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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美人帝师手册(28)

作者:小电饭锅 时间:2019-12-28 10:23 标签:强强 爽文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郁恪挑眉,穿着鞋踩住她的手,碾了碾。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力道不大,却也让人听见骨骼响动的声音。
  宫女吃痛,惊叫了声,又不敢抽回手,求饶道:“陛下饶命。”
  “滚。”郁恪将手中的茶泼到她头上,“这人意图不轨。带下去,砍了。”
  宫女大惊失色:“陛下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陛下!”
  她的声音渐渐远去。
  其他人跪在地上,噤若寒蝉。月容脸色苍白,但伺候他多年,到底镇定,拿了手帕给郁恪擦了擦鞋子。
  郁恪慢悠悠道:“月容,你是国师留下来的人。这么些年,也该清楚朕的脾气。”
  月容伏地,颤声道:“是,奴婢谨记。”
  “下不为例。”郁恪起身,淡淡道。
  月容背后出了一身冷汗,磕头道:“奴婢谢陛下圣恩。”
  太监将床榻的东西都换了个遍。寝殿里,龙涎香如南薰凉意,半丝不沾染俗尘。
  郁恪知道那些人的心思。
  小时候跟着母妃,他就知道后宫的女人勾心斗角争起宠来是个什么样子。为了多爬一次龙床,她们会抛下矜持,不择手段。
  他见多了。
  夜明珠在宫灯里散发幽幽的白光。
  郁恪突然想起了楚棠府上的什么小红小绿。哪怕主人好说话,她们也安安分分的,从不逾矩。
  郁恪在心里感叹,他果然不如楚棠会管教人。
  哥哥真是做什么事都特别出色。只是不知道楚棠现在在做什么呢?应该也歇下了吧。那他明早就去找他。
  这些天,郁恪一半时间在和大臣面谈,一半时间在批折子,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宫门关上,一沾枕头,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了。
  然而在梦里,他躁动得厉害。
  不知置身在什么地方,仿佛是温暖的红绡帐,又仿佛是冰冷的蓝湖底,光影变幻中,他眼里只有那个人。
  “哥哥。”郁恪喊他。
  那人回眸,长身玉立,像雪一样,遗世清绝。
  一刹那,似乎世界颠倒了。
  他们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他怀里抱着那人,触摸着他温凉的皮肤,如玉骨冰肌,舒服得让他不禁叹口气。郁恪从小就喜欢亲近楚棠,一时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郁恪的手搁在楚棠腰间,心里划过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为什么会有这么细的腰?细得好像他双手一握,就能掐断了一样。
  楚棠没有推开他,只垂眸看他,双眼依然清冷如玉,却湿漉漉的,水润得紧,漆黑睫毛似长帘,沾了湿意,说他勾人,可又拒人千里,极为致命。
  他身上冷香淡淡的,仿佛一双冰凉的手在撩拨郁恪的心,欲惑淡薄。
  郁恪喘了口气,不由贴近他。然后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在一瞬间绷紧了脊背,好似在抗拒他。
  他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手足无措,伸手摸了摸楚棠的脸,问道:“哥哥怎么了?”
  楚棠似乎不想见到他,侧过头,躲开他的手,长发微微滑落,冷淡道:“记滚。”
  郁恪这才注意到楚棠的双手被红绸缚在了身后。心里一慌,他从来不想让楚棠难受,他想要如楚棠的意远离一点,给他松开,却在看到他表情的时候猛地顿住了。
  楚棠眉间微蹙,线条姣好的唇轻轻抿着,唇珠殷红,勾人得要命,而又不自知。
  郁恪周身着了火似的滚烫。
  恶意像蛇一样,慢慢包裹住他的心。梦境如此虚幻,不由让他肆意妄为起来。郁恪突然不想放开了,他想狠狠拥抱他,看他失去冷静,看他脱离控制,看他失声痛哭。
  于是,他没有放开手,反而一把握住楚棠的两只手腕,凑得更近了。
  呼吸交缠。
  楚棠要躲避他,却好似无力挣脱,只能仰起头。长发如瀑,细白颈子像雪中寒梅。
  郁恪心一动,俯身扣住他的脖颈,一口咬住楚棠弧度美好的下颔。
  “不、不行……”
  “哥哥,”郁恪说,“安抚我。”
  我也只能被你安抚。
  迷离和混乱中,郁恪眉头一皱,突然醒来,睁开眼睛,猛地坐起,环视一圈。
  宽敞的龙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楚棠。
  烛光忽然摇曳了一下。
  汗水打湿了衣服,郁恪无声地喘着气,心脏跳得越发厉害。他在被子里伸手往下摸了摸,随即立刻将手抽了出来,不敢置信地锤了一下床,狠狠闭眼。
  震惊、悔恨、羞愧、狠厉、绝望,各种情绪涌上郁恪心头,让他猩红着眼睛,给了自己一耳光,然后无措地捂住脑袋。
  楚棠。
  怎么可能有楚棠?记


第25章 春梦无痕
  皇帝寝殿的灯熄了又亮, 万籁俱寂, 唯春天的花朵盛放得热烈。
  郁恪换了干净衣服, 拥着柔软的被子,重新躺在床上, 却翻来覆去的, 怎么也睡不着。
  都说春梦了无痕, 散似朝云无觅处, 可那样醉人美丽的事情, 怎么可能来去真不留痕迹?
  少年翻了个身,拼命压抑自己蠢蠢欲动的欲念,却又情不自禁回想方才的梦境。
  在梦里, 他毫不顾忌,恣意妄为,一寸一寸抚过楚棠的肌肤。楚棠那时候整个人都是属于他的,那种滋味让人沉醉,不可自拔。
  突然,少年“刷”一声拉过被子捂住头。黑暗中,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在想什么?那个人是楚棠啊!
  梦醒时,他简直心神巨震,不敢相信, 他怎么可以对楚棠有这样肮脏的心思?哪怕是别人, 哪怕是随便一个人, 哪怕他在梦里不知道那人是楚棠, 他都能说服自己, 这是普通的春梦,与楚棠毫无干系——他自己做的龌龊事,怎么可以指向楚棠?
  可他无比清楚。只有楚棠,只是楚棠,他才能做出这样的梦。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他都不可能有这种心思。
  这个清晰的认知让他内心有些悲哀,有些气愤,又自责无比。他恨恨地捶了下自己的头,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总算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对楚棠躁动的欲念是怎么回事,但他此时却没有半点儿豁然开朗的兴奋,反而更绝望无措了。
  对郁恪而言,楚棠是兄长,是师父,是他一直敬仰万分的人。而且……而且楚棠一直待他如亲人。他若知道自己有这种想法,肯定会看不起他,让人狠狠打他一顿,然后远离他。
  不,楚棠这么冷静的人,也许根本不会将他放在心上,只换个太子或皇帝辅助便是。
  郁恪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在黑夜里无声喘了口气,眼神凌厉。
  不可以,楚棠怎么打骂都行,甚至杀了他都可以,但是不能离开他。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那双手修长有力,因为习武而有些茧子,以前是楚棠将他牢牢牵住,现在这双手里有了翻云覆雨的权势,是否可以反过来牵住他?楚棠愿意吗?
  他现在的身体还带有少年独有的一分纤细,但他喜欢锻炼,体格日渐强健,心思也日益深沉,那些稚嫩的孩子气早就在繁重朝事和勾心斗角重消磨殆尽。
  只有在楚棠面前,他会放下所有城府,一心只要他开心。
  过往在他脑海里一幕一幕闪过。
  郁恪闭了闭眼,扬手又给了自己一耳光,“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他打得丝毫不留情,脸上火辣辣的,慢慢浮现出隐约红痕。他睁开眼,看向窗外那抹清辉冷月。半晌,他眼神沉静下来,下了床。
  寝宫的门打开,守在门口的黎原盛立刻惊醒,迎了上去:“陛下有何……哎哟陛下的脸是怎么回事?你们还不快宣太医!”
  郁恪好似下定了决心,又好似只凭着一股冲动,淡淡道:“不用。去国师府。”
  他要去找楚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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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中天,国师府书房。
  新帝登基,之前那些烂账就又翻了上来,什么国库空虚,什么水利劳民伤财,车轱辘喊悲的话全都重新说了个遍。楚棠写下自己的意见,将那堆奏折拨到处理好的那一边去。
  拿起一本新的,烛火忽然晃了下眼。
  楚棠揉了揉眉间,闭眼歇了会儿,看向手里那本折子。看到上面说的,楚棠愣了一下。
  “选妃啊……”
  他这才想起这件事情——太子登基之前,十五岁就该将选妃的事宜准备上了,可郁恪不说,记他又没将青春期的小孩子当成大人,就没有留意,这事就拖到了现在。
  现在郁恪一个妃子都没有,大臣们便急了,说新帝后宫里空无一人,着实不合规矩。
  楚棠有点奇怪,这些东西应该说给郁恪听吧,为什么匀到国师府来了?
  往下一看才明白。那大臣说:“……微臣连上三道奏章,皇上都未曾同意,接连驳回。圣上将国师奉为帝师,望国师为国家计,劝皇上早日选妃,为郁北开枝散叶。”
  原来郁恪知道这事啊。
  也不知他为什么拒绝。楚棠将这几封劝选妃的放到未处理的那一堆,留给郁恪自己批阅。桌上的折子都整理成了两份,楚棠这才微微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杯,却发现茶杯空了。
  门突然被轻轻敲响了:“国师。”
  “进来。”楚棠道。
  许忆进来,安静无言地给他换了新茶,正要悄悄离去,却听到楚棠唤他:“许忆。”
  许忆回身:“国师有何吩咐?”
  楚棠打量了下他的脸色。此前忙碌,他忘了要和许忆说什么事了,现在看到他略微苍白的脸色,这才想起,问道:“你的身体最近有恙吗?”
  许忆跪下,说:“谢国师关心,属下身体无事。”
  方才他倒茶时,楚棠明明注意到他臂膀处行动有碍,回想一下,好像从一个月前他的脸色就开始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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