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醒来都在结婚路上[快穿](89)
陈渊眉间微微隆起。
席景行伸手扣住陈渊的小臂,“你不用理他,我们走吧?”
陈渊的视线于是从汤博彦身上转到他的脸上,“你今天究竟在搞什么鬼?”这两个人拙劣的掩饰让他渐渐不耐,“我走之前你在开会,为什么我回来的时候你也在公司外面?”
席景行握住他小臂的手指稍紧,但很快松开,“我只是到外面办一件事,凑巧和你碰到。”
听着两人的对话,汤博彦低头看鞋,恨不得原地消失。
陈渊却看他一眼,“你还有公事要忙,为什么一定要回去。”接着才问席景行,“你有事瞒着我?”
“当然没有,”席景行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看汤博彦,“我是担心你会累,想陪你早点回去休息。”
又是大段沉默。
汤博彦听得心肝发颤,他决定从此一言不发,不再做一个祸从口出的人。
然而他发现身前却忽然安静一阵。
被好奇心驱使,他偷偷抬眼瞄了一眼,发现陈渊正深深看着席景行。
“你在跟踪我,你觉得我会不辞而别,是吗。”陈渊用的是陈述语气,“今天我去找吴九归,是为了取回这个。”
席景行看向陈渊指间眼熟的戒指,眸光微动,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收紧。
良久他问:“为什么要解释?”
陈渊收回手,眼角眉尾带着淡淡不耐,“如果不是你太蠢,我何必要解释。”
席景行抿住薄唇。
在此之前,他想不到会从陈渊口中说出这样一段话。
可尽管只是这么简单一句解释,也立刻化为既惊又喜的细浪在他四肢百骸游走,让他抿起的唇角不由上扬。
在不足十分钟之前还冰冷酸涩的胸膛,此时此刻正翻涌着烧灼的热流。
“陈渊……”
陈渊没有太过注意他神情的变化,又道:“行了,在附近找个餐厅吃饭,然后回去忙你的正事吧。”
席景行微怔。
他想和陈渊一起回家的初衷,大部分跟担心陈渊会离开不太相干,“可——”
“闭嘴。”陈渊蹙眉看他,“吃了饭,我就在汤博彦的办公室里等你。”
知道这已经是陈渊耐心的底线,席景行只能答应:“好。”
见状,汤博彦以为事情已经圆满得到解决,终于松了口气,他笑了两声:“这——”
他笑声还没落尽,席景行冷厉的眼神已经钉在他的脸上。
汤博彦嘴角一抽,急急转了话音,“正好到了饭点,那咱们就去吃饭吧!今天我请客!”
请客两个字说完,他眼皮跳了跳。
不过在这紧急关头,他哪里还记得顾念这种小事,忙带着两人一起去了餐厅。
直到落座点餐之后。
再一个半小时过去。
汤博彦看着服务生第不知道第多少次把新菜摆在陈渊面前,然后把空盘收回,倒酒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餐厅内悠扬的钢琴曲紧接着划过一首。
陈渊吃空了面前这一盘,才拿过餐巾擦了擦嘴角,喝了口水润喉。
在汤博彦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席景行问道:“还要再点一份吗?”
“不用,”陈渊放下餐巾,“差不多了。”
或许是被吴九归言中,他修为还不稳,勉强维持人身,需要补充的体力更多,刚才吃下的东西只是七八分饱,如果不是考虑到时间问题,他还会继续吃下去。
“回去吧。”
汤博彦沉默地随着两人起身。
他路上估算着这顿饭该花去多少钱,走到前台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记在我账上。”
听到席景行的声音,汤博彦愣了愣,忙说:“那怎么行!说好这顿我请,”他抢着签了单,看到金额总数的时候眼前就是一黑,之后若无其事递回水单,“那就肯定是我请。”
席景行看他一眼。
汤博彦后背挺直,不动声色地讨好,“再说了,身为您的下属,请陈先生吃饭,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但席景行被他打乱计划坏了好事,怎么会是区区一顿饭就能轻易补偿的。
“今天下午的总结大会你跟我一起去,”席景行冷声说,“会议所有问题,明天我要看你的解决方案。”
汤博彦:“……”
他在这句话中预见了凄惨的未来。
席景行已经转身和陈渊并肩离开。
到了顶楼,陈渊皱眉抬手捏了捏鼻梁,“我去坐一会儿,你那边结束之后再来叫我。”
席景行在他身后进了休息室,“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陈渊按着沙发扶手坐下,“可能是灵力运转的问题。你去开会吧,我试试把它压稳。”
席景行把随身带的手机递给他,“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打汤博彦的号码,我马上赶回来。”
“嗯。”
“如果你想回去,我——”
“行了,”陈渊抬眸看他,“你的废话怎么越来越多。”
席景行:“……”
他转身走出休息室,伸手虚掩了房门,离开之前对秘书说,“只要陈渊没开口,就不要进去打扰他,明白吗。”
“明白了,席总。”
席景行最后看一眼休息室的房门,“走吧。”
汤博彦赶紧跟上。
两人一起去了会议厅。
因为一个不便宣之于口的原因,席景行神情微冷,要比平时更不近人情,惹得参会人员无一例外变得战战兢兢,加上他频繁看表的动作,让大会进程加快不少。
会后,汤博彦带着文件走向席景行,原本想聊几句会议相关的事,可还没走近,席景行就起身走向门口。
他路过的地方就像摩西分海,众人纷纷小心避让。
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没入门后,才有人问汤博彦,“汤总,席总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我还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早上看还没这么吓人呢,是不是谁惹了什么事儿让他不高兴了?”
“不应该吧,有什么事儿能惹得席总生气?”
汤博彦:“……”
他老脸丢尽,哪儿还说得出口。
偏偏有人又感叹一句:“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席总也敢得罪,这不是找死呢吗?”
“要我说,能惹得席总不高兴到被咱们看出来,这也是一种本事。”
谁也没发现这‘蠢货’就站在他们眼前,这句话让周围嬉笑声一片。
汤博彦忍了又忍,沉声道:“今天会上报告的所有问题,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你们的方案!”
会议大厅内一片死寂。
汤博彦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才拨开身前挡路的人,也快步离开了。
等他好不容易追上席景行,电梯门恰时开了。
进电梯的时候,汤博彦绞尽脑汁寻找突破口,“对了,席总,您的猫还没找到呢,您放心,我已经安排保安把咱们整栋大楼的监控视频全部看一遍,肯定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席景行敷衍他一句:“不用找了,它会自己回去。”
汤博彦脸上堆起的笑容一滞。
他很不明白,怎么早上丢了猫的时候,席景行还一副要把他活撕了的样子,这才几个小时过去,事情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难道在他不知情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可既然席景行走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讪讪说:“好的……”
两人短暂交谈过后,电梯很快回到顶层。
席景行没等电梯门全开,已经抬脚出去,直直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去了。
路上他说:“我马上和陈渊一起回家,最近你来处理公司的大小事务,尽量少和我联系。”
汤博彦听出这是‘不要打扰’的委婉表达,“那——”
席景行打断他,嗓音冷淡,“只要公司还没破产,我不想接到你的任何电话。明白了吗。”
汤博彦:“……明白了。”
听到满意的答复,席景行没再开口。
路过秘书办公桌的时候,他问了一句:“陈渊出来过吗?”
秘书摇头,“没有,陈先生一直待在休息室。”
席景行微一颔首,再举步往前。
进了办公室,为免打扰陈渊休息,他脚步放轻许多。
汤博彦跟在他身后,也下意识照做。
两人来到休息室门前。
席景行抬手推开虚掩的房门——
汤博彦看清休息室内的场景,眼睛猛地亮起,“陈渊!”
他看着沙发上睡着的的白猫,语气兴奋,“席总,你说得没错,陈渊真的自己回来了!”
席景行久久不语。
汤博彦久久没听到他开口,忍不住转脸看他,“席总——”
话说一半,汤博彦紧紧闭嘴。
只见席景行的脸色沉得发黑,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次都可怕数倍。
“汤博彦。”
席景行的语气让汤博彦心跳加速,头皮发麻,手心出汗,脚底发冷,“席、席总……”
“你这么热爱工作,”席景行冷冷道,“最近留在公司,好好想一想公司的转型方向。”
“可、可公司也没打算转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