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之貌美如花[系统](120)
“不用,我自己会去摘。”
岐刚硬如削的轮廓下意识的绷紧:“……怎么了?”
原非没理岐。
到晚上的时候,原非收拾着兽皮去了岐对面的角落铺好,自己睡了上去。
岐:“……”
岐就坐在自己的床上,眼眸深沉的盯着原非睡觉的位置,直到感觉均匀的呼吸声,他站了起来,轻手轻脚走了过去,拉起原非盖在身上兽皮的一角,上了床,原非翻了个身,岐立马大气都不敢喘了。
发觉原非没睁眼,岐侧着头给原非拉了拉盖在身上的兽皮,他把视线移到帐篷角落里已经打磨得快成形的东西,又把视线移到原非的脸上,他盯着看了半响,忽的整个头靠近,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指肚去碰原非两排长长弯曲的睫毛。
顺着睫毛根触碰,岐嘴角向上勾起,心道:怎么会这么长,真漂亮。
当原非在微痒中睁开眼睛的时候,岐正把手指放在原非高/挺的鼻梁上。
“干什么。”原非侧了侧身,对着岐,重新闭上了眼睛。
“眼毛真长,像狐斑草雀。”
原非:“……”他又睁开了眼问:“你是说我像一只浑身斑点的动物?”
“……不是,比不了。”
“当然比不了,我是人,它是鸟,人是人,动物是动物。”
“……”不知怎么接话的岐忙正色的打岔道:“你是不是砍了我种的树做武器了。”他早就发觉一些树枝被砍落,除了他们两个,现在高坡上没有任何的人。
原非鼻腔了恩了一声,头往原非的胸口埋了埋:“拿去做箭矢了。”
岐早把自己把浓密的胸口刮的一干二净,此刻发丝略过胸口,他心里莫名软的一塌糊涂,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我砍点好的,给你重新做把骨刀。”
“恩。”
两人相拥而眠,睡到半夜的时候,原非猛的睁开了眼,半直起身,立马去摸放在旁边的骨刀:“有人。”
“不用管。”岐像是早注意到把人,把原非按回床上,拉好兽皮给人重现盖上,顺势大腿一伸,把原非的两条腿/夹/住:“继续睡。”
原非蹬了蹬腿,反而被岐越/夹/越紧,轻微的声音随后就消失了,岐力道松了,原非立马站了起来,他去火堆处拿了照亮的枯枝,走到帐篷口,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只有风刮过的草叶树枝的沙沙声,他在帐篷口蹲了下去,看着上面浅浅的一个脚印,用手丈量了大小。
他要是猜的没错,应该是木榉来过了。
这个人从一开始进入炎夷部落的时候就不是好人,留他到现在,原非此时转动着手上的骨刀,面上情绪不显,心里却想着是不是该趁这个机会解决掉一个隐患。
“不要动他。”
帐篷里的岐出来了,他站起原非的身后,低沉的说道。
原非转动的骨刀停住:“你以为我要干什么?”他背对着岐蹲着,岐怎么知道他心里想的,原非在平静的同时,心里却在岐猜中他心思阻止后莫名语气凉的有些厉害。
“进来。”岐中止了两人的话题,掀开帐篷口的兽皮让原非进去。
“舍不得?”原非站了起来,没把骨刀插回腰上,转身看着帐篷口的岐:“我动不动他,还不需要你来同意。”原非说罢重重的踩着岐的脚背走进了帐篷。
等岐走到床边的时候,就见到原非把兽皮全部裹在了身上,完全没给他留任何的位置。
他伸手推了推原非背对着他的肩膀。
原非闭着眼睛没动。
好一会,岐上了床躺下,但没兽皮垫着,他直接躺在了翠绿的枝叶上,轻微的树叶承受着重量发出响动,半响,岐小心翼翼又犹豫的拉了拉被原非压住的兽皮。
“……这几天呆着这里,别乱跑。”
***
岐打磨的石块成型了,是一把巨斧,斧刃锋利,在阳光照射下显得很锋利,比一般的斧头不同,不知道岐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嘭”地上的石块被岐单手拎着石斧劈开,简直就像带了一股凌厉的气刃。
原非盘腿坐在树下,他手上拿着的是一把新的刀,是岐用火红树最尖端的树枝打磨成的木刀,棕红色的刀身,轻巧顺手,虽然是木刀,但杀伤力比骨刀好很多。
他看岐把石斧挥动的虎虎生威,火红树的树根在这几日莫名又被血浸泡,显得味道并不好,原非坐了一会就站了起来。
“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脚步才迈开,岐拎着石斧就过来了,拦腰把原非抱起,抓住树干上了树,回了之前的树里的洞。
“我出生在祭司之地。”岐跳下树洞,把原非放了下来,去把当初与原非相遇的那块连接另一个通道凹凸不平的石块抬了起来。
因为石块离地,原非感觉脚底颤动了好几下。
“祭司之地的一切都在上面。”岐把石块被平放在地上,抬手抚过上面雕刻的图画文字。
“这东西我已经看过一次,不想再看第二次。”原非的视线一刻都没有在上面停留,虽然这块变形斑驳的石块上面似画似字的形状他看不懂,但最底下的图画清晰可见。
历代岐的一脉守护着这里,在他们出生成年的时候与之相对的一个活祭就会出生,活祭通常都是额角带着大地之灵的图腾。
这一代的活祭是原非。
第140章
“我们离开这里。”突然一句话从岐的嘴里冒出, 他似乎早已做了决定, 原非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见他站了起来, 拎起了锋利的石斧,瞬间砸向了雕刻着图画文字的石块。
雕刻记录着祭司之地以往一切的石块在重重的力量上被砸的四散溅出,顷刻就碎成了粉末,转瞬就成了这个样子。
“你——”原非愣了一会,很快恢复了神色, 这石块是唯一记录的祭司之地的东西, 就这么毁了,岐这是在干什么, 偌大的石块在这么久的时间里只有一些变形斑驳可见其特殊坚硬, 但一石斧就被岐给毁了,这石斧岐做了很多天, 难道就是为了砸这石块吗?
然而, 这边岐在砸碎石块后, 径直走到角落, 没有犹豫把手中的石斧高高举起, 重重的砍了下去,石斧坚硬锋利, 岐力量过大,一斧头下去,树洞壁被砍出一个大窟窿,整个树洞开始剧烈晃动。
原非终于知道岐想干什么了。
岐是打算把这颗树砍了。
此时用地动山摇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原非勉强稳住身子,高处的落叶漱漱下落,与地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在空中飞舞四散,混乱中岐健壮的背影矗立不倒,火红的树枝震动的不断落下,原非被遮住了视线,紧接着,一声石斧劈开的声音,耳边随即响起了重物坠地的轰隆声。
等一切归于沉静、泥土灰尘散开时,原非身上被一处断裂的枝叶上压住,他微微睁开眼,火焰般树枝的缝隙中依稀可见空中的太阳正散发着热度,树已经倒下了。
在树倒下的巨大阴影下,原非把身上压着的树枝推开,站起来的同时身上掉下不少的泥土和叶子,不知是不是岐的原因,原非身上倒是没有任何的擦伤,他扶着一处枝干,跃了上去。
“咳咳”鼻腔里都是土,原非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空气舒畅了许多,他拍掉身上的土,在周围看了一圈,火焰般的叶子掉的到处都是,掩盖住了地面。
岐站在不远处,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伤口,但他拎着石斧的手掌间几缕血丝顺着掌心溢出,染红了石斧,火红的树已经被砍倒了。
原非:动作也太快了,几百年粗壮的树干没用多长时间就倒了。
手中花费好长时间做好的石斧在完成了它的作用之后,斧刃上斑驳着几条裂痕,已经不能用了,岐松手,石斧掉落在树枝堆处,岐转身走向原非二话不说把他扛起,似乎松了口气,有些开心,眉眼间的蛮横都少了许多,他揉了一把原非的屁股:“走了。”
原非没回过神,他倒挂在岐背后的身子一扭,语气凛然:“……等等,你——”这是什么情况?什么都解决了?就这么走了?
岐踩着枝干大步迈去:“走,找个地方让我艹一顿。”
原非:“……”
岐扛着原非一路精神抖擞的下了高坡,但让原非没想到的是,原本在高坡下的密密麻麻的帐篷全都不在了,地上的骨头遍地,白骨森森,布加的部落消失了,一个人都不见。
原非戳了岐的后颈骨:“放我下来。”那么多的人,要短时间撤出要不少的时间,岐只是砍了一颗树的时间,没道理走的这么快——除非,布加一早有准备。
“不能留在这里。”岐颠了颠肩上的人,没把原非放下来,反而脚踩着那些白骨一直往外走。
原非搞不清楚岐要干什么,但岐脚步越走越快,扛着他倒像是被扛一样,不知过了多久,原非明显的感觉周围的环境变得不一样了,树林中的叶子唰唰的略过他的身上,他也看得不太清,但周围的树木从茂密到稀少,这是要离开祭司之地的方向。
终于在岐跳过一条小溪的时候,他们走到了祭司之地的边缘,岐把原非放了下来,塞进了一个隐秘的位置:“呆着这里等我。”说罢又动作快速的重新窜进了树林。
原非被扛了一路,感觉五脏六腑都搅合在了一起,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曲起食指关节揉好一会额间才站起来在周围查看情况,这里高大的树几乎没有,只有一些茂密的灌丛,是藏身的好地方,他拨开树枝,心道不知道木犽有没有带着围困在祭司之地的人离开了。
然而,没一会,原非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灌丛的树叶似乎动了,很轻微的,一闪而过,他立马侧耳贴到了地上。
地面之间轰隆隆的声音,很弱,但渐渐的加大,而且,方向是朝着他这边过来的,原非呼了口气,闭眼又听了一会,这像是某种东西快速爬行的声音。
“唰”的草丛里有一个人钻了出来,是岐,他回来了也没有和原非多说什么,一把捞起原非就窜进了一处他刚刚找到的山洞。
“怎么回事?”原非被放在地下,他反手抓住岐破开一条口子的手臂,上面的血已经凝固,看样子不像是与人搏斗弄伤的。
岐还带回来不少的猎物和果子,没在意手臂上的伤口:“一个口子,没事。”
原非:“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岐拧起了浓黑的眉:“你,没看到我的手臂上的伤口?”他说着故意把把手臂往原非的眼前凑上去。
血糊糊的一条,快贴到原非睫毛上了,他偏开头去,被岐掰了回来,僵持之下,原非召唤出蒲公英打算给岐治疗:“行了,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