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鱼求生[穿书](20)
小|奶|头长得挺好看……不对,重点错了!
他清楚自己看见了什么,但是不能把这个东西和程几联系起来。
玩意儿虽然摘了,但痕迹仍在。
这个东西他没玩过(齐帅帅没有S|M的癖好),但早八百年见过,带它主要的作用是视觉刺激,助|性。
通常在床上,在那种时刻,疼痛夹杂着兴奋,羞耻掺杂着暴|虐……
但这个人是程几呀!像竹林像清茶一样的程几,一招就能把他制住的程几,谁敢这么玩他?
也为了那事儿?两个人耳|鬓|厮|磨,肌|肤|相|触,敏|感到极点……
他抗拒没有?哭泣没有?流血没有?
他把齐北崧都不放在眼里,又是谁会让他这么心甘情愿?
前男友?放屁吧,不可能!
那是谁?是哪个混蛋?哪个不要命的敢越过齐爷爷搓揉程几?!!
——这里代替已经失踪的剧情管理员解释一下,程几关键部位带环上钉是徐乐乐那个衰人闲着没事儿撺掇的。程几(原)当时内心比较苦闷,想籍着身体上的疼痛来缓解心灵上的压抑。
程几不管是原来那位,还是现在这个,都纯着呢,齐北崧自己胡乱发散思维。
齐北崧放下程几的衣服,给他盖好被子,捧着脑袋在屋里乱转,他想不通……
他脑中的雷达不会有错,程几就是根筷子,直戳戳的,但他的某些方面又没那么直,比如前男友,比如当MB,往ru头上打洞……
除此之外,还有个男人在搞他,而且还搞得像模像样,各种情|趣!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精神分裂吗?!
正当齐北崧转到第二十圈时,床上的程几睁开了眼睛,眼波流转,那双极黑的眼珠就这么默默地、幽幽地盯着他。
齐北崧扭头而视。
对视逾久,他觉得自己也有些精神分裂了……
程几见他不说也不动,便扶着刺痛不已的太阳穴哑声道:“不打了,让我缓缓,今天真不行,算我欠你的……”
为了不打,他还怂怂地捧了一句齐北崧:“你真硬。”
这句话省略了一个“头”字,多么大的忍让与牺牲。
这句话也戳进齐北崧心里,戳得他莫名一抖,为了掩盖反应他皱眉道:“你这个人有问题!”
“对,我有问题。”
“你有很大的问题!”
“是,问题很大。”只要齐北崧今天不再折腾,说什么程几都顺着。
齐北崧担心露馅不肯看他,抓起外套说:“我走了!”
“咦?”程几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好打发,惊讶地支起了半边身子。
“今天算了,明天再来找你。”齐北崧说。
程几又苦起脸:“明天也算了吧,反正我欠你什么——钱也好命也好——我认!咱们彼此都清净几天行吗?你不是想和我切磋吗,那就给我几个月练练腹肌,否则我也发挥不出真实水平啊!”
“不给!”齐北崧说。
没腹肌都能把他打成这样,有腹肌那还得了?
程几无可奈何地叹气。
齐北崧走到房门口,不回头地问:“你为什么不揍他?”
程几问:“揍谁?”
“揍……”齐北崧欲言又止,“……算了,走了。”
程几目送他离开房间,心里暗骂:莫名其妙!这个世|界除了你还有谁欠揍?
忽然齐北崧又回来了,说:“隔壁塌了的床你别动,我一会儿喊人送张新的来。”
“不用。”
“等着!”
“不用!!”
齐北崧带上门走了。
“……”程几瘫向床面,过了几分钟,开始觉得头侧原本麻木处针扎似的痛,一阵一阵,起起伏伏,嗡嗡作响,这里面有齐北崧的功劳,也与尚未痊愈的感冒有关。
他想起这个老小区门口有一家药店,便打算去买盒止疼片,结果刚起身站立就弯腰吐了。由于胃口不佳,他今天没吃什么,此时只吐出一点酸水,从食道到喉咙火热灼痛。
“操……”他骂齐北崧,狗日的不会把他撞成脑震荡了吧?
他只好又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尽量平稳呼吸,也许是因为头疼,也许是越想越委屈,泪水不经意间就涌了出来。
他睁开眼睛,吸了吸鼻子,觉得应该克制一下,结果事与愿违,眼泪像开了闸似的顺着眼角大颗大颗滴落,滑入鬓边,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天快黑了,晚上还会有雪,低垂的乌云仿佛就压在楼角。
家中没有暖气,老式的窗户不太密封,丝丝寒气从缝隙中侵入,他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冰凉湿腻,一张凄风惨雨、山穷水尽的脸。
他决定再丧五分钟,然后收拾心情去买止疼片,无论怎样他还活着,老天爷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不是让他躺在被窝里哭的。
他今天不能呆在这里,必须回长康医院去。
程女士的状况不好,下午在四院输液时,长康医院的床位医生曾经给他打过电话,说程女士的许多指标都已经在崩盘边缘,或许支撑不到十天。
临终关怀医院的病人不用抢救,他们只会安静地离去,而那时不管他们有无意识,都需要亲人陪在身边。
他要去守着程女士,祈祷她安然往生,所以他不能躺着,该起床了。
程几挣了两下才坐起,头还痛,他明白齐北崧那一下不是故意的,就是无心插柳。
唉,真不愧是齐大少爷,连运气都站在他那边。
突然他听到大门响了一声,连忙擦掉眼泪挪身去看,就见老齐再次光临。
“……你?”
他刚想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就听齐北崧说:“我出去时把锁舌拧上了,没锁门。”
“……”
好嘛,你这大大方方来来去去的,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程几想说他两句,忽听他问:“你哭什么?”
“我没哭,”程几眨眼说,“冻的。”
冻能冻出泪来?有这么冷?
齐北崧满脸狐疑,抬手扔了个东西给他。
“这是止疼片。一次两粒,一日三次,就算疼得厉害,服药间隔也不能低于四小时。”
第20章 第二十章
程几接过,愣了片刻,说:“谢谢。”
齐北崧摆了摆手,意思是别介意。
程几猜不出齐北崧是怎样知道自己需要止疼药的,见他又要走,便再度提醒:“停战24小时!”
齐北崧闻言拉着门,扭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说话还是算数的。”
此时听见楼梯上传来急躁的脚步声,旋即就到了跟前。
那是个胖大的女人,细眼厚唇,年龄五十有余,穿着臃肿棉睡衣,棕黄色头发上带着许多发卷,标准包租婆样貌。
乍遇齐北崧,她有些出乎意料,挺了挺胸脯对着屋里喊:“小程,来朋友啦?”
程几完全不认识她,见其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便含混地答应:“嗯。”
那胖女人说:“哦哟,难怪家里这么热闹啊,我们在楼下听得心惊肉跳!一会儿咚一下,一会儿嘭一下,一会儿哗啦一下,你们俩这是在干嘛呢?拆房子?”
“对不起啊。”程几出于礼貌下了床。
老公房隔音不好,看样子他和齐北崧的动静影响到邻居了。
程几并不知道这位楼下邻居便是他家房子的买主,但是齐北崧知道,于是抱着双臂,抵在门外听。
那胖女人继续埋怨:“哎呀小程,提醒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有数吧?你不好太过分的呀!这房子的过户手续早就办了,所以这房子是我的,不是你的,我让你住,主要因为看你们家里困难,你妈妈生病太可怜,我是一分钱租金都没跟你们收……”
齐北崧打断:“你出了多少钱买他家房子?”
那胖女人被问的一吓,恼火道:“我出多少钱关你什么事?”
齐北崧说:“不管你出了多少钱,我出两……”
程几立即捂住了他的嘴。
“对不起阿姨,以后再也不会了。”
胖女人说:“哎哟小程,我要你说对不起干什么?你自己要知趣的呀,这点人情世故总要懂的吧?你家困难我都理解,我真一分钱房租都没跟你收……”
“对不起。”程几很坚定地说,眼神有些冷。
那女的又咕哝几句,悻悻地走了
齐北崧一下子扯开了程几的手,那手心里的温度烫着他了:“干嘛?”
“不干嘛,怕你乱喷。”
“你还能管我说什么?”
程几说:“我当然要管,因为这是我妈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出钱买我们家的房,我妈活不到现在。”
齐北崧冷笑说:“别天真了,你猜她是出多少钱买的?不到市场价的一半!她是欺负你家走投无路,趁火打劫,你还感恩戴德?”
“你怎么知道,你调查过?”程几问。
忽又点头:“对。你有那么多手下,又是特种兵,又是侦察连的,怎么会不把我的祖宗八代摸个清清楚楚?”
他掰开两片止疼片干嚼了下去,说:“你请便吧。我们说好了的,明天见。”
齐北崧横眉怒目:“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
“我不识好歹?”程几靠着门框说,“齐先生,你弄反了吧?”
“刚才那位胖阿姨,别说她还给了市场价一半的钱,就算她只出十块一百块,也在帮我们家渡过难关。你呢?你在这种时候追得我心烦意乱不得消停,我妈都躺在临终关怀医院了,就因为你的人在那儿,我不敢去守着,你倒觉得自己有理了?”
“那是因为你惹我!”
“嗯,你对,是我错!”
程几向来不占嘴上便宜,道歉比吃饭喝水还顺当,但这种道歉有时比骂人还难听,并且他行动毫不迟疑,当着齐北崧的面摔上了门。
齐北崧瞪着仍在微震的防盗门,一句反驳的话卡在了喉咙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气得浑身哆嗦。
程几大概是除了齐家老爸和老爷子外,二十多年来唯一一个敢用这种语气质问齐北崧的人,跟教育孙子似的。更可气的是齐北崧二十五,程几才十九,谁家小孩这么没大没小?
“你敢骂我?你也不怕折寿!”齐北崧吼。
“二十四小时!说好了的!”
齐北崧擦着嘴唇,那里是真的烫,他从外面走了一圈回来,面颊和额头冰冷,只有那个被程几碰过的地方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