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白月光的帝王重生了(85)
“墨儿, 墨儿……”一连几声, 沈琉墨毫无反应,萧吾泠只能坐起来将人抱在怀里,摇晃着沈琉墨的身子, “快醒醒墨儿!”
血雾散去,沈琉墨窥见绞刑架上的男人半个惨白的下巴, 和勾起的嘲讽嘴角。
有人一剑捅在男人腹部, 耳旁嘶哑的喊声更大,沈琉墨却还是清晰的听到了男人有气无力的闷哼, 他的心紧提着,往前走去想要看清男人的长相,梦境消失了。
“墨儿?”
是萧吾泠在喊他,沈琉墨睫毛轻颤, 慢慢苏醒了过来。
重重吐出一口气, 萧吾泠擦着他额头的汗, “又做噩梦了?”
“嗯。”沈琉墨带着哭腔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想哭, 他心里很难受, 像是被撕裂开一样。
萧吾泠没问他梦到了什么, 只是抱着他不断安抚,接二连三的噩梦, 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先前是阿绫,这次又会是谁呢。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萧吾泠环着沈琉墨的脊背,把人牢牢抱在怀里,深沉的眼中不知在想什么。
怀中传出隐忍的低泣,沈琉墨哽咽着开口,“臣梦到有人被绑在绞刑架上,身上都是伤,裤脚空荡荡的……”
他不知道梦里的人经受了怎样的折磨,不确定梦里的人是谁,所以格外恐惧。他甚至不敢将梦中那个凄惨的男人和现实中任何一个人作比较。
“上次梦到阿绫出事,阿绫不是好好的吗?放心吧。”萧吾泠轻声道,他不敢说梦里都是假的,因为他心虚,只能避免沈琉墨梦中任何一件事的发生。
“可是……”沈琉墨不知道怎么反驳,阿绫确实没出事,可梦境却那样真实,他怎么敢不信。
“表哥到江南了吗?”沈琉墨忽然问道。
“应该还在路上。”萧吾泠答,“墨儿是担心吗?”
“表哥他……”沈琉墨不敢去想了。
为了让他安心,萧吾泠在柳昱身边已经安排了足够多的人手,他若是再开口让萧吾泠派人,未免恃宠而骄。
“墨儿若是不放心,朕让人日日往宫里传消息,好不好?”
沈琉墨很感动,“多谢陛下。”
“朕是你夫君,墨儿不必言谢。”萧吾泠也怕柳昱出事,以沈琉墨对于柳昱的在意,若是柳昱出事,沈琉墨怕是不会好。
沈琉墨关于阿绫的梦境在前,加上柳昱去江南,沈琉墨本就很担忧,这次真梦到柳昱,也能够说通。
可惜的是萧吾泠并不知道柳昱上一世的结局,甚至连柳昱是生是死都不知。
下午张津易去长乐宫找沈琉墨,想给沈琉墨再诊一次脉,得知沈琉墨去了宣政殿,张津易又移步宣政殿。
彼时沈琉墨重新睡了,萧吾泠守着他,在一旁批折子。
“陛下,张太医来了。”徐福躬身低声道。
“让他进来。”萧吾泠低声道,正好有关于张泓琰的事跟张津易谈。
看张津易背着药箱,萧吾泠疑惑,“背着药箱做什么?”
“上午殿下脸色不太好,臣不大放心,寻思再看看。”
萧吾泠闻言神色好了些,“墨儿睡着了,等醒来再看吧。”
“好。”
“上午究竟发生了何事?”萧吾泠问道。
“臣问过师兄了,师兄说他没做什么。”张津易虽然自己也是将信将疑,“殿下可是受惊了?”
“一来宣政殿就抱着朕不放。”可不就是受惊吓了。
“是臣的错。”张津易露出几分羞愧,早知道就不能带张泓琰,这人生性恶劣,没想到现在连分寸也没有了,“臣会让他出宫。”
日后没有什么事,不能让那个家伙进宫了。
“嗯。”萧吾泠对此没再说什么,“墨儿时常陷入梦魇,你说会是因为什么?”
萧吾泠想让沈琉墨不再做这种有关前世的梦。
前世种种,知道了对于沈琉墨没有任何的好处,况且现在沈琉墨还怀着身孕,心情更忌大起大落。
“这个说不准。”张津易沉思道,“或许是殿下怀着身孕,忧思过重?”
“也不无可能。”自从有了身孕后,沈琉墨的心事的确更多了。
“那要如何解决?”
“还是得让殿下安心。”心不宁才生鬼魇,“若情况实在严重,殿下不如请个道士来做场法事,有没有用暂且不论,至少能让殿下静静心。”
“朕想想。”若沈琉墨持续梦魇,的确要考虑请道士了。
二人低声交谈着,沈琉墨又睡了一会儿才醒,这一觉虽也不算踏实,至少没再做梦。
“张太医怎么来了?”沈琉墨穿好鞋袜走出来,径直在萧吾泠身边坐下。
“上午见你脸色不好,再来给你诊诊脉。”萧吾泠道,给沈琉墨倒了杯水润嗓。
“劳烦张太医挂心了。”沈琉墨伸出手腕,看面色基本已经恢复了正常。
刚睡醒,脉搏十分平缓,摸上去没什么大事,张津易放心了。
“殿下一切安好,晚膳让御膳房煮一碗安神汤,稳固稳固。”
“好。”
没有其他事,张津易就回自己的住处了。
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张泓琰赶了出去,“还说你没拿假珠子惊吓殿下!赶紧给我滚出宫。”
“别这么无情啊,我就是看他一本正经的想吓吓他,谁知道这么不禁吓。”张泓琰可怜兮兮的哀求着,“师兄错了再给师兄一次机会。”
“你找陛下要机会去吧。”张津易冷哼道,“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这颗脑袋今天就和你分家了,赶紧走!”
呆在这里不仅耽误他的事,还净惹事。张津易不再理会张泓琰,径自去忙自己的去了,昨日那解毒方还没研究清楚呢。
张泓琰见他铁了心赶自己走,只好不再纠缠。
“行吧,师兄过几日再来找你。”张泓琰失望道。
“不要来了,下次来小心被暗卫射成筛子。”张津易冲他摆手,随手掏出药方。
后方男人微眯着双眼,“师弟,你打算破解师傅的毒方?”
“嗯。”张津易随意答道,“对了,你哪里有没有其他师傅的遗物,我翻遍了师傅留下的古方也没有头绪。”
“师傅只给我留了毒方,难道师弟你忘了?”
“也是。”张津易又赶他,“那你走吧,没什么用。”
当年二人的师傅临死前,让他们选以后要走的路,张津易想行走天涯,悬壶济世,张泓琰生性散漫,除了毒和蛊,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二人骨子里完全相反,选择的也是截然不同的路。
“那师兄就走了。”张泓琰从身上摘下一颗虫卵扔在张津易面前,“这可是师兄的宝贝,你好好养着,日后师兄将另一只养大了,好来跟你一较高下!”
张津易额头一跳,想回头骂他,那人早已跑远了。
“什么破虫子……”张津易嘀咕道,随手把虫卵扔在了不远处的透明琉璃瓶中。
在药房中忙碌了整整一日,太阳落山后,张津易点上蜡烛。
烛光微黄,夜风微凉,吹得烛火摇摇晃晃的,张津易伸了伸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