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狠毒疯批,却实在美丽(29)
霍寒的呼吸几分紊乱,但因为念着九千岁的状态,还没到失控的地步。
醉酒的谢玉察觉不出,忙了一刻钟,没有丝毫成果,一点暴躁渐渐浮上心头,索性松开,自顾自揉了揉手腕。
霍寒想哄他歇着,但还没张口,就见谢玉主动半蹲下,张口……
瞳孔霎时放大,周遭水汽缭绕。
霍寒仰头,盯着精致雕花的屋顶,几乎有片刻的失神,反应过来的时候,见谢玉脸颊浮红,似乎想咽下什么。
他慌忙调整了一下位置,足够伸出一只手,去捏美人的脸,迫使他咳嗽两声,将口中东西,全倒了个干净。
又道:“不好吃,别咽。”
让他“别咽”,是心疼他。
可谢玉似乎没理解意思。
他仰头,毛茸茸的猫耳已经被温水浸湿了,有水滴落下,顺着白发缓缓下滑。
盯了他片刻,谢玉忽然起身,抹了下自己唇角,轻点在霍寒眉心,挑衅道:“怎么了?自己也嫌弃?”
“不是,我……唔……”
烈吻再至,霍寒手动着不方便,这次的链子没办法一次挣脱,便只能顺着谢玉倾倒的方向尽量配合,防止他一不小心磕在石狮子上。
又疼他吻技不佳,多多诱导。
好不容易分开,谢玉才像是真的乏了,靠在霍寒肩膀上,透过那层洁白的里衣,去瞧他的背。
子瑜背上有好大一片烧伤,几乎从左肩一直蔓延到了脊背正中,其余地方也不光滑,全是大大小小的疤痕。
不过……那片烧伤的痕迹上,是不是刺了什么?灰蓝色的,他瞧不太清。
不,这不是重点!
谢玉重拾思绪:重点是,他的烧伤从何而来,是不是记忆里的那场大火,其实……
眼底逐渐有火光飘过,谢玉有些急,想去剥开那一层薄薄的里衣,一探究竟。
但衣裳被水浸透了,怎么都扯不下来。
用强……是不是不太行?
谢玉长睫沾了水,撩起眼眸,用再迟缓的大脑疲倦的思考着,片刻之后,竟是摘下自己头上的猫耳发箍,戴到了霍寒头上。
视线不明,戴歪了。
但谢玉没发现。
他一只手撑着霍寒的肩膀,另一只手努力抬起,捧着他的脸,认真说:“东厂势力遍布全境,你逃不掉的,做我的小狗吧。”
霍寒问他:“怎么做?”
“讨好我。”谢玉喃喃着,声音越来越弱:“对我摇摇尾巴,我会疼你的……”
“霍寒,你的伤……是……怎么……”
声音渐停,酒疯撒完了的九千岁终于安生下来,疲惫的靠在他身上。
足够他伸手去拿钥匙,为自己开锁。
再把玉儿的头发擦干,抱回榻上,好好揽在怀里。
难得的安静。
霍寒拉起锦被,轻吻谢玉的眉心,就像他们从未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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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难得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便被过分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他有些躁,甫一睁眼,就是谢执焦躁的汇报:“主子!出事了!”
第035章 你要嫁一个本身就很好的人
酒喝的有些多,谢玉是被惊醒的,心脏突突直跳,按上一侧的时候,榻边并没有任何人。
霍寒呢?
人呢?
零星的记忆灌入脑海,谢玉记得昨夜里他在才对。
总不能病的又严重了吧?
总不能连那几次零星的见面都是幻觉吧?
眼角一红,谢玉心底骤然空了一块,他的指尖开始打颤,有些急。
刚要坐起来,就见门外,一袭白衣的男子推门而入。
清晨的风裹了两缕冬日的凉,谢执原本也想跟着进,却见霍寒刚迈步完步,就果断转手,啪——
一把拍上了门。
“……”
直到谢玉说了一句“进来”,谢执才再次立好,忍不住低头,揉了揉自己通红的鼻子,道:“主子,宫里出事了,皇上他……”
言及此处,谢执特意停了停,目光不自觉往霍寒的方向瞟了一眼,像是有所顾忌。
霍寒拧眉,刚想提醒“继续说”,就听谢玉道:“你去耳房等着。”
霍寒瞳孔骤然张大,扯了扯人的衣角,没有用。
只好搁下粥,几分不愿的远离。
直到大门重新合上,谢执才继续道:“昨日,皇上从咱们那儿回去,就一直黑着脸,夜里甚至没召任何嫔妃,所以,杜贵妃就偷偷爬了他的床。”
“据说……”男子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据说她在皇上那儿说了很多对您不利的话,然后,被皇上拿着剑,砍伤了一只手,直接丢出了寝殿,闹得人尽皆知。”
“杜贵妃受了委屈,夜半竟是自己偷偷跑出了宫,去找她的英国公哥哥哭诉,可能全程都在哭是您的错,所以英国公就自然而然的把错归到了知婉小姐头上。”
“今早,管家收到消息的时候,说她……她已经遍体鳞伤,昏过去了。”
“好歹也是个姨娘,但英国公府不肯给她请大夫,说她是您的妹妹,要拿她的命,去抵杜贵妃挨的那一剑!”
“要不是她的婢女拼死跑出来,怕是……”
听到“知婉”两个字的时候,谢玉的手就不自觉握紧,到这里,已是全然坐不住。
立刻起身,“备马!”
于他而言,谢知婉虽说只是个远房堂妹,却也算唯一的亲人了。
当初他没本事,知婉走投无路,嫁给英国公做妾也便罢了,如今,连命都要折在那儿吗?
谢玉的脚步有些急。
也是在他出门的时候,霍寒追出来,给他披了件衣裳,“饭还没吃。”
玉儿不肯喝药,他便大清早起来做药膳,菜切的急了,刚处理好出血的手。
谢玉转眸看他,眸中神色有些混沌,有杀意若隐若现的凝聚,很快,便被对方轻轻揽入怀里。
好暖……
霍寒给他系了件大氅,将没受伤的手指搓热了,轻按上他的耳垂,细细摩挲。
忽然的温度让谢玉止不住打了个寒颤,眸中神色稍清,听霍寒的声音在耳边轻盈响起:“乖,不怕。”
怕?
他怕什么?
谢玉想:他已经监督百官,先斩后奏了,该怕的是旁人。
但霍寒的下一句话便是:“我的玉儿没生病,亲人被伤害了,生气是很正常的情绪,不是病。”
不是……不是病……
以前,他难受的时候,霍寒总会这么抱着他,让他靠在怀里,捏捏他的耳垂。
他喜欢被霍寒捏耳垂,再……摸摸耳廓……
终于,谢玉的呼吸渐渐稳下来,好不容易控制住泛红的眼角,指节勾住了霍寒的腰带:“你,赶紧换张脸,带一队家将跟我走!”
霍寒眼睛紧随着亮起——果然,多哄哄他,比强逼他喝药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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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英国公府的时候,前院的鞭声依旧没有停,伴随着女子的惨叫,几乎划破云霄。
“打响些,再打响些!”
杜贵妃躲在英国公身后,扯着哥哥一截衣袖,笑的恬静如花:“太有意思了,昏过去的人竟然还能再打醒,好有趣,手都觉得不痛了呢,可是……”
她的目光从那血人身上避开,几分担忧:“哥哥,把人打死了怎么办?谢玉不会找我们麻烦吗?”
“切,他敢!”英国公不屑“哼”了一声:“一介阉人,给他脸就不错了!还敢跟我们叫板?”
“再说了,谢知婉我已经娶回了家,就是我的人,丈夫教训娘子,天经地义,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哪儿轮得谢玉那个外人管?”
“啊啊啊啊啊——”
紧接着,又一道尖叫响起,比之前的声音都要大,几乎刺破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