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白月光的帝王重生了(111)
又在小院陪沈琉墨待了半刻钟,萧吾泠就得离开了。将萧吾泠送走后, 沈琉墨恹恹地坐在一旁, 姜璃见状上前。
“怎么了,不想分开?”
“嗯。”沈琉墨闷闷地答,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萧吾泠对他无微不至,他都要忘了之前那几年是如何度过的了,连与萧吾泠分开十几日也接受不了。
“十几天很快就过去了。”姜璃道, 为了避免沈琉墨一直想着这件事影响心情, 姜璃于是转移话题, “小殿下七个多月了吧?”
“嗯,七个月零十九天。”提到孩子,沈琉墨脸上明显多了一丝笑容。
“名字想好了吗?”姜璃又问, 以他们对于这个孩子的重视, 应该不会让内务府拟名。
“叫萧御宸, 陛下说,哪怕是双儿, 也叫御宸。”
姜璃点点头,这名字也不是寻常人能压住的,看来萧吾泠真打算这孩子一落地就封太子了。
“陛下对小殿下期望很大。”
“嗯,他总说要这一个就好,可我……”其实这一胎若是双儿,沈琉墨还是想再生一个的。
不是看轻双儿,是怕朝臣不满,毕竟从未有哪朝的太子是双儿,需要承受众多的流言蜚语。再者皇帝也不是想当就能当的,承担的责任极大,若是生下个双儿,还恰好随了他,怎么担得起这份责任。
“陛下不想你再辛苦一次,也不想你有压力。”姜璃温声道,“等尘埃落定,殿下就不用再担心了。”
二人熟悉以后无话不谈,姜璃自然知道沈琉墨整日担心什么,自古帝王无情,保不准何时就变了心,还是握在手里的权力和脚下的地位才是最实际的。
提起这个,沈琉墨又想起最近的梦了,“说来最近我还是总做一些相反的梦,梦里跟真的一样,有时都怀疑是不是前世真实发生过的。”
“是说陛下像前几年那般?”
“嗯,梦里的陛下十分陌生,一丝的温情也无,若不是每每在他的怀抱中醒来,我真的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总归现在是好的,就当是梦吧。”姜璃思索了一会儿道,“或许就是因为你整日胡思乱想才会做这种梦呢。”
“可是……”沈琉墨想要反驳,他胡思乱想最严重的时期是萧吾泠最开始对他好的时候,可那时他也没有做过这种梦。
说来萧吾泠的转变也是十分奇怪,只说是知道了方絮的阴谋,于是便开始对他好,这说辞只是萧吾泠一家之言,谁又知道是真是假呢。
隐约窥到几分真相的影子,姜璃打断了沈琉墨的沉思,“好了,不要把梦境当真,免得平添烦忧。”
“说的也是。”只要萧吾泠现在是真心爱他的就好。
“对了,公主那边?”沈琉墨询问,前段时间说是要孩子,可也不见其他风声了。
“不知,她每日欢快异常,就好像马上就要有孩子了一般。”姜璃平静了许多,看起来已经接受了,“她总说是我们的孩子,不知是如何想的。”姜璃嘴角轻轻扯了下,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难不成是想和别人生了孩子,然后抱来他们一同抚养吗?为何会心安理得的认为他能够接受,姜璃想不通。
他做的退让已经够多了,因为身体的缺陷,几乎事事顺从萧明裳,只是这次绝对不会继续容忍。
沈琉墨拍了拍姜璃的肩膀以作安慰,他也不知萧明裳为何会这般,印象中萧明裳与姜璃感情很好,又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感觉其中应当有些误会,但是他问过萧吾泠,萧吾泠只说不知,他总不能去问萧明裳本人。
“阿璃,你有没有想过,找张太医看一下。”沈琉墨试探着提议道,姜璃曾与他说过身体上的缺陷,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看过许多大夫都没用,但沈琉墨觉得张津易不一定治不了。
“殿下,我之前未曾与你说清楚,我这身子的确是治不了的。”姜璃苦笑道,神情释怀又带了一抹坦然,“我是个天阉之人,说起来与宦官无异,这辈子便如此了。”
遇到萧明裳之前,他没想过成家,只想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世子之位,遇到萧明裳以后,一切就不由他了。
沈琉墨震惊,只知他有缺陷,却不知是这方面,难怪……
“可公主总该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哪能半路又想要孩子。”明明是萧明裳非要将人抬进公主府的,现在想要孩子了,就可以丝毫不顾及姜璃这个驸马了吗。
“总之,我一定是你这边的,若公主真与旁人有了孩子,我也只当没有这个皇姐了。”平生最恨负心人,姜璃能这般坦然说出自己是天阉,可想而知从前遭受过什么,萧明裳的行为就更不可原谅。
“殿下,请您与姜驸马回屋暂避。”他们正在院中聊着,突然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仆人严肃道。
“好,是外头出事了吗?”沈琉墨闻言就和姜璃一同站了起来,准备往屋里走。
“隔壁院子来人了。”装作仆人的暗卫低声道,“还请殿下暂时安静,以免被发现。”沈琉墨点头没再问什么,几人很快进了屋里。
“隔壁的院子难道还住了人?”沈琉墨不解,小声道。
“应当不会。”看方才那暗卫的脸色,估计是有大事,姜璃仔细听着隔壁的声响,“先静观其变吧。”
张津易自从来了就呼呼大睡,到现在依旧摊在床上,沈琉墨无奈,“也不知他每晚忙些什么,每日都这般疲累。”
姜璃倒是能够看出一些端倪,但是碍于沈琉墨明明怀了孩子但对床笫之事依旧一知半解,他也没有多言。
“可能是整日研究那些古方,昼夜颠倒。”姜璃轻声道。
隔壁似乎争执起来,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叫,沈琉墨二人脸色一变,张津易也突然惊醒,猛地坐了起来。
“发生了何事?”见沈琉墨和姜璃都在屋子里,身边还站了几个暗卫,张津易的心又放了回去。
“不知,是隔壁的声响。”沈琉墨道,方才那一声尖叫似乎有些耳熟,一会儿让暗卫去探查一番。
与此同时,隔壁的院子里,一个中年男人仰躺在地上,腰腹处插着一把匕首,正不可置信瞪着一旁的人,灰白的嘴唇张了张,发出最后几个音节。
“你,你……”
这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萧吾傥骗来此处的沈重棠,而给他致命一击的,是萧吾傥身旁的方絮。
他看着方絮,眼神里闪过茫然不解、还有一丝悔恨。
“沈伯伯,你别怪我,谁让你挡了我们的路呢。”方絮浑身颤抖,嘴唇毫无血色,看上去比沈重棠这个将死之人脸色还要差。
“你怎能……”沈重棠垂死挣扎几下,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一旁的萧吾傥挑了挑眉,似乎是没想到方絮真能下得了手。
特地找了处无人的院落,萧吾傥最初的决定是方絮下不了手 ,那么就由他动手,看来他还真是小看了方絮。
“要怪,就怪你自己。”萧吾傥蹲下,在沈重棠耳边道,“你只有死了,本王才能心安。”
说罢,将匕首抽出,沈重棠最后挣扎了几下,彻底没了声息,只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方絮。
回首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方絮,萧吾傥擦干了手上的血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