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杠上以后我哭了[快穿] 上(32)
他蹲在沙发前,指尖拨弄着青年浓黑卷翘的睫毛,可以压低声音说,“就在刚才,我真想用力掐死那个人。”
副人格的消失,并没有彻底带走恶念。
或许他天生就是这样,比起明亮的阳光,更加适合生活在阴暗的角落。
倾身在青年眼帘上落下一吻,指尖划过眉骨,“所以你得陪着我,看着我,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第30章 老总你行的30
耳边嗡嗡嗡的声音, 蚊子似的搞得李鱼心里烦闷, 他条件反射的伸手挠了下, 却摸到一团软乎, 顺势一捏。
顾徐按住脸上那只手,“醒了?”
李鱼彻底醒神, 揉揉眼睛坐起来,认出眼前这只是不吸血,只吃肉的变异蚊子。
“你刚刚趁我睡着说什么呢。”
“没什么。”顾徐轻揉着青年的头发, 站起身, “后天忙完可以休息一阵,你选个喜欢的地方, 先过去, 我忙完就来。”
李鱼说不走, “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等你一起走。”
顾徐轻笑,俯身掐住青年的下巴抬起来,“放你两天自由, 不要?”
李鱼,“……”
估计是被盯久了,形成习惯了, 可怕。
“要要, 我要。”青年兴奋的在男人唇上啵了一口, 说了个就近的地名。
那地方山清水秀, 开发得不算很彻底, 能满足基本的衣食住行,又不会因为人多而过于拥挤。
顾徐点头同意,拍了拍青年的脑袋,让他等会儿。
不多时,男人回来了,手里多了块表,这玩意儿李鱼知道,公司新搞出来的东西。
顾徐替他戴在手上, “任何时候都不准取。”
金属表带刚上手触感冰凉刺股,李鱼摸了摸表盘,星空蓝加细钻点缀。
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 那我明早就走?”
虽然男人口头上说随你,但李鱼知道,对方是希望他越早走越好。
他察觉到什么,不大放心,“发生什么事了?”
顾徐说没事,叉开话题,“我让李叔陪你一起,我两天后就到。”
李鱼微微眯眼,最终什么也没问,既然男人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不知道好了,省的跟着一起操心。
接到临时通知,管家也觉得突然。
“少爷之前没说让走啊。” 他唠叨着收拾东西,“真是让我们去度假?不是因为别的?”
李鱼摇头,帮忙把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
当天夜里,顾徐留在公司加班,没回家,李鱼躺在床上,盯着表盘看。
“1551,里面有定位器吗?”
“有。”1551兴趣高昂,“需要我解析一下吗?”
李鱼咂咂嘴,“行吧。”
内部解析很快完成,表盘下面除了机械表芯,还有内置的精密定位器,心跳测量仪,以及远程传输设备。
“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隔了十万八千里 ,还不忘在他身上掏根绳子,牛逼。
第二天一早,顾徐亲自从公司赶回来,开车把人送去机场,随后返回公司,让人前台给赵桐打了个电话。
前台声音温婉,“是赵先生吗,您已经被我们公司录取了,如果可以的话,下午就能过来办理入职手续。”
接到通知的赵桐有点意外。
来面试前,徐总三申五令顾徐诡计多端,疑心重,所以他口头应允后,就给老板打了个电话,汇报情况。
奢华宽敞的办公室里,徐放夹着雪茄,靠在老板椅上,“他不可能有所察觉。”
近来决策连连失利,股东们对他的意见很大,最让人焦心的,还是新项目停滞不前。这意味着,要不停的将其余项目赚的钱全烧进去。
他前两天大致看过账目,从上上个月开始,公司财政就是赤字了。就更别提复盘以后,一直低得可怜的股价。
这一切的一切,都跟他最初料想的差距很大。
弹了弹烟灰,徐放开口,“这件事情只有你我参与,只要你不露出马脚,事情就不可能败露。”
赵桐只是外表镇定,内里却是心虚,说来说去就是不放心。
徐放烦躁,“事成之后,再给你加一成。”
说完就不耐烦的挂了电话,目光瞥见打开的笔记本,发泄似的用力合上。
当天下午,赵桐前去报道。
人事部的大姐做完登记,笑着说,“今下午可以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开始正式上班。”
赵桐没走,直接去技术部。
他长相老实,为人谦和,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短短两小时,技术部的人就开始亲昵喊他赵哥。
赵桐自从上班这一刻起,就非常卖命,恨不得鞠躬尽瘁,死在电脑前。
码农小哥们个个对他比大拇指,加班一起,吃饭一起,只要是跟工作相关的,从不瞒着他,都当他是自己人。
顾徐站在百叶窗后,将一切尽收眼底,无声轻笑,眼底尽是玩味和嘲讽。
转身回到电脑桌前,扫了眼屏幕上青年的心跳指数,开始一天工作。
另一头。
李鱼在小山沟里呆得要发霉了。
顾徐那个骗子,说好来两天以后到,现在已经第十天了。
管家倒是乐得清闲自在,不是爬山,就是钓鱼,日子会悠闲惬意,早把大少爷抛到九霄云外。
李鱼气愤,端着小板凳坐到管家旁边,“李叔,您就不想出去逛逛?”
管家淡定摇头,掐了一节蚯蚓,穿到鱼钩上丢出去,“不想,老 爷子我年纪大了,动弹不了咯 。”
李鱼 ,“您昨天爬了四小时山,回来还意犹未尽。”
管家,“……”
他尴尬咳嗽一声,突然站起来,装模作样的说鱼上钩了,结果拉上来一看,钩上只有被泡得发白的可怜蚯蚓。
李鱼两手放后面抱住脑勺,似笑非笑,“李叔,演技不过关。”
管家更尴尬了,老脸通红。
“您私下跟顾徐联络应该不少吧。”李鱼翘着二郎腿,脚尖在半空晃悠,“他都说我什么了?”
管家摸摸鼻子,有种当叛徒被揭穿的羞耻, “就,就说说你每天的饮食和作息,还有心情。”
见青年面无表奇怪,又急忙解释道,“少爷是怕亲口问你,你会嫌烦,说到底,他也是担心你。”
最后一句简直是万金油,来自外部的任何干涉和关心,只要加上这话,就会变得合情合理很多。
李鱼非常佩服老爷子的说话水平,“我不会生气。”
一个只有自己的人,是不会嫌弃别人的过分关切的,不是出于礼节,而是舍不得。
青年吸了口气,转眼看向远处,那地方站着两个壮汉,从他们抵达那天起,两人就尾巴似的,连上个厕所都要跟着。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普通人。”
“……”李鱼没想到管家还挺幽默,“顾徐到底有多少是瞒着我。”
管家闭紧嘴巴装哑巴。
李鱼不着急,缓缓丢出颗地雷,“市中心那家会所的幕后老板,是顾徐吧。”
做娱乐生意的,多少有点黑白灰三道的门路,否则三两天被查一次,生意就废了。
“这……”管家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家会所是会员制,顾徐都穷得叮当响了,却想进就进,而且他常去的包房装修和别的有所不同,更精致 ,更奢侈。”
李鱼顿了顿,撑着腮帮子问,“李叔,顾徐有个小金库吧。”
在他印象中,目标做事利落干净,花钱眼都不眨,一旦是他认准的事情,立刻就会下手,穷逼没有这个底气。
管家抿了抿嘴,突然笑了,“你说的没错,那家会所的老板的确是少爷,这事儿除了我和会所明面上的负责人,没其他人知道。”
李鱼猜测,“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年多以前。”管家说,“发现徐放的苗头开始,少爷就已经为自己留了退路。”
李鱼,“……”
这一刻,他突然找回点自尊,不是自己脑子太空,一开始就掉马,而是对手是个心机boy,不服不行。
管家看他不声不响,心里打鼓,“少爷也就瞒了你这一件事,没别的了,至于那两个保镖,我猜应该是会所的打手,但你别误会,都是底子干净的退伍人员,不是混社会的。”
李鱼无所谓的摆摆手,“谁心里还没点小秘密,我懂。”
管家,“……”
陪着管家钓了会儿鱼,实在无聊,李鱼起身回了暂住的小院儿,见尾巴没跟来,拔腿就往山上蹿。
这地方山路崎岖,沿途风景美不胜收,夕阳的光芒一照,整片山头都披上一层淡橘色的霞光。
李鱼爬到山顶,望着远处的湖泊高喊一声,神清气爽。
随后找了块大石头,叼着狗尾巴草躺下来。
大概是爬山爬累了,也不知这么的,人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李鱼觉呼吸苦难,下意识抬手去拨去鼻子上多出来的那只手,随后翻身继续睡。
不到三秒,脑子清醒过来。
脑袋下方的触感不对。
他警惕地的睁开眼,看到一团突起,是男人坐下以后,西裤拉链部位的褶皱。
“醒了?”
顾徐的声音传来,李鱼耳朵动了下,翻身坐起,“你怎么来了!”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眼里有多惊喜,但顾徐发现了。
男人没因为这份惊喜而喜悦,脸上反而乌云密布。
“谁准你离开的院子,嗯?”
尾音上扬,说不出的慵懒,李鱼却只觉得背脊发寒。
直觉告诉他,这人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