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我发癫的样子很美(148)
木夏和温玉匆匆而去,沈晏又对刘公公道:“赶快将地面擦干净,一丝血迹都不要留。”
“是。”刘公公叫了一个侍卫进来,两人蹲在地上哼哧哼哧一顿擦。
沈晏支着额角闭目沉思。
此事倒是一个机会。
云翊的腿能站起来了,本就属于他的青云路送到了眼前……
沈晏蓦然生出许多恨来,谁不想好好活着,可他偏偏没有机会了。
他的殿下走了那么多年终于拨开云雾,可他却没办法亲眼瞧见这一切了。
沈晏没理他。
有侍卫急匆匆进来朝萧彻拱手:“王爷,顶不住了,翁太尉要硬闯了。”
萧彻嘲讽:“现如今本王在这个府里还有说话的权利吗?”
嗯???
侍卫一脸无措,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嘴也没被封住呀,咋就不让你说话了?
“去告诉封茗,一定要逼得翁太尉硬闯,一定要打斗起来,之前那几个跟着萧允一起来的禁军不能留了,趁乱让他们闭嘴。”沈晏抬眼,眸中一片冷清,“还有,告诉我爹,让他立刻进宫,咬死了是翁太尉硬闯王府别院。”
侍卫愣了一下后,又看了一眼自家王爷,王爷……一言不发。
侍卫便懂了,行了一礼后匆匆而去,之前因着王爷说要杀了七皇子,他们还有所惊慌,现下听了公子的话后,竟莫名有些亢奋,总觉得这天与方才的天不再是同一片天了,现在的天要蓝了许多。
沈晏又招了一个侍卫进来:“去找贤王,告诉他庆王世子推贤王世子下楼一案,是翁太尉所为,让他进宫去状告翁太尉。”
侍卫领命而去。
“你这是在为我筹谋前路吗?”萧彻终于冷冷开了口,沈长策都要死了,却在为他铺青云路。
沈晏起身来到他面前,俯身撑在他的轮椅上,垂眸与他对视,面冷声也冷:“萧云翊,我忍你很久了,今日我便告诉你,你这条命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能动,包括你自己。”
“是吗?”萧彻嗤笑,“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对我这条命有多喜爱。”喜欢不是就要杀了带着一起睡同一口棺材嘛,沈晏却不想带他一起,显然并不十分喜爱。
若是他要死了,他一定亲手掐死沈晏带他一起走。
果然,沈晏对他远不如他对沈晏深情。
沈晏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气的咬牙,最后俯身狠狠咬在了萧彻唇上。
萧彻叹息,算了,谁让他心悦长策呢,也就不计较那些许的深情了。
刘公公看到这一幕,很好,吵着吵着又亲了起来,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他家王爷和公子感情更好呢?
可惜公子病了,不然早就该生世子了。
翁太尉带着人冲了进来,将别院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七皇子。
七皇子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翁太尉看着坐在轮椅上脸色很是难看的萧彻,手都有些颤抖了:“瑞王殿下,还请将七皇子殿下交出来。”
萧彻看着翁太尉,慢慢捻着手指,思索着弄死翁太尉的可能性有多大。
本来是可以的,可现在沈晏来了。
萧彻视线落在沈晏那张带着警告的脸上,思索半天,最终朝翁太尉吐出一个字来:“滚。”
沈晏松了口气。
好在云翊还没疯的太彻底。
翁太尉滚了,而此时广平侯已经到了宫里,七皇子萧允连带着断肢被扔在了庆王府门口,庆王收到消息方出来,金吾卫的人已经到了门口与庆王面对面。
而贤王收到消息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尚未清醒的萧承轩,整理衣衫让人备车进了宫。
……
刘公公吩咐人打扫别院,沈晏经此一番已经身心疲惫,灌了一碗药后躺在那里闭目养神。
萧彻坐在一旁盯着他瞧,他有好几日没见到他了,想的紧。
春山捂着流血的胳膊进来小声道:“有人趁乱救走了沈千昱。”
沈晏睁开眼,萧彻抬眸:“翁太尉的人?”
春山摇头:“不是,是混在禁军里的人,功夫非常高。”不然他也不会受伤了。
“那里面有没有当年那人?”萧彻问。
春山摇头:“没瞧见。”他是唯一一个见过当年杀手的人,那双眼睛,他一眼就能认得出。
萧彻让春山去上药,眸子微沉,那些铊夷族的人可真麻烦呀。
当年到底是谁去杀的沈晏,此事便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执念了。
沈晏倒是心神一晃,若萧彻这辈子都找不到杀他之人,那他是不是就能一直活下去了?
两人各怀心思,一个躺着一个坐着,都没说话。
直到木夏和温玉回来,言说事情都办妥了,沈晏这才起身,只要七皇子送出去,此事便有了更多的回旋余地。
萧彻对此事毫不关心,他只对没能亲手杀了萧允而遗憾。
沈晏总说萧允于他情分不同,可又有什么不同呢?
伤长策之人都该死。
沈晏看着萧彻,终于开口:“你现在该去宫里跪在皇上面前哭诉一番。”
萧彻扯起嘴角,发出一声讥讽地轻哼声。
沈晏:“……”
不气不气,人是自己瞧上的,不能气。
沈晏朝萧彻伸手:“箭头给我。”
萧彻看他一眼,沉默着拒绝。
“萧云翊。”沈晏咬牙,“给我。”
萧彻转着轮椅转身出去了。
沈晏:“……”
“莫气莫气。”刘公公忙给他拍背,“公子莫与王爷计较。”王爷可真厉害呀,也不怕晚上上不了床。
沈晏实在是无言,他是今时今日才知竟然还有一百零三个箭头存在的。
当年多亏春山给他拔了箭,系统才能那么快的修复他的身体,不然他现在都还躺在棺材里呢。
可他没想到他竟然把那箭头都带了回来还交给了萧彻,春山……可真是闷声做大事呀。
夜里下了场雨,伴随叮叮声而来的是倒数第十七天,又莫名其妙少了一日。
沈晏躺在别院的床上,盯着虚无的夜瞧着,耳边是窗外的雨打芭蕉声。
他不知萧彻听到这提示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他不想提也不敢提。
沈晏翻了个身拱进萧彻怀里,萧彻伸手搂住了他,夜里还是很凉的,沈晏的身上都没有热乎气。
萧彻用被子裹住他,哑着声道:“冷了怎么不早说,我让人给你灌两个汤婆子。”
“不用。”沈晏小小声道,“我有个办法热起来,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办法能在床上热起来?
萧彻觉得自己可真是太了解长策了,一听就明白他想做什么。
做什么呢?
自然是做……可能会做晕的事情。
萧彻沉默着握住了沈晏在他身上摸索的手。
沈晏红着脸咬牙:“你干嘛,你在嘲笑我吗?”
萧彻不言语。
沈晏气呼呼,萧彻这就是在嘲笑他。
他的沉默就是最大的嘲笑!!!
不过……算了,他不跟他一般见识。
他不要脸吗?
他当然要。
可是……要脸会当一辈子童子鸡的呀……
沈晏掀开被子拱了进去。
“你做什么?”萧彻浑身一震,僵直了身体。
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云翊,我做些让你开心的事情哄哄你好不好?”
好不好……已经由不得萧彻选择了。
夜很快热了起来。
萧彻大脑空白的那几秒,是从来没有过的快活,那人正在为他做的这事儿,比这件事情本身更令人亢奋。
良久的余韵后,萧彻起身燃了烛火。
那人气喘吁吁的躺在那里,唇色潋滟,他泛着红的眼睛看着他,问他:“云翊,有没有心情好一点?”
“你实在胡闹,你就不能顾惜一下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