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48)
“我还以为你多厉害,不过是个狗怂货!”
避过在演武场外巡查的差官,几名大汉举起钵大的拳头毫不留情地往齐鹤唳身上招呼,却纷纷眼前一花,人人都觉得闪着寒芒的枪尖向自己的眼睛刺了过来!
齐鹤唳的用枪尖逼退一人、又用枪尾扫倒一人,瞬间从包围中脱开身,“场内斗殴会被取消资格,多谢你们想得周全了。”
一柄长/枪让他用得矫若游龙,几个打手这才知道,他哪是惧怕、分明是艺高人胆大,丝毫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这些人最知道练武的苦处,实想不到世家子中真有这样年纪轻轻一身本事的人,被打得好不凄惨狼狈。
“不是要我一条腿吗?礼尚往来,我要你们一只脚,很公平吧?”说着齐鹤唳长/枪连点,几人的踝骨应声而碎。这时,一阵钟声响起,演武场内的比试即将开始,他收了枪抬腿便走,却不想身后有人甩出一枚飞镖,正中齐鹤唳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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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梦枕出了王府大门,还未上马车,忽然听见有人喊他:“梦枕... ...华胥,留步!”
只有武溪春会这么叫他,江梦枕脚下一顿,只见武溪春从没停稳的马车上跳下来,红着眼眶跑过来拉住他,喘着气说:“幸亏让我碰上了,我昨儿去齐家找你没寻到,今儿再见不到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回事?”江梦枕握住他冰凉的手,担忧道:“你是哭过了?先进府里,洗把脸喝口热茶再叙不迟...”
二人回了王府,武溪春一直紧紧抓着江梦枕的手,一向灵动活泼的人变得面色憔悴、六神无主。“梦枕,我该怎么办...”武溪春一开口,眼泪随着哀哀的语声砸在桌上,“安致远他...他要纳妾!”
江梦枕也吃了一惊,忙问:“他怎么和你说起这事的?他...已经有人了吗?你发没发现端倪?”
“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很好的,我以为他有我一个就够了,我肚子这些年一直没消息,他、他也没说什么,”武溪春抽泣着说:“可前些天,他忽然说,这几年我都无所出,他想纳一房妾室进来生儿育女... ...”
“你们这些年应当也谈过孩子的事吧?我记得在我家京郊的庄子,我提起过这事,你还说并不着急...”
“我最气的就是这个!”武溪春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以前我问他孩子的事,他只说不想孩子扰了我们相处,反正还年轻,府中也是明争暗斗、势力纷杂的,过几年再要也是一样... ...怎么现在忽然就要纳妾!他若要孩子,难道不该先请人给我调理身子吗?难道他不要嫡子只要庶子不成?而且,你看看我这颗痣,这么红!怎么就断定我要不得孩子呢?!”
“别急,先喝口茶缓口气,”江梦枕用指尖点了点他嘴角艳红的孕痣,“你放心,这颗痣生得这样好,你断不是个命中无子的... ...我只问你,他是刚有这个想法和你商量呢?还是已经看好人了?”
“说起这个,他提的那个人,你也见过...”
“是谁?”江梦枕脑海中突然闪过出几个画面,失声道:“不会是李青萝吧?”
第36章 风雨消磨
武溪春讶异道:“不过提起了一次, 你竟还记得她的名字!难道她竟是个让人见之不忘的美人儿,独我眼拙品不出味道了?”
“若论容貌,她不过是清秀而已, 只有些楚楚可怜的娇怯之态,易让人心生怜惜。”
“正是呢, 若她生得美, 我早先便会留个心眼... ...我倒宁愿安致远看上的是个绝色的,我也心服口服!”
“你这是气话了, ”江梦枕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种事, 无论安致远看上的是什么人,你都不会心服的。”
武溪春揉了揉眼睛, 苦笑了一声,“是、你说的是,若他看上的是个美貌的, 我又要骂他好色了...”
两人一时默然,很久后武溪春才又道:“我真不懂,他分明说过只把她当妹妹的, 可谁会把自己的妹妹纳进房里?”
江梦枕踌躇着问:“李青萝与安致远...是否有旧情呢?”
“我不知道...安致远赌咒发誓说没有,说他心里的人只有我,之所以要纳李青萝, 是因为他的奶娘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他让李青萝终身有靠, 也算报答了奶娘的恩情,而且她没有家世背景,是我知根知底、能拿捏住的人,不过借她的肚子生个孩子, 让我不必在意。”武溪春摆弄着茶盅的盖子,却不去喝茶,神色茫然地说:“...他好像一切都在为我着想,若他和所谓的妹妹有旧情,我竟真不知是嫁了个什么人了。”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谎言呢?尤其是感情里的谎言,当你开始怀疑对方所说所做的是否出于真心时,这段关系就已经开始腐烂。江梦枕不由想起自己和齐鹤唳,朱痕的事令两人间单薄的信任坍塌殆尽,他也在怀疑着齐鹤唳的感情,反复盘算着那些话语行为的真假,以免自己像武溪春这般,多年后说出“我竟真不知是嫁了个什么人了”的话——可这样步步小心、时时谨慎的感情又有什么意义?
江梦枕更生出一种灰心,赶去演武场的心思也淡了,武溪春自言自语般的喃喃道:“其实成亲后他一直很疼我的,舍不得我皱一下眉头,怎么这次我又哭又闹,他还不肯松口呢!我真想不明白...好不明白... ...”
“好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江梦枕握住好友的手,“我说的那位圣手,现今正在府中,你让他看看身子要紧。”
说着他将方才退出去的丫鬟们唤进门来,着人去请了大夫,又让碧烟为他除去外衣换了常服,不打算再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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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鹤唳背后的衣服被血浸透了一大片,幸而他穿的是黑衣,血迹并不明显,否则对战者都去攻他受伤的左肩,这一天下来,就算齐鹤唳最终获胜,这条臂膀也要废了。
羽林卫的甄选,先是三轮对战、输者淘汰,而后是自由挑战,决出一二三名。对战时还好说,参选人之中还有些依仗蛮力、滥竽充数者,可三轮淘汰一过,上台挑战争名次的人,便大大不同了。世家子弟若有志学武,自然能请到最好的武师,还有收罗江湖豪侠为门客者,这些人出手不凡,皆等着今日以武扬威、名动京华。
日正当中,齐鹤唳攥着他的枪,已不知道将多少人挑下台去,他怕江梦枕来了看不到他,挑战时第一个跃上高台,而后就没有下来。左肩的伤口一直在渗血,对手也一个比一个强,但他只想要到江梦枕正在看着他,便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劲儿——他等这一天已等了太久!
如果没有江梦枕,他不会握着枪站在这个高台上,齐鹤唳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处,但他至少还有这一腔热血、一身武艺能为江梦枕去拼去闯,去赢了一个无人欺辱的未来、一身荣光的诰命!枪出如龙,齐鹤唳听见了欢呼声,这大约是他一生中头一次有人为他叫好,他多么希望他的心上人能看见这一幕,能为他心生自豪。
为了争一口气,更为了所爱之人的青眼,齐鹤唳从天亮打到天黑,这是羽林卫武选中第一次有人“打通关”。在最后几场比试时,席上观战之人全都站了起来,齐鹤唳已经累得几近虚脱,汗水流进眼睛里、沙得疼,但他愣是咬着牙,凭着血勇倔强战到无人再敢上台争锋。
礼官将锣鼓一敲,齐家二郎的再也不是入场时没人知道的无名之辈,羽林中郎将亲手将武试头名的金牌印信交给他,盛赞齐鹤唳英雄年少、前途不可限量。
所有人都围着他道贺、想与他攀谈结交,齐鹤唳从未听过这么多的褒扬赞颂之词,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脱出齐家的牢笼,这天地之间,终于也有了容他作为之处!齐鹤唳急于和江梦枕分享这一刻的喜悦骄傲,可当他奔到席间去寻找心心念念的人时,没有人向他迎过来,有无数手帕都挥舞着想为他擦一擦汗,却没有他熟悉的那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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