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穿书都是冤种(118)
“怎么了?”这人温声放下手头的东西,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将李思晚抱过去。
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紧紧抱住面前的人,毫无保留地哭了起来。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温柔,对他这么好的人呢,他又怎么忍得下心,让对方因为他而难过。
李思晚做不到的,他恨不得把心也剖给苏煦,可那片血肉早已深深扎根进了骨髓里,再也剥离不出来。
他哭得眼睛都是肿的,整个人都喘不上气,连嘴唇都麻麻的,将自己团吧团吧塞在苏煦怀里,并不会觉得丢脸。
他知道这个人不会嫌弃他的。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沙哑着嗓子开口。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苏煦吻了吻他的头发:“没关系。我只希望你不要难过,”
李思晚咽了咽嗓子,扬起脑袋,勾住人脖颈,将苏煦拉下来,轻轻吻了下。
“有你在我就不会难过的。”因为不论遇到了什么,好像有苏煦在他身边,一切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苏煦微笑着亲吻了他:“谢谢,我也很爱你。”
李思晚的耳朵腾一下就红了,干、干嘛突然这么打直球啊。
可是他也不想再回避,整个人扑到了对方的身上。
“嗯,我也爱你的。”
。
正式出院的时候,李思晚身上的伤口全都彻底愈合了。
它们大部分比较浅,愈合后基本上没留什么疤痕。较深的那些以及手术缝的线,留下的疤痕还烙在皮肤上。
系统说如果他不喜欢的话,大概过个半年到一年,这些疤痕就会完全消失。
可真是个不错的外挂。
李思晚举起手,看着自己手上的疤,对一旁的苏煦问道:“会不会很丑啊。”
苏煦拉过去他的手,在颜色浅淡的疤痕上面轻轻吻了吻:“不会,这是你勇敢的勋章。”
李思晚被这个说法逗乐了,佯装生气地一瘪嘴:“都怪谢泽承那条疯狗!好在我恢复能力好,明年就和它们say goodbye!”
苏煦看着他笑,指尖一勾,便和他十指交缠。
“辛苦了宝宝。”
李思晚对于这个崭新的昵称还有点儿不太适应,耳根子都烫烫的。
“嗯!”但他还是非常不客气地收下了这个称赞,在医院躺这么多天骨头缝里都要长蘑菇了,能不辛苦么。
“唉——”一旁的陈柯跃叹了口气,“我觉得我需要去我们医院的心理门诊检查一下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了,明知道要吃狗粮,还真敢跟你们一起走。”
“叽叽歪歪的,等会儿给你包个大红包!”李思晚笑道。
今天他出院,于是找了几个关系好的朋友给他庆祝一下,去去晦气。
李思晚之前是不太喜欢这种流程的,不过觉得去晦气这件事很有必要,毕竟他是真的不想再碰到谢泽承那条疯狗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竟然真给他准备了个火盆。
他们真的,他哭死。
“我说,这玩意儿真的能在室内用?”李思晚面色复杂。
“当然不行,就算这里是我家开的也不行,不过我们可以去后院跨!”
李思晚沉默。
但最后还是在众人的起哄中跨了一下。
结果那群爱凑热闹的也觉得有趣,一个个跟吗喽似的嗷嗷吼着在火盆上飞来飞去,最终在某个笨比一脚踢翻火盆的操作下,众人抢着救火而告终。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成年人。”李思晚连假装生气都装不起来,边笑边骂。
“这话就不对了啊,明明是你带的头!”
李思晚:“拉倒吧!是你们先架着我在火上烤的好不好。”
热热闹闹的聚会倒是将李思晚心底那点儿难过全部冲散了。
住院这段时间,他每天都会担心看到某个人,但那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出院的时候,李思晚其实是有那么一点儿,真的就一丁丁点儿的,惆怅。
他分明是害怕看到靳瑜那张脸的,可真的见不到,反而让他难过。
靳瑜大概是真的生他的气了吧。
李思晚不能确定,但在欢声笑语之中,确实冲淡了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他的生活渐渐恢复到了以往的轨道,那场车祸仿佛从来没发生过,被他救下来的人也……连道谢都没有过。
李思晚难过完,还有那么一点点,很少很少一点的,生气。
干嘛连一声谢谢都不说啊,不想出现在他生活中就算了!
在苏煦的帮助下,李思晚也慢慢在从那些负面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每天去公司打打卡,和公司的年轻人们吃瓜聊天,等苏煦出差回来,然后听那些匪夷所思的紧张故事。
好像,一切都未曾改变过。
“今天晚上有个酒局,来不来。”陈柯跃还是一如既往地在苏煦不在国内的时候,会叫上李思晚出门聚会。
“来啊。”李思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一个人在家里闲着,会无比想念某人。
“呃……”电话对面的陈柯跃有些吞吞吐吐的。
“有屁快放。”
“啧!你能不能矜持点,屁这个字是能从校花嘴巴里蹦出来的吗!”
李思晚笑骂:“这个字你蹦出来就走对了路是吧。”
“哎你这样我就……!”电话那头的人又气又笑,和李思晚在那扯了半天没营养的话,才说,“好了,我还有工作要去,就是提前跟你说一声,靳瑜今天晚上也在,你要不想来,不来也可以。”
猝不及防地听到这个名字,李思晚心头还是跳了一下。就好像从来没愈合的疤,不小心碰到了,才会感到疼痛。
“嗯,我知道了。”
“行,挂了。”陈柯跃好像真有什么事在忙,多的话都没说,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要去吗?
李思晚倒回了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和苏煦的合照,心里乱糟糟的。
去吧。
他想。
总该做个了结。
晚上九点。
这边的场子一般开得晚,九点可以说是刚刚开始有人入场,都算不上热闹。
陈柯跃预定的卡座因为酒水费昂贵,并不是每晚附近的座位都能坐满的。
李思晚到场的时候,却是已经有人在喝起来了。
“今天叫来的人有点多,我让老板把隔壁也给我们留着了,觉得挤就到隔壁坐。”陈柯跃招呼了李思晚一句,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李思晚找了个座位坐下,他本就人缘好吃得开,很快就有人过来找他搭话。
聊天的时候,他的视线也是总忍不住,往某个地方瞟。
没有他的作弊小饮料,靳瑜估计又要喝酒了。
自从谢家落败,谢家数量庞大的产业和合作被众人瓜分,抢夺之战异常激烈,李思晚吃瓜的时候都听到好几次靳氏集团的名字。
靳瑜今天仿佛也是刚从公司里出来,连衣服都没换,还是那身正装。不过脱掉了外套,只穿了件衬衫,还将袖子挽了起来,看上去带着几分随意的痞气。
他和苏煦穿衬衣的时候不同,即使是这么斯文气的服饰,靳瑜都能穿出一种侵.略.性.的味道,张扬得让人不敢接近。
今天的靳瑜也依旧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喝闷酒,以前李思晚偶尔会过去坐坐和人聊天,如今他不在了,那个身影看上去就有些落寞。
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
好像彻底无视了他的存在。
这让李思晚莫名有些呼吸不上来。
他到外面去透了透气,没多会儿就收到了陈柯跃的短信。
“要不你还是去劝劝吧,靳瑜今天晚上喝酒喝得有点凶。听说晚饭都没吃就来了,这样喝下去我担心会喝出问题来。”
李思晚看着微信界面上的文字,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能狠下这个心。
他捏着手机回到了卡座,还真发现靳瑜跟喝水似的在那儿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