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今天也在艰难求生[穿书](81)
偶尔他也会按捺不住心里隐秘的心思,只是刚一抬头,望见岁见隽秀的面容,他立刻就会偃旗息鼓。
不可以啊。
岁见那么好,他怎么可以亵渎神仙呢。
他在犹豫挣扎,神仙倒是不管不顾,全凭兴致行事,洒脱得很,隐约有几分少年时的模样。
晏瑾觉得他快要憋疯了。
然而真正让他疯掉的是某个夜晚。
岁见趁着他出去取灵药,联合两只毛绒绒,把他埋在院子里的几坛子灵酒,哼哧哼哧地刨了出来,喝了个尽兴。
两只毛绒绒自觉闯了祸,老远感受到晏瑾的气息,逃也似的溜走了,剩下半醉的岁见在院子里,面前摆着三大坛子酒——其中一坛倾倒着,显然已经被喝光了。
“这坛好喝……”瞥见晏瑾回来了,岁见心虚地将那空坛子戳了戳,决定先发制人:“我是想给你留一点的,但这也不能怪我,是酒先动的手,它自个儿倒我杯子里的,这谁受得住嘛……”
因着醉意,岁见的眼底朦朦胧胧地闪着微光,唇色沾着酒液,带着几分润泽,格外诱人。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摇摇欲坠。
晏瑾顾不得许多,上前两步接他入怀。
岁见顺势揽住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胸前。他倒也知道自己一时兴起喝得太多了,怕晏瑾责备,机智地转移话题:“我喝醉了,我好困,我想睡觉了……”
方才喝时还不觉得,此时站起来,吹了吹凉风,岁见忽然就觉得醉意上涌,叫他浑身发热,头脑都不甚清醒,抱着晏瑾不肯撒手:“抱我进去。”
再后来的事情,大概就是水到渠成、烈火干柴,这种情形下,再忍下去,晏瑾大概要比岁见还要先一步原地死亡。
一人在无意识地引诱。
一人藏着压抑许久的情。
沉积许久的欲念一旦翻涌上来,是铺天盖地无法控制的,而岁见对他又是一点儿防备都没有,无论晏瑾做什么他都接受,只抱着晏瑾迷糊着哼哼唧唧。
晏瑾眼底闪着疯狂的光泽,艰难地维持着一丝清醒,克制着自己不要太冲动伤到怀里的人,再多的,他是没法想了。
岁见软得像只雪白的猫儿,任由晏瑾搓扁捏圆,白皙的肌肤漫上醉人的红晕,他半阖着眼,视线涣散着,晕乎乎地抬手环着晏瑾的脖颈,只觉身在云端,飘忽不定,唯有身上人是真实可依靠的。
情动之时,他有片刻的清醒,忽然微微仰头,在极致的欢愉中,凑到晏瑾耳边,颤着声道:“阿瑾,喜欢你呀……”
晏瑾再也受不住,抱着他,弃械缴枪。
……
哗啦一声,仿佛是破水声。
沈知弦从回忆幻象中强行脱身,脸色微红。不知何时,晏瑾已经抱着他起身,两人以格外亲密的姿势坐在软榻上相拥着。
沈知弦恼羞成怒地用额头撞了一下晏瑾,力气还不小,撞完了他自个儿都觉得额头发疼:“你不安好心。”
晏瑾嗯了声,没有反驳。
他无法拒绝沈知弦的要求,但他也知道沈知弦脸皮薄,看到这些记忆必定是忍不住要脱离幻象的。
沈知弦现在好好的站在他面前,灵动而充满生气,他便不想再让沈知弦知道后来的那些艰难。
他的岁见那么好,不该承受那么多痛苦。
然而沈知弦不允许晏瑾转移话题,他倒也没有再强行进入晏瑾的记忆幻象中,只微微歪着头猜测:“后来我还是撑不下去了,对吗?”
到底是没有骸骨的支撑,光凭灵力捏造出来虚无的一具躯体,撑得了一时,撑不了一世,他上一世后来大概就是撑不住了,要消散了,于是晏瑾才想了别的法子,让他重生。
晏瑾低声道:“溯魂草成熟了,它除了有修魂固魄的作用,更能溯回光阴……”
他、司绯、秃和尚,三个人,以生命为代价,将整个世界的时间齿轮逆转,将一切都回溯到错误还没有完全发生的时刻。
其中艰辛,常人无法想象,然而不必再与沈知弦提。
晏瑾不说,沈知弦其实也能猜到一二,他心中酸涩,方才的羞恼早就抛掷脑后,他伸手回抱着晏瑾,凑过去轻吻晏瑾的唇角:“都过去啦……没事了,我们都好好的。”
他想了想,又问:“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溯魂草只有一株,是小草芽。那为何前些日子我在不死城又见着了一株……”
“溯魂草在前世成熟时便生了魂灵,也不知它有了什么机缘,能与我们一同溯回重生,那不死城里的一株,约莫是它……”晏瑾难得说这么长的话,他沉吟片刻,给出一个含糊的说法:“是它其中一缕魂灵。”
沈知弦恍然,轻啊了一声,笑吟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小草芽那么黏糊你,原来是你将它养大的……那你又是怎么来这儿的?你在山上吗?昨日醒来都找不着你。”
晏瑾摇了摇头:“我在此处只是一个幻象,大概是契约之类的缘故,我才能从荒原投影而来。”
这是他刚发现的契约新功能。他如今人还在荒原,暂且未能脱身,只是心中始终惦记着沈知弦。
大概是思念与执念太强烈,契约不断地发热至滚烫,然后他便无师自通了这个秘术,能让自己投影至沈知弦这里,甚至可以与沈知弦接触。
不过这秘术效果时间很短,只能在夜间维持一小段时间,等曦光初透,这秘术便要消散了。
沈知弦抬手,捏了捏晏瑾的脸颊,惊叹道:“这契约还真厉害,阿瑾的幻象很真实。”
他正打算问一问这秘术怎么施展,好让他也能投影去晏瑾那儿看看,然而话还没出口,他便感觉外头设下的禁制疯狂颤动起来——有人闯过了他布下的禁制。
“师侄啊——小沈啊——啊,是你回来了吗——”
四长老才刚回清云宗,便听见了沈知弦出关、心疾痊愈的事情,他震惊之下,都等不及到明早,就匆匆忙忙地避开人,赶来了五峰。
他是悄悄来的,也没有让小弟子们去传讯,孤身就上了山。他心心念念着要找沈知弦求证,太急切了,甚至等不及打个招呼,就直接闯进了沈知弦的禁制里。
然后他傻眼了。
沈知弦正坐在晏瑾腿上,侧着身子。两个脑袋挨得很近,晏瑾的手揽着沈知弦的腰,沈知弦的手环着晏瑾的脖子,两个人看起来亲密得很。
四长老觉得自己正在寸寸石化,风一吹,就要被吹散了。
他僵硬地退后了一步,强作镇定:“师侄,师侄徒弟,晚上好。你们忙,我先走……”
作者有话要说: 瑾崽,一个日天日地日空气的真男人(bushi
更晚了呜呜呜,家里来客人,很晚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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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七十
沈知弦轻咳一声,倒也没有太惊慌, 他镇定地从晏瑾身上下来, 神色如常地同四长老打招呼:“师叔晚上好。”
四长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晏瑾, 欲言又止。
沈知弦道:“师叔不认得我们了?”
四长老神色木然:“你……他……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连今夜过来是为了什么都差点儿忘了,满脑子就只有沈知弦与晏瑾两人亲密相拥的画面——小师侄和小师侄徒弟出门一趟, 这都发生什么了?!
沈知弦偏头想了想, 委婉道:“大概是, 道侣之间的正常行为?”
四长老:“……”
四长老:“???”
四长老呆滞得无法回神。
沈知弦贴心地留给他接受的时间, 自去取了茶具等物,在旁边小玉桌上泡起了茶。
沈知弦这儿无一次品, 上等灵茶叶在滚烫热水中舒展开来,淡淡的茶香终于唤醒了四长老,他长舒了口气, 抹了把脸:“这事儿你们该好好斟酌。”
沈知弦抿茶的动作一顿。
晏瑾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拳。
四长老道:“虽然我们清云宗不会干预弟子们的私事, 但是你们这么没名没分的一块儿也不好, 若是想好了, 就该好好选个日子定下来……”
四长老回过神后,越说越得劲:“宗门里很久没有热闹事了, 趁着这机会, 好好热闹热闹……”
沈知弦望了晏瑾一眼,哭笑不得,眼见四长老说得双眼发亮,他只能出声打断:“师叔, 这件事我们会好好准备的。您深夜过来,是有何要事吗?”
四长老意犹未尽地住了口,终于想起来正事,他犹豫了一下,在昏暗的夜色中,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沈知弦,慎重地问:“是你回来了吗?小岁见?”
——四长老果然是知道自己曾被夺舍一事的。
沈知弦心头一松,毫不迟疑地点头:“师叔,是我。”
他站起身来,微微敛了敛神色,恭敬地朝四长老深深鞠了一躬,感激道:“师尊与师叔当年辛苦,晚辈不敢再忘。”
这神情姿态,绝不可能是那夺舍的怪物能做出来的。就连几年前沈知弦性情有变时,也不大一样。
四长老不说话了。不知他想起了什么,夜色里,他眼底逐渐泛起水光,他抬起手来,端起茶杯,也顾不得茶水滚烫,咕嘟一下一饮而尽,压了压心底的激动,好半天才哽出来一句话:“温师兄若是知道了,该多高兴……”
当年沈知弦出事时,他被温师兄拽着一块儿救人,见多了温师兄愁眉不展叹息不已的情形。
沈知弦是难得的天才,被夺舍了,他自个儿也惋惜过许久,也曾拼力去救治。只是后来温师兄去了,那夺舍的半魔没了压制,行事越发乖张,他没法子,只能暗自琢磨,守着那点儿微渺的希望。
终于,他真正的小师侄回来了……
只可惜,温师兄再见不着这一幕了。
他伸手扶起沈知弦,欣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三人各自坐定。沈知弦真实的经历听起来太匪夷所思,若非他是当事人亲身经历了这一切,他自已都难以相信。
他也不愿四长老担忧太多,便捡着轻松的事儿略略解释了一番,只道是这趟下山,找着了鲛鳞治好了心疾,彻底将那夺舍的半魔给驱走了。
四长老问了几句,确认他是真的回来了没事了,先是舒了口气,尔后又皱了皱眉:“这么说,你们是一路同行,未曾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