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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总在易感期(25)

作者:糖块 时间:2025-01-03 10:25 标签:ABO 强强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轻松

  更何况……此次惊马居然直冲师从烨銮驾!
  哪怕的确与季冠灼无关,但惊马冲撞圣架,少说也要治季冠灼个“骑马不力”之罪。
  “没事。”季冠灼摇摇头,用眼神止住他们将说出口的话。
  方才那一幕实在惊险,加之又有些尴尬,谁知道师从烨会不会因此恼羞成怒。
  赐他们死罪不太可能,但倘若将他们这些人全都派到天南海北各不相干的地方,也够他们吃一壶了。
  季冠灼艰难起身,转头去寻白马的踪迹。
  方才还不觉得,这会儿总觉得浑身都透着一种隐约的疼,好像哪里被擦伤了。
  他咬牙忍着,沿着马蹄的痕迹四处寻找。终于在不远处一棵树下寻到了白马。
  最后一刻他的确扭转了白马的朝向,沿着最后的方向跑,只会撞到树木。
  只是他没想过师从烨会忽然出手……
  此刻树下都是斑斑血痕,应当是白马方才撞到树上受了重伤,才会停下。
  “泽明……”魏喑担心白马再次发疯,伸手要拦他,却被他抬手阻止。
  季冠灼慢吞吞地走到跪在地上的白马身旁,蹲下去看白马情况。
  它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瞧见季冠灼过来,鼻子里呼呼喷着热气,向季冠灼垂下头。
  “别怕,没事了。”季冠灼半点也没有责怪白马的意思,轻轻摸摸马脖子,伸手去取白马背上的马鞍。
  他动作尽量轻巧。白马吃痛,虽然长嘶一声,却乖乖地跪在原地,等着季冠灼将马鞍拿开。
  直到马鞍被摘下,白马才伏在地上,再也不动。
  果然如此。
  季冠灼将马鞍置于地上,目光落在马背上被鲜血染红的地方。
  血痕最上端,是一个孔状血洞,仍在汩汩地往外流血。
  他又翻开马鞍。
  皮质内侧被钉了一根钢针,针头直冲马背,外侧被镂空贴片包裹,很难令人察觉。
  只要有人骑上白马,针头便会深深扎入白马身体,使得白马因痛发疯。
  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对于白马来说,只是一场无妄之灾。
  季冠灼神色骤然变得冰冷。
  他自认穿越到沧月之后,除了以费章明为首的那些人外,便并未得罪他人。
  如今费章明被关入天牢,傅君几人也早已离开京城,余下的,大概只有被剥夺参与科举权力的乔益清。
  以那人心性,会下此黑手也不奇怪。
  虽然心中有所怀疑,但没有掌握确切证据,他并不打算将此事直接说出。
  季冠灼艰难起身,朝着来的方向走去。
  师从烨被李公公扶上銮驾。
  他于銮驾上坐定,忍不住抬手放在口鼻前。
  浅淡的木樨香气沾染在袖口,被体温烘烤得越发强烈,抚平血肉中躁动不安的情绪。
  但他随即又想到方才后背传来的,略显轻佻狎昵的抚触感。
  年轻的帝王耳根可疑地红了一些,又震惊于北狄探子居然甘心做到这一步。
  难道他想凭借入主后宫,以此来降低他的戒心吗?
  实在是……无耻至极!
  宋海成从方才开始便眼睁睁目睹这一幕。此刻瞧见师从烨坐在銮驾上,非但没有震怒,反而神奇古怪,心情格外复杂。
  他重重咳嗽一声,确定师从烨回过神来,这才恭敬行礼道:“皇上,此次惊马之事太过蹊跷。此次马场送来的马匹,皆脾气温顺,少有烈马。又怎会探花郎一上马,马就受惊了呢?请皇上立刻下令派人调查。”
  师从烨收敛心神,微微眯了眯眼。
  祭天大典刚刚结束便发生此事,哪怕的确是个意外,但难免会有人在此事上做文章。
  他张口,刚要吩咐身边人去调查白马,便见季冠灼提着染血的马鞍走了过来。
  季冠灼双膝跪地,深深磕头,才语气恳切地道:“启禀皇上,学生方才觉得惊马之事太过蹊跷,便去查看了白马的情况。免得人多眼杂,有人损毁证据。”
  他脸上还沾了点血痕,一双眼却显得尤为明亮:“学生仔细观察,发现是有人在马鞍内侧放置了钢针。学生上马后,钢针刺入马背,白马痛极才会挣扎狂奔。此事白马无辜,还请皇上免去白马责罚!”
  这一件事,是马受他累。
  宋海成一时神色有些复杂。
  他不知该说这位探花郎仁慈还是天真。
  倘若此事真如季冠灼所说,不仅照看白马的宫人要受到处罚,便是他这个探花郎也要受到牵连。
  他此刻不替自己开脱,反倒替白马求情?
  “可。”师从烨点头,淡淡地道,“宫人照看不力,带下去听候发落。白马无辜,命人将其带回宫中,好好安置。”
  “至于探花郎,倘若今日不是你眼疾手快,随机应变。非但你要受伤,连朕也要受此无妄之灾。回宫后朕会另行封赏。来人,仔细调查清楚白马鞍下究竟为何会出现钢针。倘若今日不查清此事,乌纱帽便不要戴了!”
  季冠灼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出他的猜测。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身侧,就地跪下,俯身行礼。
  文鸢声音清亮,语气镇定道:“皇上,学生有事起奏。学生昨夜难以入眠,便在寺中四处走走。无意中行至马厩,瞧见有人在马厩中,不知在做什么。”
  “学生一开始还以为是宫人去照看马匹,如今仔细想来,却觉得那人身影有些眼熟。”
  “继续。”师从烨不耐烦听他打哑谜,皱着眉道。
  “那人应当便是乔益清。”
  “乔益清?此话当真?”师从烨神情骤然冷了下来。
  “探花郎平日鲜少与人结仇,但前几日在客栈中,他曾因观念不同,和乔益清发生口角。”文鸢语气恭敬道,“那日学生也在客栈中,探花郎是替学生说话,才会受此难。学生不能不站出来。”
  此话一出,师从烨捏紧一旁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声音森冷,令人遍体生寒:“拾一,去拿人,不论死活。”
  诸位大臣便见着那位禁军统领不知何时出现在师从烨身侧,单膝跪地道:“属下遵旨。”


第21章 调查
  宫人仔细检查了所有车架与马匹,这才启程回宫。
  经此一事,再也无人敢让三位新科及第的进士上马,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几位大臣挤了挤,给他们空出一辆马车。
  肾上腺素的水平逐渐恢复平稳,季冠灼没忍住抬手,轻轻嗅了嗅衣袖上沾染的气息。
  他刚才和师从烨在地上滚了一圈,衣袖上难免沾染了师从烨时常熏染的龙涎香味道,应当也有一部分他的信息素随着汗液沾染在师从烨身上。
  这种事说出来有点像耍流氓,但好在他不谙世事的老祖宗不知道他有多流氓。
  “你们两个,方才真是吓死我了。”魏喑轻拍胸口,“泽明,你怎么会想到替马求情?还有云雀,你忽然出面,也属实太过冲动。倘若此事与乔益清无关,难道就不怕皇上因此责怪你吗?”
  他是真心替他们忧虑。
  “责怪又有什么用?但凡今日惊马之事发生在你我身上,你当真以为以你三脚猫的功夫,能安然无恙?”文鸢冷哼一声,“况且我也没说过此事一定是乔益清所为,只是说我在寺中见过此人。不过以乔益清的秉性,他能出现在这里,必不可能什么都没做。”
  魏喑有些憨直地摸了摸头:“云雀,你别生气嘛。我只是担心你们。”
  文鸢白眼几乎翻到天上:“我跟你这傻子生气做什么。”
  季冠灼瞧得有些有趣,忍不住笑出声。
  但腹部肌肉牵连身体,好似每一处都在疼,使得他忍不住“嘶”得倒吸凉气。
  omega素来敏感,对于痛觉亦是如此。身上小伤口又实在太过,牵一发而动全身,连笑都不敢太过放肆。
  “也不知是谁把他带入寺中的。”他神情有些冷。
  想到师从烨身旁那些暗潮涌动,季冠灼便觉得心中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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