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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奴持刀重生(217)

作者:今州 时间:2024-11-21 05:23 标签:强强 重生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替身

  方贝贝想了想:“那我倒是挺希望我也能有这样的馈赠,什么代价都没关系。”
  “……你觉得高沅可能善待你吗?”
  “……太阳打西边出来都比较有可能。”
  两个影奴都笑了。
  谢漆一丝不苟地画着,漫无目的地想,这世间也许可以通过天赋和奋力获得许多本来遥不可及的东西,比如获得一技之长的匹夫之勇,进而获得财物,地位,权力,付出数不胜数的时间,总是可以看到尽头的所得。
  唯独类似高骊那种无条件无下限的爱意,不明白怎么去获得,看不到怎样才会失去。
  可能在时代与时间的夹缝里,仍有些东西超脱而上。
  *
  天黑时,方贝贝还是依照原本的计划,带着手下的新影奴回宫城去了。
  谢漆把信托他带去天泽宫,心里隐约觉得,假如今天一点回应都没有送去,天泽宫里的大狮子可能又会蹲在哪个角落悄悄地哭鼻子。
  方贝贝走了不久,刚醒时见到的面生年轻人来见谢漆,笑着朝他挥手:“还记得我是谁吗?”
  谢漆裹着厚实的狐裘靠在围炉旁边喝药,看了他几眼:“你谁?”
  “师哥,你这可让我伤心了啊。”年轻人笑着摸摸鼻子。
  谢漆捧着碗的双手一顿,想起之前杨无帆提过,解他烟毒的一味重要药材是狄族圣女所养的金蛇,金蛇的毒液是潜伏在文清宫的师弟冒险套出来的。
  他打量了年轻人两眼:“青坤?”
  青坤高兴了,撩过衣摆坐到旁边去:“是我,师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没想到正好撞上你发病的时候,哎呀,促膝长谈的清醒时间又缩短了。”
  谢漆把药一饮而尽:“你直说。”
  青坤思忖片刻,笑道:“那先和师哥说一声生辰平安吧,新的一岁顺遂无灾,病去如山倒。”
  他先絮絮叨叨了不少私事,谈及杨无帆多年前暗地里收养他,是为了有朝一日以备不测,再谈及调进东宫,周遭之人各种现状。
  谢漆听到谢如月的名字时下意识地抚过唇边的朱砂痣,青坤便笑了:“少师大人唇边确实有一颗跟师哥位置一样的朱砂痣,太子最初就刺上去的。”
  谢漆皱了眉,想到高瑱二字时情绪有些不稳。
  “师父最初希望是高瑱登上皇位,而非现在的。”青坤单手托着腮歪头看他,神情举止看起来都有些吊儿郎当的散漫样,“高瑱年少时就是先帝属意的储君,最开始师父把师哥你拨到高瑱身边去,也是这个意思。先帝是他主子,你是他爱徒,那什么,希望你跟大家都亲上加亲。”
  谢漆侧首瞟向他,迎着对方观察的目光审视回去:“说正事。”
  青坤笑了,不听话的学士对待偏爱的先生一般举起一只手晃晃:“师哥别这么凶啊,反正师父不在了,我就只听师哥的,你站谁我就站谁。要说正事的话,那我就汇报喽?”
  谢漆对着围炉张开苍白的十指烤手,注意到这年轻人被围炉烘得鬓角出了些汗,却没有挪远一步。
  青坤甚至朝他凑近,跃跃欲试地想替他暖手:“太子今年和狄族圣女走得越来越近。”
  “有多近?”
  “近到圣女珠胎暗结了。”
  谢漆:“……”
  *
  十二夜的深夜,窗外无雪,高骊从双重日回来,守在窗口看月亮,看了半宿,看到了回宫城的方贝贝。
  方贝贝气色比他先前见过的时候要好上许多,看起来是在霜刃阁里养得不错。同理可得,谢漆定然也养得不错。
  “陛下晚上好。”方贝贝许久没见高骊,乍然一见还是发怵,生怕高骊就着白涌山拐走谢漆之事跟他算账,赶紧趁着这个快要化成望妻石的阴沉家伙还没开口,马上掏出谢漆的信笺呈上,“陛下,阁主今天发病,不能亲自过来,便让卑职转交此物,请陛下亲启。”
  刚把信交出去,他赶紧脚底抹油地溜了。
  高骊拿着信的手发着抖,深吸几口气后小心拆开,一展一铺像是跨过了漫长的铁马冰河。
  纸上是一幅画,画着他穿武服坐在繁盛的山花里,眉目飞扬,五官分毫不差,卷发蓬松地随着飘散的山花飘浮。
  画上的高骊脑袋上顶着一个花环,是当初在白涌山,谢漆消失前答应给他编织的花环。
  山花下是一圈猫爪围着一行字:“生辰吉,与狮子同乐。”


第120章
  十二日这晚上,高瑱与以往深夜才回东宫的做派不同,午会结束就回了东宫。
  谢如月和往常一样需要埋头清算东宫内外的事务,偌大一个东宫料理下来条例就相当繁琐了,此前高瑱还将与东宫往来的寒门士人的一切事务交给他处理,凡寒门进东宫与高瑱聚而议,谢如月便需要寸步不离地在一旁记录。
  高瑱最初对寒门中人的观感属从上自下的俯瞰,若非韩志禺此前费劲唇舌地说服他暂时向下层学子靠拢,他并不屑于与下层出身的人同坐一桌。
  即便是最初谢漆作为影奴来时,从站在一侧到坐在同桌也经过了两年光阴。
  今春三月春考结束,即便礼部在韩家与他的精心安排下筛掉了绝大部分的寒门,也仍然有十来个才学卓绝的名字赫然在榜。
  韩志禺在去年的东区云狄朝会上认识许开仁,门阀之见崩塌,一心想把人拉拢过来,可惜许开仁直接投奔吴攸,韩家只好退而求其次招揽了许开仁的好友刘纂。
  退而求其次五个字,最能戳痛高瑱,乃至韩家的肺腑。
  韩氏不及后位,退而贵妃;皇子不及帝位,退而东宫;韩家不及世阀,退而末流。
  高瑱失之玄漆刀,退而无魂朱砂痣。
  凡此数种,不堪细思。
  然而春考、秋考结束了第一轮新岁的空缺填补,高瑱不得不面对不容置疑的问题,他们费尽心思“挑”出的世家后浪就像一块块烂泥,充上各职缺时似乎只能令那位置腐蚀得更厉害。
  高瑱明面与各千辛万苦才冒芽的寒门翘楚言笑晏晏,任用着,倚仗着,温文尔雅。
  至于私下的真正态度,便只有韩志禺得知了。
  谢如月只看得到他越来越忙,安静神伤的时刻愈来愈漫长,而自己能帮上的地方终究只是小小一隅。
  偏偏仅是这一隅,他也已经忙碌到脚不沾地了。
  今天高瑱这样早回来,还这样长久地坐在他桌前,无所事事地只专注凝望他,着实让他受不住。
  几次询问与几次劝慰都被高瑱温和的眼神语气拨转回来。
  末了,天黑,他牵着谢如月一起去用膳,小声说:“孤今天只想看看你。”
  谢如月心头一热,脱口而出道:“殿下,今天是玄漆大人生辰,您想他了吗?”
  话出口时才意识不妥,这一年以来,如非他主动开口,旁人一提及这个名字,他便时常气场骤低,不悦甚至愠怒之情想遮掩都遮掩不住。
  时间久了,谢如月都要以为他反向把旧人放下了。
  高瑱没回答,只是牵着他的手变成了扣,晚膳只有他们两个人,静谧得像空无一物。
  霜刃阁换代之事除了主动告知天泽宫北境一派,对其他派系并无透露,吴家势力分布广,得知换代后也根本不与其他世家通气,东宫与韩家只知道那残傻了的人回了深山养伤,虽生却不胜死。
  谢如月从青坤那里得知谢漆在霜刃阁静养,阁中有阁主坐镇,便安心乐观地等着。
  高瑱若不问,他便也不敢提。
  也许今夜就会询问了吧?
  谢如月这么想着的时候,高瑱开口:“孤欲册封金阿娇做良娣。”
  谢如月手一抖,慌张抬起头时,适逢高瑱伸手来轻抚他唇边痣,四目相对,一个惶惑,一个沉静。
  “孤和文清宫只有交易,先前……出了意外,踩到了陷阱。”高瑱眉目间浮现了被算计的嫌恶,稍纵即逝后恢复为温和,“如月,你别担心,相信孤就好了,你愿意相信吗?”
  谢如月双手有些冰冷,并无犹豫,仓皇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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