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大人太宠朕了怎么办(94)
孔谊心中一震,抬起脸来,颤着声音,"回千岁爷,走的是东门,而且是在封锁城门之际,出的东门!"
裴確呼吸一重,走过去拽住对方的衣领,"可有一个一个查过?谁负责的?"
孔谊急得一张脸通红,"臣当时忙着带禁军的人盘查城内,东门是由今天负责值班的刘达盘查的!"
裴確手指收紧,"牵马来!去东门!"
上京东门,刘达正在房内端着一壶酒,给自己斟了一盅,然后夹了两筷子下酒菜,放进嘴里。
他唱着小曲,摇头晃脑地灌了自己一杯,"要我说,这宫里出了再大的事也和咱没关系!"
他带着二分醉意教育身边的小兵,"就算了换了皇帝,他们也总需要人守城门吧!你们就是瞎操心!"
"还有你!"
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一名小兵,"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威风!啊!众人之前驳本大人的面子!"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对方,"本大人还用你教?啊?"
"本大人守了多少年的城门?还不知道怎么盘查?放谁走?那北庾的人有宫中的文书还能作假?你还在那搜搜搜!显摆的你!"
那地上的小兵一脸不服输,"可封锁城门也是宫中的命令!一定是出了事才会这么急,再说,都查一遍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刘大人你一一"
那刘达将酒盅往地上一扔,瓷杯撞到地面瞬间裂成两半,发出一声脆响,"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
"小子,你在教我做事???"
第94章 就这一间?
那小兵心底表情依旧不服输,只是觉得和他说也说不通,索性闭了嘴。
酒盅少了一个,刘达摆了摆手,"去。给本大人拿酒盅去!"
那小兵不情不愿的起身,城内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位刘达刘大人依旧不管不问,还在这里暍酒,这种玩忽职守的事情要让上面的人知道,有他好看!
他拿起杯子,又继续想着:可这位刘大人是上面有人的,自己又能把他怎么办!
看不惯也得看,而且还得伺候着!
光这么听着,外面突然传来了马蹄声,然后是一群人的脚步踹开门的声音。
刘达暍的醉了三分,也不看人,张口就骂:"混账玩意儿!拿个杯子都拿不利索!本大人留着你有什么用!"
他话音刚落,就被一只手拎着甩了出去,肥胖的身子在空中转了个圏儿,然后叭唧一声落到了地上吧。他整个人四肢着地,呲牙咧嘴地掉在了地上,"什么玩意儿......你们......"
一双玄色长靴出现在他眼皮底下,顺着长靴网上看,是张牙舞爪的一条金蟒,半条身子隐在衣袍里面,半条身子缠绕在衣角上,冷冷地盯着他......
金蟒……
他嘴角抽了一下,抬起脸来往上看,一张冷峻恣意的脸撞进他眼眸里。
那刘达连起都不敢起来,结结巴巴地:"千......千岁爷......"
裴確闻着他满身的酒气,眼眸深的像是打翻的浓墨。
他一脚踩在这人耳朵上,用力碾了一下,地上的人压制着发出一声惨叫,"千岁爷......饶......饶命......"
裴確收回那一脚,地上的人松了口气。
裴確冷冷地哼了一声,田震有些不忍直视地扭过了头,只听见一声哀嚎,果不其然,他们家千岁爷一个屈膝抬腿,将人生生踢了出去。
那刘达捂着肚子,翻着在墙角里打滚,一只缠满黑色护腕的手将他拖出去,拖回了院子中间。
裴確微微垂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北庾使团出城是你接管的?"
那刘达忙不迭地转头,"是小人,是小人!"
"随行的车辆箱子,可有一一检查过?"
刘达心里一慌,眼神一闪,"检查过!检查过!下官都是按照上面的命令来的!"
裴確眯了眯眼,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一个少年气的声音传来:"你撒谎!"
那少年早就放下了手中的酒盅,跪到裴確面前,"我亲眼看见的,刘大人只是抽查了前面的几辆马车,就放手了,他说宫里下的命令,让北庾使团出城,怎么会有错!"
那刘达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辩解道:"下官是急着执行新传达下来的封锁城门的命令,下官想着,赶紧让他们出去了,好把城门给关了......"
他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声音越说越小。
裴確拳头紧紧握起,压抑着心中的怒气,看向那名少年,"随行的车辆可有异样?"
"回大人,"那少年不卑不亢,"并无异样,只是往后的车厢中曾经传来一声异响,像是什么东西碰到马车车厢的声音,只是刘大人不让我们查看,我们也不确定里面是不是有异样。"
裴確愠怒之情浮于表面,他狠狠看了一眼地上的刘达,和看一具死尸无异。
他转过头,薄唇里扔下一句话,"杀"。
身后传来哀嚎声,他恍然未觉,出了门接过马鞭翻身上马,朝城外飞驰而去。
卫府内。
卫泱系好斗篷,踩着马镫上了马。
那管家牵着绳子,多次劝阻,"大人,外面风大,您身子本就弱,要是再出个好歹!奴才怎么给老太爷,老夫人交代啊!"
卫泱拂开对方的手,"鞭子给我!"
那管家拿着鞭子,依旧在劝他,"大人,卫府的精锐已经派出去了!您又何必亲自去找?"
他苦口婆心,"就算您要亲自去,乘个马车也好啊一一"
"我不是去游山玩水!"
卫泱打断了他的话,他招了招手,"给我!"
管家他马鞭递给他,"大人,您可要小心,不要强撑着......"
卫泱一张脸,脸色苍白,面上笼了一层薄薄的哀愁,眼眸里也是化不开的复杂情绪。
他转了转脸,眉间的小痣迎着日光闪闪发亮,"若是袓父祖母问起,你知道怎么说。"
管家点了点头,"奴才记得了。"
他转回脸来,长鞭一挥打在身下的骏马身上,整个人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去。
烟尘四起,身后的侍从紧紧跟上。
朝着上京城东门赶去。
冬日天色黑得早,赶了一天的路,人困马乏,黎晟擦干净脸,戴好一早准备好的人皮面具,示意车夫停下,在前面找个合适的客栈休整一晚。
夜间赶路不安全不说,也容易被人盯上。
如今特殊时期,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公子,就这家吧!"
车夫停了马车,随后就有人进了客栈,招呼人过来。
黎晟先跳下马车,又将手伸进马车内,"夫人,下来吧。"
马车内没有动静,他又只好轻轻唤了一声,"娘子?"
马车里的慕容纾被他喊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这身装扮着实丢人,也不愿意下去,那只手又伸了进来,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抓了下去。
客栈的小廝白无聊懒的甩着手里的毛巾玩儿,见着这一幕不甶睁大了眼睛一一
这是怎样的一位美人儿!
一身素色白裙宛如天边的薄云,雾青色的腰封勾勒出一抹纤细的腰肢,立在冬日的风里,袅袅娜娜,摇摇曳曳。
那美人儿带着面纱,虽然看不清楚完整的容貌,但就那露在外面一双美目,眼波流转,情意绵绵,含着水汪汪的雾气看人一眼,能把人的身子都给看酥了!
发髻高高挽着,额头光洁而饱满,她似乎舟车劳顿累极了,伸出一节皓腕,芊芊素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这明明是最正常不过的动作,由她做出来却妩媚又高洁,看的人心跳加快,又生不出丝毫亵渎!
那小廝不由自主的站稳了身子,这要是摘下来面纱,得是怎么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啊!
被当成美人儿的慕容纾却在心底暗暗骂娘!
这该死的黎晟!
怎么自己就一时心软手软没在上京弄死他!
他下了马车,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歪向了黎晟那边,黎晟顺势握住他的腰,将他带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