢了一样,奖品都是你的。”
不是。
方臻猛地推了他一下。
他小声道:“你有病吧,还有人呢,靠我那么近干什么?离我远一点。”
许风酿顿住,许久都没有动静。
“方臻,”许风酿问,“你知道我竞赛去了几天吗?”
方臻道:“不是这两天刚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