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穿成豪门抱错假少爷(284)
龚四心哀叫几声,眼里却仍有许多不解跟迷茫。
“龚四心,看出来你是真的一点儿没看过特殊部门的规定手册了。”见屋里没人继续开口,方留青站在施明恩身后,探出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脑袋来,“毕竟那手册第一条就写明了,部门人员外出执行任务时一旦出现违规行为,必会经受烂肤剥皮之刑,此等刑罚会在任务结束后立即生效。”
龚四心面容扭曲:“什、什么?”
“在特殊部门里,违规不分大小,这是部门人员违规后的统一刑罚,至于其它附加惩罚,根据违规严重程度,也会有不同的行政处罚政策。”方留青又说。
龚四心闻言,心神俱震,几乎脱口而出:“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方留青幽幽看一眼龚四心,突然不说话了。
反倒是陈无量先充满惭愧地看了眼施明恩,然后又沉下脸看向龚四心,沉声说道:“当初特殊部门来东岳观招人的时候,我与观主师兄便在你与方师侄之间犹豫过,只是你年纪到底比方师侄大上几岁,平素看起来又心性沉稳,而方师侄年少跳脱,缺少磨砺,观主只怕他去到特殊部门后,无法遵守规定,最后这才定下了你。”
施明恩闻言,回头看了眼方留青。
方留青挠挠头,撇了下嘴,小声说:“我当时就是听到了师父你这么评价我,心里觉得不服气,这才找人偷偷拿了一份特殊部门手册的复印件,反复研读”
顿了顿,他双手一摊,“然后读完就发现,那地方果然很不适合我!”
要是换自己去那个特殊部门上班,还不得三天两头就得被罚得体无全肤一回?!
规定手册上可是有解释,所谓烂肤剥皮之刑,其实是一种专门对特殊部门人员的契约约束,此约束从合同签订起生效,毕竟从本身来说,特殊部门里各个都算得上是身怀异术之高人,若无特定的“酷刑”约束,只怕人人都会视规定于无物。
而“酷刑”当前,基本所有人都会先掂量一下,在出任务时,若因自己一时脑热而产生过激行为从而违反规定,以此造成的代价,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
方留青就是清楚自己绝对承受不起,所以,他后来也就十分大度地原谅师父说他不如龚四心稳重的话啦!
施明恩:“……”
施明恩淡淡道:“尔等心性浮躁,还需磨砺。”
他说这话,不止是对方留青,更是对龚四心。
龚四心感到脸上火辣辣地一片,却一时又分不清,这是烂肤之刑带来的痛苦,还是自己的羞耻心在作祟。
“早就听说特殊部门规定严苛,没想到这烂肤剥皮之刑竟来得这般猛烈。”白轻慈细细盯着龚四心身上泛滥的脓疮看了几眼,拧眉道,“只是,目前尚不知晓龚师侄这身刑罚要持续几日”
陈无量气息不稳,面色涨红:“此番确是我弟子犯了错,我且豁出去这张老脸,亲自去特殊部门求上一求,看能否有什么法子能替这不孝徒弟减轻这‘剥皮烂肤’之刑!”
因为有着业内第一符师之名,陈无量有多骄傲自满,龚四心作为他的弟子就能有多骄傲自负,这对师徒在符箓上的修习虽是天差地别,但是心态上却着实一脉相承。
只是陈无量早先被褚宁狠狠打击过一回,这才幡然醒悟,明白了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更是懂得了何为谦逊恭谨。
至于龚四心
他眼珠疯狂颤动,只感觉内心悲痛无比:“师父不可!师父乃当世第一符师,地位超然,求您你不要徒儿折腰!”
“第一符师?”陈无量摇摇头,“对了,一直不曾告诉你,这第一符师,为师早就不是了。”
龚四心心神俱震:“您、您怎么就不是了?”
陈无量不得不叹气说道:“吾与一小友于东岳观比试符箓,结局惨败,还有何脸面能自称第一符师?这名号切你也莫再提,不然真是要羞煞为师了。”
顿了顿,他又看向施明恩,拱手相问,“观主可有那特殊部门上级领导的联络方式,我这就”
“师弟,此事只怕你求也无用。”施明恩眉眼沉静地说道,“所谓‘剥皮烂肤’,我曾略有耳闻,此等契约一旦生效,被契约人除了硬熬,别无它法。”
白轻慈也沉吟道:“听说此法乃是由特殊部门创立人一手制订,陈师兄你也知道,创立人身份由上面保护,外界对此几乎是一无所知,恐怕您问也白问。”
方留青也蹲下来,瞅着龚四心说:“说真的,龚四心你也就能硬熬了,我先前找人打听的时候,对方还跟我说过,这酷刑看着吓人,但其实死不了人,只要等你全身皮肤溃烂一遍,再把你现在的这身皮蜕掉,等它重新长起来,就算好了。”
说完,还又贴心加了一句,“放心,这只是契约惩罚,你不会有其它感染危险,忍两日就好。”
龚四心:“……”
龚四心狠狠哆嗦了一下,恨声说:“你闭嘴!”
方留青见自己好心跟龚四心安慰一番,却反遭了对方瞪视,不禁满脸无辜地耸了耸肩。
龚四心违反部门规定,需要承受违规处罚已是板上钉钉。
陈无量叹息着将人移动到自己卧室的床榻之上,苦笑着跟施明恩等人道:“如此,且就让他在这卧榻里忍上两天。”
施明恩迟疑道:“可是要找人,暂时照顾龚贤侄起居?”
陈无量摇头:“我自己来就好,找别人来照顾,四心怕是丢不起那个人。”
方留青忍不住插话道:“他这人可真是面子比天大。”
施明恩立马呵斥一声:“方留青!”
“师兄不必责骂方师侄,方师侄说的也确实没错。”陈无量面上倒是没有什么怒色,反而语气平静道,“只是我打算,待四心受罚结束后,就让他随我去山上住一段时间。”
他口中的山上,便是指荒芜人迹的山深之处,东岳观的道士们除非决心苦修,否则一般不会选择主动进山。
能说出这话,陈无量怕也是心意已决。
施明恩心知很难劝说,况且龚四心的心性也确实是个问题,若不赶紧掰正过来,日后怕是还要翻大跟头
“届时进山的行李中若有什么需要的,陈师弟大可拜托白师弟替你备齐。”施明恩语重心长道。
白轻慈笑呵呵道:“陈师兄有什么需要,尽管来麻烦我!”
陈无量知晓自己于庶务上不比白轻慈,且他此番决定也存着磨砺自我的心思,是真的打算在山中常住,便也不客气地拱手说:“那就多谢白师弟了。”
施明恩三人从屋里退出去之前原本还想再看看龚四心。
只是等他们把目光重新落在床榻上时,龚四心早便不知在何时拽了床被褥将自己全部捂在了里头。
方留青小声嘀咕:“这么捂着多疼啊,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
龚四心与方留青同为东岳观弟子领头人,两人从小就一直比来比去,不是龚四心嘲笑方留青符箓天赋不行,就是方留青鄙视龚四心就是个妥妥战五渣。
如今龚四心满身脓疮,自觉是在方留青面前丢了大脸,只恨不得方留青这辈子都别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走!赶紧走啊!
方留青心里“嘿嘿”两声,终于对着床上装鹌鹑的人看了个过瘾,然后就被自己师父拍了后脑勺。
施明恩:“回房,别耽误你师叔休息。”
方留青:“哦哦!”
白轻慈随着这师徒二人一同走了出去,最后还贴心帮忙把门带上。
屋外,白轻慈看着屋门轻轻叹了口气,刚转过身,就碰上了师兄施明恩的后背。
他下意识倒吸了口气,正要疑惑开口,抬头就看见屋外挤满了观里诸多弟子,这些弟子中有人手里拿着扫院的大扫帚,有人挥着平日习武用的木棍,还有许多手里抱着洗脸盆的
猝不及防地,几十双目光就这么期期艾艾地落在了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