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道侣(185)
那些退散的妖魔鬼怪闻言,咬牙切齿。
早知这半妖与孟然一个宗派,他进来时,就该弄死他!
压在身上的威压褪去,谢琅总算获得喘息的机会。
孟然从水泽飘了过来,他缓缓道:“剑宗最近情况如何?”
谢琅服用了丹药,调整好状态后,收起半月剑,站起身,详细说明了剑宗的情况。
“原来剑宗已经没落至此。”孟然眉间闪过一丝感伤,在他记忆里,剑宗还是个庞然大物,短短几千年,居然跌出了上界。
谢琅不言。
孟然收敛感伤,看向谢琅,道:“我陨落之地确有碧天莲,不过。”孟然抬起手,水潭震动,数道水剑腾于半空。
“要看你有没有资格获取。”
水剑豁然射向谢琅。
……
时间一晃,便是一年。
温见雪和吞金、尔静坐在河边吃果子。
“你姐姐现在怎么样了?”温见雪慢吞吞地咬果子,果子汁水蕴含着充沛的灵力,咽下肚时,让人感到温暖。
“我姐姐基本好了。”
尔静几口吃掉果子,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玉盒子,递给温见雪。
“温道友,这是我姐姐叫我给你的。本来解完姐姐的蛊毒,我就该来感谢你,不过我忙着照顾姐姐,帮着姐姐料理家中事务,没有时间,所以一直拖到现在,还望见谅。”
温见雪接过玉盒。
尔静道:“打开看看。”
温见雪打开玉盒,玉盒里躺着三枚血色的丹药。
尔静道:“我姐姐知道你灵脉受损,所以叫我把灵修丹拿与你,你试试,能不能修复受损的灵脉。”
“替我谢谢你姐姐。”温见雪关上盒子,收起了玉盒。
尔静道:“这有什么好谢,你对我家可是有大恩,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去我家坐坐。”
温见雪道:“过些日子吧。”
“好,行。”尔静一口应下,他从放在一边的竹篓里拿出一个果子,边吃边道,“你听说没有,最近好多作恶的恶徒被毒死了。”
温见雪动作顿了一下。
吞金啃得满脸都是果汁,它闻言,抬起头,看向温见雪。
温见雪把吞金按在地上,笑道:“这是好事啊。”
“这确实是好事,不过,现下不知道是谁干的,难免让人心里有几分忌惮。”尔静道。
“温道友恐怕不知,这些恶徒中的毒有好几种都是没解的,看起来颇像从下界断肠鬼手中毒丹丹方炼制出的毒丹。断肠鬼死后,我们上界有些炼丹师也拿了些断肠鬼的毒丹丹方。”
温见雪闻言,没有说话。
尔静道:“温道友,你怎么不说话?”
温见雪垂下眼帘,道:“没什么想说的。”
温见雪只是听尔静说起断肠鬼,想到了谢琅。
也不知谢琅如今怎么样了。
尔静侧头看向温见雪,他看了许久,总算看出温见雪心情不太愉快。
为什么心情不愉快?
尔静想来想去,猛然意识到温见雪为什么不愉快。
他也听说谢琅被断肠鬼夺舍了。
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尔静哈哈两声,道:“温道友,那什么,这个果子真好吃啊。你知不知这果子叫什么名字?”
温见雪抬起眼帘,露出笑容,道:“叫什么?”
“奶白果!”
尔静出门时,从管事手里薅的,也不知道叫什么,他余光扫了一眼奶白色的果皮,当机立断给它取名奶白果。
温见雪点了点头,他吃完手中所谓的奶白果,站起身,提起吞金,打算去抓些五阶毒蝎接着研究自己的毒丹。
他修为已至元婴初期,加之有吞金,抓些五阶毒蝎并非什么难事。
温见雪很快就抓到五阶毒蝎,他拿了个竹筒,把五阶毒蝎装了起来,又零零散散抓了其他毒物,打算回天水派。
路过建在湖中的风月楼,一杯酒以极快的速度砸了过来。
温见雪对外表现的是筑基期修为,按理说,筑基期修为躲不开这杯酒。
因此,温见雪并没有躲开这杯酒,任由这杯酒砸到肩头。
酒水打湿少许衣服,白瓷杯落在地上,摔成几瓣。
红尘烟火之地,人来人往,一杯酒从风月楼砸来,还砸中了人,自然会引得人纷纷侧目。
温见雪看向湖中风月楼。
二楼左侧最末厢房开了窗户,上次那两个定天宗执事站在窗前,笑吟吟看着他。
“这不是温道友吗?在天水派过得怎么样啊?”
“咕叽!”吞金哪能让人欺负饭票,气得想飞到二楼挠他们。
温见雪按住吞金,道:“甚好。”
两个定天宗执事面上闪过一丝不善,他们遮掩了不善,笑道:“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温道友,温道友不如上来为我们弹奏一曲?会弹琴吧?咱们边弹边叙叙旧。”
“千万别说你有事,来不了,否则就是不给我们面子。”
两个执事直直看着温见雪。
天快黑了,湖面上飘出数盏花灯,朦胧的灯光将风月楼紧紧裹住,随及,轻巧的鼓声响起,几个身姿柔美的清倌儿破水而出,于水面起舞。
“停下。”其中一个执事击掌。
风月楼龟公当即冲鼓手招了招声。鼓声停歇,清倌离场,湖面只有花灯随风摇晃。
温见雪摸了摸吞金,他笑道:“琴艺不精,恐误了两位前辈耳朵。”
“温道友这样说,那我们更要听听了。”
“既然两位前辈坚持要听,那我献丑了。”
“知趣。”两个执事阴阳怪气道。
温见雪将吞金塞进灵宠袋,免得风月楼里的画画带坏了吞金,他沿着建在湖面上的桥道走入风月楼。
风月楼阔大,华如天宫,门前红袖身穿轻薄罗袍,倚门献笑,楼中三殿九厢,浮桥银楼,莺歌燕舞,花天酒地,十分快活。
温见雪长相出众,踏入风月楼便引得人频频相看,有人折了盆中鲜花,朝他掷花。
温见雪避开掷来的花,朝龟公所指之路,走上二楼,来到两个执事所在的厢房。
房间布置得十分华贵,设有隔音阵与防窥阵,里面不止两个执事,还有作陪的红倌、小倌,以及三个定天宗外门弟子。
这三个定天宗外门弟子对两个执事很殷勤。
“这风月楼是个好地方吧?”两个执事透过水镜,看到温见雪被掷花,笑着问。
温见雪客气地行了一礼,道:“不适合我。”
“不知其中乐趣。”其中一个执事道,他看向坐在一旁抚琴的红衣红倌,道,“你走开,让他来。”
红倌识趣地走开。
温见雪坐在古琴前,拨了拨琴弦,道:“两位前辈想听什么?”
三个定天宗弟子嬉笑着看着温见雪,露骨的眼神不加掩饰。
“这种地方呢,你说弹什么?”
温见雪点了点头,道:“给两个前辈弹个《黄昏》?”
两个执事虽然没听过这首曲子,可光听名字,也知道这曲子意义不好。
“你弹这种凄凉的曲子是存心膈应我们?”
“不是膈应,是祭奠。”温见雪缓缓道。
“你说什么?”两个执事冷下脸,“你祭奠谁?”
温见雪道:“祭奠你们。”
“温见雪!”两个执事拍案而起,“你找死!”
两个执事刚要对温见雪动手,全身经脉便痛得像是被人拿锤子,一寸寸敲断了一般,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浑身出冷汗。
“你做了什么?!”
温见雪抬眸看向两个执事,声调温柔,道:“刚才进房间时,捏碎了几枚毒丹,在场之人,大概都中毒了。若是不想经脉尽断,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房间内其他人闻言,当即运转灵力,如两个执事一般,经脉异常疼痛。
然而,他们一停止运行灵力,疼痛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