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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灵殿下变弯了[重生]+番外(56)

作者:菊长大人 时间:2017-09-10 21:12 标签:甜文 年下 灵异神怪


  叶随明闻言高深莫测地看着傅成蹊,片刻莞尔一笑道:“不必费心查了,私酿骨酒做鬼窑子买卖之人,便是在下。”

  傅成蹊没想到他承认得这般痛快,倒是怔了怔,旋即也淡然一笑:“叶公子当真是痛快之人。”

  叶随明笑着摇了摇头:“在下晓得瞒不过二位,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顿了顿,敛起笑容道:“我既没杀人,也没放火,所以,两位公子打算如何处置我? "

  傅成蹊莞尔道:“你若杀人放火,自然有官府来管,我们也管不着,但私酿骨酒引活人去鬼窑子一事,我与师弟今儿怕是要多管闲事了。”

  此言一出,叶随明身旁的侍从纷纷举刀相迎,一派剑拔弩张肃杀之意,白简行淡淡地扫了眼众人仍是一脸波澜不惊,他自然不将这些人瞧在眼里。

  叶随明微微垂下脸,朝身后扬了扬手,示意侍从们不要轻举妄动:“不得无礼,你们远不是白公子的对手,还想刀剑相向给我丢人现眼么?”

  侍从才一脸讪讪的收了刀,面上仍旧杀气凛凛,倒是叶随明一脸淡然:“生有生者道,死有死者路,我既然坏了规矩做了这阴间的买卖,赚了许多黑心钱,自然有所觉悟,莫公子,这事儿你打算如何管? "

  傅成蹊迎上他的视线,沉吟片刻,冷冷开口道:“劳烦叶公子带个路,我与师弟打算将这些无法往生的魂灵净化了。”言下之意,你的生意怕是要被我们砸定了。叶随明不怒反笑,坦然得令人不安:“好”

  通往酒窖的角道潮湿冗长,几盏小灯幽幽地点着,无风自晃,摇曳着阴惨惨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肉糜烂的味道,傅成蹊感觉腹腔一阵翻涌,庆幸晚上没怎么吃东西,不然定是受不住。

  侧脸看了眼白简行,依旧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似乎这阴森恶臭的环境与他无甚影响,再斜眼瞧叶随明,只见他苍白的面上显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沉冷的眸子也闪着光,一脸按捺不住的扭曲的喜悦。

  傅成蹊不禁打了个寒颤,感觉三人中似乎就他一个正常人,身侧这两人是黑白无常,将他押往地狱之门。

  “前方便是晾骨池了”

  顺着叶随明所指望去,小灯幽幽一照,七八副新扒了皮削了肉的人骨架正端端正正的堆在池子里,酒香与血腥气混杂交融,产生一种令人晕眩的芬芳。

  叶随明两眼放出妖冶的光,勾起唇角道:“这些骨头的主人都刚死不到三日,新鲜的很,剔干净了皮肉.用酒洗刷了骨头,风干一个月便可以入坛。”

  傅成蹊盛眉与他对视一眼.此刻他眼前这人面上的神情艳如鬼魅:“叶公子,你做这鬼窑子买卖是为了挣钱还是兴趣所在。”

  叶随明敛回视线望向白骨池,微微笑道:“两者皆有”

  丧心病狂——

  作击有话要说:

  沉迷变态人设无法自拔的废柴需要拉一把

  酒庄这事解决后,殿下就会得知阿简已经知通真相了~

  进度条的话——两章后 划重点

  日常表白我的天使们、感恩一直看到现在~~

 

  第69章 送归故乡

 

  绕过白骨森森的晾骨池,行不多远,上百只比人还要高的酒缸映入眼帘,每只缸上悬着一卷画轴,傅成蹊随手展开一幅画卷瞧了瞧,画中女子面若皎月眼含秋水。嫣嫣笑意胜过三月春光。

  合上卷轴暗暗叹了口气,傅成蹊心下明了,这便是缸中女子生前的模样,如今已化作酒中白骨。

  浓烈的酒香混着怨念的「气 扑面而来,被禁锢的怨灵发出绝望的呻吟,绵延不绝的呼喊声咆哮着挤入耳膜,傅成蹊感觉一颗心在胸腔里突突突地跳动,翻涌的气血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白简行瞧了眼面无血色头冒冷汗的傅成蹊,拧着眉头不言语,即使是他都能分明感受到酒窖中怨念强烈如山呼海啸,更别说师兄这副对魑魅魍魉异常敏感的身体。

  “所有用来酿酒的白骨都在此处了。”叶随明语调平缓面色从容,唯独望向傅成蹊的眼眸似有一簇幽火。

  傅成蹊压抑住怨念带来的痛苦,迎上叶随明的视线,眼里满是狐疑。

  叶随明心中了然谈淡一笑:“莫公子不必生疑,此番我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儿来,这点二位可以放心——”顿了顿笑得更深了:“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该束手就擒时绝不做无谓的挣扎。”

  这叶随明的一颦一笑都让人毛骨悚然,他的话傅成蹊是全然不信的,但思及白简行就在身侧,他就莫名生出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自信,勉强勾了勾唇角:“阿简,事不宜迟,开始净化罢——”顿了顿,将唇凑到对方耳边低声道:“我来净化,你替我盯着叶随明便好,毕竟他不是你对手,我就不一定了 。”

  白简行迟疑片刻点了点头:“你不要太勉强——”净化几百条怨灵绝非轻松的事儿,弄不好会体力耗尽灵源枯竭,但既然傅成蹊如此打算,白简行也不愿多做阻挠。

  傅成蹊咧嘴道:“放心罢,海之虚我都能拿得下,这几百条怨灵不就是挥挥手的事儿么?我有分寸——”顿了顿,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两片嘴唇几乎贴在白简行耳珠子上,似笑非笑:“若不是早上被你折腾得狠了,此番怕是还要轻松些。”白简行闻言面不红心不跳,只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心道这就叫狠了么,今后狠的怕是你受不住。

  傅成蹊敛起笑容,屏息凝神双手合十催动净灵咒,被怨念搅动的心绪渐渐平缓下来,柔和的灵息游遍全身,幽绿的光从指尖缓缓流溢而出,凝成一道绿色的光河,逐一流向浸着白骨的酒缸。

  被绿色幽光包围的酒缸开始细细颤抖,瓷器与地面撞击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女子幽泣声也随之传来,傅成蹊眉头微蹙,通过灵念的连接感受到这些怨灵的情绪,无法往生被困于鬼窑子的无望——

  幽绿的光源源不断流淌,一点点包裹住躁动的怨念,被净化的灵念化作一簇簇跳动的火焰,柔和温暖的光红绷夹森冷阴沉的酒窖。

  “我会将你们的骨灰送回故乡,放心去罢——”

  “往生后所有的记忆都将抹去,包括这段痛苦的日子,都会一笔勾销,安心罢,苦难已经结束了再不会有人禁锢你们了——”

  “我记得你,放心,我会把你带回阿姐身边的——”

  “一切都结束了——”

  当最后一缕火光消失在黑暗中,喧嚣的酒窖终于恢复了沉寂,傅成蹊缓缓睁开眼晌.双膝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幸而有白简行一把将他扶住拥在怀里。

  从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似夹着怒意:“你答应过我不要勉强。”

  傅成蹊安心地倚靠在身后温暖的胸腔里,恹恹一笑:“无妨,歇息片刻便好——”琢磨片刻又道“我已问清了这二百七十个少女家住何处,待会儿把她们的尸骨烧了,骨灰送回她们故乡罢。”

  白简行将唇抵在他的头顶,柔声道:“二百七十个你都能记住? "

  傅成蹊有气无力笑道:“那是自然,你师兄我过耳不忘的本领可不是唬人的,所以你说话最好仔细些,我都——替你记着,你可赖不掉。

  白简行嘴角微扬:“好”

  叶随明在一旁冷眼旁观,面上似笑非笑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片刻气定神闲道:“这些姑娘的灵魂都净化干净了,两位公子还有何打算? "

  白简行闻言抬起眼冷冷的看着他,浅色的眸子似藏着冷箭:“废了你——”

  闻言叶随明怔了怔,常带笑意的脸突然沉冷下来,细长漆黑的眼眸绽着幽幽冷光,薄薄的嘴唇动了动:“可有商量的余地? "

  白简行瞳孔一缩:“无——! "

  白简行的话音还未落下,掌力挟着一股劲风朝叶随明腹部直击而去,出手狠厉毫不留情。

  叶随明身子狠狠一奥,凭着最后一丝气力咬牙役有倒下,靠墙站立喘着粗气,面上依旧挂着渗人的笑。

  他的丹田已被白简行震伤,全身灵脉也不可逆转地受了损,这辈子再也不能修习玄门道术了,苍白的脸挂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子,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微扬起:“白公子当真不留情面。”

  白简行淡淡瞧了他一眼:“对你,不用。”

  尽管叶随明面上一副笑若春风谦谦公子的模样,可能干出囚禁灵体.遥迫她们在阴曹地府为活人出卖身子这种龌蹉勾当,绝非善类,若不废了他的灵脉,保不准他今后还会做出什么恶心勾当来。

  白简行将唇贴在傅成蹊耳际:“可留他姓命? "

  傅成蹊沉吟片刻:“暂且留着罢。”并非他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只是叶随明背后便是御使大夫叶云灯,如若伤了他姓命定会牵扯出不少麻烦,他可不想再与宫里那些人纠缠不清。

  歇息了片刻,休力稍稍恢复了,傅成蹊从白简行的臂弯里直起身子:“走罢,趁天未亮,将这些白骨都火化了。”

  叶随明孤零零地靠在墙上,沉冷的视线跟随着离去的两人,一丝阴冷的笑意隐于酒窖的黑暗中。

  *

  化骨的灵火直烧了三个时辰,幽蓝色的火苗跳动在新月如钩的夜色中,诡丽而宁静。

  当两人仔仔细细地将骨灰分装进二百七十个酒坛子后,天已经大亮。

  傅成蹊松了一口气,在酒乡雇了一辆运酒的车,连人带骨灰都挤到了车上,叼着游哉地枕在白简行腿上,时值盛夏,一大早日头便毒辣得很,白晃晃的一片,蝉鸣四起,白简行微微侧过身子替他遮住日光,傅成蹊心满意足地勾起唇角眯起眼道:“待会我们雇一些人,将这些骨灰一一送还给姑娘们的家人罢。”

  白简行淡淡的点了点头,轻轻拽住傅成蹊的手:“你先歇罢,到地方了我叫你。”傅成蹊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此番他是真困极了,在白简行的腿上蹭了蹭却又睡不着,索姓睁开眼笑眯眯道:“阿简,我发现最近你都不怎么叫我师兄了,你你你的叫,没大没小。”

  白简行不置可否,垂下眼深深的看着傅成蹊,倒是傅成蹊被他看得心中一跳一跳的,莫名出了些虚汗:“行行行,不叫便不叫罢,你师兄我也不计较这些~ "

  白简行敛回目光看向远处,半晌,缓缓开口道:“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

  傅成蹊听他这句答非所问的话,微微笑了起来:“你小子呀 … … 真是 … … ”白简行漫不经心:“真是什么? "

  傅成蹊琢磨了片刻,坦然一笑:“霸道! "

  白简行嘴角扬了扬:“算是罢。”

  傅成蹊闻言好气又好笑,一时无言,半晌,白简行补充道:“只对你”

  *

  将托送骨灰之事料理完毕,两人回了无稽派。

  两日都未能好好合眼.昨夜又耗费灵力净化二百七十个怨灵,傅成蹊嘴上不说,身体早已到了极限,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待会儿洗个澡我便睡觉,这一觉怕是要睡到明儿下午,你千万别叫醒我,任何事情都不许叫——! "

  他整个人差不多是瘫在白简行身上的,却又不愿意让他背自己抱自己,说大老爷们脸上挂不住,偏要以一副醉酒的姿态挨在他身上拖着步子向前走。

  白简行任他折腾,天气虽热,却觉得彼此这样挨着贴着十分舒坦。

  傅成蹊在他肩头叹了一口气:“我现在连洗澡的气力都没有了 … … ”

  白简行淡然道:“我可以代劳。”

  傅成蹊嗤的一声笑:“免了免了,不劳烦你,你一出手我哪里还睡得成觉! "

  他这一句话倒是戳人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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