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少年名医(37)
叶岩没有买丫鬟婆子小厮伺候,小小的院子,装不下那么多了,只住着他和阿古就够了,而且他也不想屋里那么多人伺候,打扰自己的安宁。
索性房间里桌椅床铺一应俱全,只是因为许久没人住,蒙了些灰尘,阿古也早已把各种物什儿准备好了。
薛盛安本想帮忙擦擦灰,被叶岩阻止。
叶岩只需要少年陪自己一会儿就行了,哪舍得让他做粗活。
薛盛安哭笑不得,转头见被褥还没铺好,边跑去帮他铺床。
一切弄好后,已快傍晚时分了。
叶岩虽然不舍,但还是让少年回家了。
等少年走后,叶岩便觉得空落落的,有些难受。
阿古尽自己最大力气烧了几个菜,虽然能入口,但远远比不上薛母做的菜。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带着心酸草草吃完。
叶岩暗暗叹了一口气,搬出来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才知道在薛家住着有多好。
酉时刚过,叶岩正要去洗澡,没成想阿古在门外喊道:“郎君,薛小郎君来了!”
叶岩一惊,忙披上外衣去迎接。
“盛安,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叶岩心里高兴,但还是皱眉问道。
薛盛安扬了扬手中的食盒,笑道:“阿母叫我给你们送吃的。”
叶岩心中感动,喜滋滋地接过食盒,牵着少年进屋。
阿古被香味吸引,眼巴巴地站在门外候着。
薛盛安与阿古也算熟稔,便唤他进来。
叶岩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见少年打开食盒,眼睛顿时一亮,居然都是他最爱的菜,一个个用小碟子装好,第二层还有一罐山药排骨汤,热腾腾地还冒着气。
分量不多,但足够两人吃了。
叶岩和阿古俱是咽了咽口水,刚刚的晚餐只是吃了个半饱而已,现在瞧见了这些菜,瞬间又饿了。
“薛小郎君,你怎知我们没吃饱饭?”阿古感动眼泪都要下来了。
“当然知道,你们又没请厨娘。”薛盛安眼底闪过笑意,顿了顿,又催促道:“你们快吃吧,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把食盒送到我家就行。”
叶岩立刻把盯着食盒的目光移向少年,担心道:“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
“半刻钟的路程,送什么送。”薛盛安摆摆手。
叶岩不管薛盛安的拒绝,给阿古使了个眼色,让他等着自己回来一起吃,才半抱着少年出门了。
两人黏黏糊糊地走着,晚上行人少,叶岩的胆子也大了几分,时不时就偷偷亲少年一口,换来一个个瞪眼。
眼看薛家就要到了,叶岩很是不舍,他转头看了一眼被微弱光线照射的少年,眸色一暗,拉着少年走进了一条没有人的小巷。
“千柏?”薛盛安忽地被叶岩按在墙上,不由得惊呼出声,“怎么了?”
叶岩忙低头去寻少年的唇瓣,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说要搬走的是自己,结果真离开了少年后,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
薛盛安从叶岩慌乱急切的动作中感到了他的不安,他主动迎合他,轻轻勾起嘴角笑了。
哼,他还以为就他一个人不舍得呢。
一吻结束,叶岩紧紧抱着少年,粗重的呼吸喷在他颈窝,哑声道:“盛安,我想要。”
话落,他用下身磨蹭了一下少年的下腹处。
他昨日才初尝情.欲,颇有些食髓知味。
薛盛安羞意爬上脸颊,他恨恨踩了叶岩一脚,转身跑了。
千柏也忒大胆了些,他才不想在外面做这种事呢。
叶岩忙追上去,但少年已经跑回了家,他忽地发觉自己刚刚的行为好像唐突了少年,不由得有些懊恼。
叶岩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决定以后一定要克制自己的行为。
这边薛盛安急匆匆回了家,想着刚才与叶岩在大街上偷偷摸摸的亲昵,有些脸红。
薛父薛母见他回家,便拉着他问叶岩现在的状况。
薛盛安本就心疼叶岩,怕他不知如何打理自己的生活,便跟阿母说他们不会做饭,幸好他送了晚饭过去,不然他们就要饿坏了。
薛母一听这话,果然着急,思量了一会儿,道:“我让林大娘去帮他们做饭吧。”
薛盛安胡乱点头答应,便道:“阿母,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你和阿父也早点休息吧。”
好在晚上,光线昏暗,薛母也没看出儿子的异常,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便让他回房了。毕竟今日可是度过了一次危机。
薛盛安回了房间,立即关门靠在门上,拍了拍自己的脸,才稍微驱散脸上的热意。
洗完澡后,薛盛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管是以什么姿势睡都觉得万分不对劲。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旁边空着的床铺,不禁有些气恼。
没想到才短短时间,他就被叶岩惯得没有他抱着就睡不着了。
他捏了捏被角,最后没法子,只好想着叶岩入睡。
叶岩这边回去,没有急着吃薛盛安送来的饭菜,反而先浇了个冷水澡,压下自己的欲望后才与阿古一起吃饭。
在阿古异样的眼神中,叶岩淡定地吃着饭。
阿古忍了忍,最终还是憋不住问道:“郎君,您与薛小郎君……?”
叶岩点点头,直白道:“对,我与他在一起了。”
阿古神色复杂起来,又问道:“那您以后打算怎么做?他家只有他一个独苗苗,怎会让他与一个男人在一起。”
叶岩停下了夹菜的动作,放下碗筷,沉思了半晌,才郑重道:“以真心换真心!只要我真心诚意,总有一天能打动他们的,而且盛安也喜欢我,他们……不会不顾自己儿子的想法吧?”
阿古听了这话,愣了一愣,心道郎君还是太天真。“郎君,别怪我多嘴,薛小郎君虽然喜欢你,我看也没到能够为了你反抗自己父母的地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他父母不同意,给他定了亲,你们也没办法。”
“何须他反抗,我又不会强迫他!”叶岩皱眉道,“要是我努力了,最后大伯大娘依然不赞同我们在一起的话,我……”
他顿了顿,艰难开了口:“我守着他便是。”
反正他不会放弃盛安的。除非……除非盛安不喜欢自己了。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他就心痛难忍,顿时没心情吃饭了,他挥了挥手,让阿古把饭菜撤出去。
阿古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戳到了郎君的心窝子,不敢再呆下去,迅速收拾好桌子,提着饭盒出了房。
叶岩呆呆坐着,想着刚刚的念头,不知为何,以前的自信心忽然都没了。
他现在凭什么让大伯大娘把少年交给自己,没权没势,到时候怎么挡住流言蜚语,怎么保护盛安不受伤害?
看来,自己果真还是要暂时离开盛安了。
叶岩苦笑一声,摸上床,抱着一床被子辗转难眠。
*
翌日,金平县大开县衙,邀百姓前去听案。
原来是昨日赵主簿带着人赶去连云山,发现了一个重大而隐秘的地方——蛇窟。
蛇窟里养着大量的蛇,另外还要一个养着蝎子的地方。不过蛇窟的范围更大,几乎占据了一亩地。
那个地方经查验,被动了手脚,里里外外大量的树木都被摸上了毒液,整片林子没有活物,要是外人一碰那些树木,不到一个时辰,便会浑身溃烂而死。
因此,赵主簿带去的人死伤大半,令他震怒不已,发誓一定要抓到幕后黑手。
因为蛇窟的发现,百姓们自然就知道了金平县这段时间发生蛇患的原因。
在牢中的林师爷从看守的衙役处得了这个消息,不禁大惊失色,连忙大喊:“我知道有关姜大夫的消息,快放我去见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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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衙役听了这话, 不敢不当一回事, 连忙去报了孙县令。
孙县令因着吴掌柜一家又和林大夫惨死, 而姜大夫却不见了踪影,早就怀疑是姜大夫干的了。
他又从夫人那里知道姓姜的昨日诓去了他给儿子寻到的大半药材,顿时怒火迸发, 哪还不知道他被骗了。
想到依然昏迷的儿子日渐消瘦,眼看就要去了。他恨不得立刻抓到那姓姜的,把他剥皮削骨、五马分尸。
因此孙县令一听有人来报在牢中的林师爷知道有关姓姜的消息,忙让人带他过来。
两名衙役押着林大夫进来, 随意地把他扔在了地上。
林大夫在大牢里关了一段时间,早已是蓬头垢面, 凄惨无比。他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跪着, 伸出戴着镣铐的手掀开散乱的头发, 露出一张脏兮兮的脸。
孙县令见他这幅样子, 皱了皱眉头,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毕竟从他任职以来,林师爷就一直跟着他, 暗地里为他解决了不少事, 要不是因为叶岩的事怕惹怒了赵主簿, 他其实不想让林师爷在大牢里呆着。
林师爷一看到孙县令,就忍不住痛哭流涕起来。
这段时间,他简直过得猪狗不如。所以他一听林大夫和吴掌柜死了,才立马愿意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说出来,以期望将功赎罪或者减减刑。
“大人, 草民……”林师爷激动地喊道。
“别废话,把你知道的快说出来!”赵主簿看不得他这个样子,紧绷着脸沉声道。
林师爷抹了把脸,忍住哭意,颤颤巍巍地开了口:“大人,草民要是说了,能不能记个功?”说这话时,他眼底闪过一抹期望的光芒。
其实在牢里的时候,衙役得了孙县令的吩咐,并没有过多的苛待林师爷,每天吃的一顿不少。所以林师爷心底是对孙县令抱着一点期望的。
孙县令听了这话犹豫了一下,正想点头答应,一旁的赵主簿却道:“你拖到等姜大夫逃走了才报上来,还该邀功?本官没治你知情不报的罪就算好的了!”
孙县令一想也是,看着林师爷的目光起了些变化。
林师爷之前没想到这茬,猛然反应过来,不禁冷汗涔涔,立即趴在地上行了个大礼:“草民不是故意隐瞒不报的,是林大夫嘱咐我,不让我告诉大人。要不是我在牢里知道了他被的消息,我都不敢说。”
“哦?你为何不敢说?”赵主簿起了点兴致。
“林大夫告诉我,姜大夫这个人颇为诡异,不仅会蛊术,还会给人下蛊毒。吴掌柜就被他下了蛊毒!”
赵主簿听了这话,微微点了点头。吴掌柜中了蛊毒而死的消息没几个人知道,而林师爷却知道,看来他说的是真话。
他命令道:“继续说。”
林师爷斟酌了一下,才道:“林大夫是草民的远房堂叔,他当初告诉我有关姜大夫的事其实是想与我拉好关系,找时机揭发姜大夫,再弄垮普济堂……”
孙县令听了这话,却是心念一转,反应过来,打断了他的话:“你会没点好处?把普济堂弄垮后,你堂叔就会接手,然后你也能从中得利,本官可有说错?”
林大夫被孙县令冒着寒光的眼神吓到了,他慌忙告饶道:“草民知错,草民不该为了一点小利而隐瞒大人!”
孙县令才不相信什么小利。他冷哼一声,“这事容后再与你清算,你先把有关姜大夫的事说完!”
林师爷只好战战兢兢道:“我那堂叔还告诉我孙郎君中的毒可能是蛊毒,他还猜测孙郎君的毒也许就是姜大夫下的……”
“什么?我儿的毒是被姓姜的下的?”孙县令大惊失色。
“是……”林师爷硬着头皮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不早说,害我被诓骗!”孙县令忍无可忍,走上前,狠狠踹了林师爷一脚。
没想到姓林的早就知道晋儿中毒的原因,却不告知自己。他刚才居然还想趁这个机会把这畜生救出来救出来?真是气煞他也!
林师爷被踹地痛呼出声,嚎叫不断。
孙县令犹不泄愤,想再踹一脚。赵主簿皱眉,抬手阻了,“事情还没问完,你的事等会再说。”
孙县令只好忍受,愤恨不已地收回脚。
“快说!”
林师爷不敢犹豫,忍着痛道:“姜大夫可能是南疆国的人,”顿了顿,他又匆忙补充道:“其实这个消息,草民也不确定……”
“南疆国……”赵主簿呐呐重复了一遍,随即拍了下手,眼中精光一闪,“原来如此……我就说大齐国哪里会有这种诡异的人,原来是南疆国的残余孽党。”
孙县令也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到儿子的病,又头疼不已,儿子身体越来越弱,不知当今谁能治好他的病?想必也只有御医有办法吧?
他连忙把这个问题朝赵主簿问出了口。
“御医可能有办法,还有就是找到下蛊之人,他一定有办法。”赵主簿沉吟道。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那姓姜的?孙县令皱了皱眉,挥手让衙役把林师爷带下去录口供。
“今日就把一切证据弄好,我明日就启程回郡城。”赵主簿等所有人下去后,冲孙县令道。
“大人这么快就走?”孙县令一惊。
“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那姓姜的图谋不小,肯定早就离开了,你还以为他会乖乖呆在你们金平县?”
“大人说的是!”孙县令行了一礼,道,“我这就去办。”
赵主簿点了点头,又道:“我有点事要办,要出去一趟,你派一个人给我领路。”
孙县令忙应了一声,唤了一个人给赵主簿带路,随后目送着两人出了门。
*
薛盛安正在药堂里给人写药方,忽然一个熟悉的人进来了。
他连忙起身行礼,唤了一声:“大人……”
赵主簿摆了摆手,让他不必多多礼,环顾了药堂一圈,问道:“叶郎君在吗?”
“不在,他昨日就搬出去了?”
“搬出去了?”
薛盛安点点头,不动声色道:“他说总是借住在我家不太好,便买了一栋小院子自己住着。”
赵主簿闻言微微蹙了蹙眉。没想到叶岩居然还在金平县买了院子,难道他还打算长住在这里不成?
想到这里,他皱了皱眉,语气不容置疑地开口道:“不知薛小郎君可否带我去叶郎君那里。”
薛盛安忙道:“请大人稍等一会儿,草民写好这张药方就带你去。”
赵主簿瞥了一眼等在一旁一脸惊疑不定的百姓,耐心地点点头。
等写完药方后,薛盛安立刻起身,带着赵主簿出了门。
在去叶岩院子的路上的时候,他嘴唇张了好几次,想打探赵主簿找叶岩的原因,可话到嘴边又不敢问。
不一会儿,几人就到了叶岩的院门处,大门半掩着,但并没有关实。门里铿锵不断,一听就是兵器的碰撞声。
赵主簿好奇不已,上前探头一瞧。
好家伙,原来是叶郎君与人在练武!
看叶郎君的攻势那么迅猛,打得另一个人节节败退,他不禁下意识地赞叹了一声:“好!”
叶岩和阿古听到了院门出传来的拍掌声,立刻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向来人看去。
“原来是赵主簿。”叶岩笑着拱了拱手。
赵主簿推开门走了进去,爽朗笑道:“没想到叶郎君武艺这么不凡,果然不愧是武国公的外孙儿啊!”
叶岩闻言,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他从小长在边疆,每日坚持跟着军营里的士兵练武,才练成了一身不错的武艺,怎么就与外祖家扯上关系了?
赵主簿不知自己拍错了马屁,又道:“我此时来是找叶郎君有点事,不知叶郎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请赵主簿随我来。”
薛盛安原本默默站在后面低着小脑袋,不发一言,听了两人这话,神色一动,抬眸与叶岩视线交汇。
叶岩笑了笑,用眼神安抚了下心上人,转头又冲阿古示意,让他招待好少年,才带着赵主簿进了自己房间。
薛盛安盯着两人的背影,不知为何,心底冒出些许不安。
阿古收好手中的佩刀,冲薛盛安殷勤道:“薛小郎君,你渴不渴?要不随我去堂屋喝点茶?”
薛盛安深深地看了一眼叶岩的房间,应了声“好。”
等了两刻钟的功夫,茶盏里的茶只喝了一点点,薛盛安坐立难安,越等越心焦,最后忍不住起身去寻叶岩。
此时叶岩和赵主簿正好出来了。
“千柏?”薛盛安眼神湿漉漉的盯着叶岩,呐呐喊道。
赵主簿撇了一眼薛盛安,又扫了一眼叶岩,忽然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古怪。
不过他现在事情很多,也没细想,就告辞离开了。
叶岩送赵主簿出门后,随手关掉院门,转身拉着薛盛安回了屋。
一进房间,叶岩就什么话都没说,动作强硬地按着怀中人儿吻去。
薛盛安被动地承受着,推又推不开,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察觉到少年的慌乱,叶岩立马转变了态度,捧着薛盛安的脸细细吻着。
薛盛安恼怒不已,狠狠咬了一下叶岩的舌尖,才成功让他退了一点。
“到底怎么了?赵大人跟你说了什么?”
☆、第 65 章
“我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叶岩迟疑了一下, 还是开了口。
“你要去京城?”薛盛安眼睛眨了眨, 立刻猜到了叶岩的意思。
在知道赵主簿解决了蛇患一事后, 他就知道叶岩可能要随他去京城复命,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