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驯养的野兽(7)
闲得无聊,辜慎拿起了上次看了四分之一的那本《慎思自明》的书。
往事一幕幕的回忆起来。
辜慎刚从医院回来的那几天,开始每天都要涂抹眼药膏,后来渐渐好了起来,却不能见到太刺激的强光,所以辜自明就把家里的窗帘都换成了黑色隔光的,整间屋子打扮的像是一个鬼屋。辜慎经常看见辜自明一个人搬着凳子到外面去晒太阳,或者睡觉或者写文章。这才知道,辜自明到底是有多么喜欢阳光,却为了辜慎的眼睛放弃了享受太阳的大部分权利。
【我还记得,辜慎来之前,这所房子一半以上的地方都被阳光覆盖,夏天非常的热,却又有猛烈地风刮起窗帘。】
【我还记得,那时的阳光,透彻的照在人的身上,能清楚地看到血液流动的轨迹。】
【我还记得,从房间任何一个角度,都可以看到外面湛蓝的天空,偶尔有飞机画着长长地线飞过。邻居家的小孩子笑嘻嘻的含着冰棒,卷着舌头说话。】。
【只是,自从辜慎来了之后,看到他迎向阳光就流泪的模样,心底竟然有些痛恨这些光芒。】
【没有阳光,好像也不那么难受了。】
【后来才发现,痛恨的不是阳光,而是伤害辜慎的东西。】。
尴尬至极。 第十九章。
辜慎的手指在书页上稍微停顿了一下,弄出了一些细小的褶皱,连忙放手,揉了揉眉间,抬起头。
现在是凌晨两点钟,那本《慎思自明》的书只看了四五页,在这过去的两个小时里,很长时间辜慎都是在回想。
像是小时候,上辈子小时候的事情都一幕幕的在眼前上演。
和辜自明写的一点都不一样。
在辜自明的书中,‘辜慎’是一个异常乖巧内敛的孩子,不愿意和别人说话,却又很懂礼貌,有问必答。治疗的时候不哭不闹,让人看着就觉得疼痛的那些治疗手段放到辜慎身上就像是没事一样,从手术台上走下来眼睛三四天都不能睁开,辜慎就淡然的躺在病床上,也不焦躁,更不会问辜自明‘什么时候才能拆开绷带’这样的话。有一段时间,辜自明甚至以为他是的了自闭症。
辜慎微微勾了勾嘴角,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沉。
那时的自己,当然不是因为自闭症。辜慎叹了口气,闭上了眼,慢慢的回想。
来自孤儿院的孩子大多肠胃不好,到了辜慎那里就表现的更明显了。刚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辜慎甚至没办法吃很多固体食物,慢慢等到可以自己吃一碗饭的时候,出现了更明显的病症,让人难以启齿的病症。
辜慎来到医院两个星期,体重不但没有增加,反而变得更加消瘦。辜自明很担心的看着辜慎依旧苍白的脸色,详细的询问了医生体重不增加的原因,并且很快就弄懂了。
当时医生是这样对辜自明说的。
“大概还是肠胃病。”医生的表情依旧是冷淡的,说道,“至于体重无法增加的原因,还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辜自明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过有一点很需要注意。”医生补充道,“这样的孩子大多都会出现便秘的情况,辜慎很有可能也会这样,我看他也不小了,我们也不方便给他直接治疗。出现这种情况,只是因为肠胃一开始无法自主吸收,很快就会好的。我给他开一些药,下个星期如果他不再继续瘦下去的话,就应该没问题了。”
辜自明点点头,说:“您把药给我就行了。”
“外敷。”医生仍旧冷着脸,“如果方便的话,你能帮忙,会好得多。”
没什么好奇怪的,正常的生理疾病而已,况且只是个小孩儿,估计还没到完全记住事情的年龄呢。辜自明心想,自己帮帮他应该也没什么的。然后就发生了让辜慎觉得像是噩梦一样的事情。
辜自明很快就发现,有时候辜慎从厕所走出来的时候,走路的姿势都是不对的,很快的联想起医生说的那个病,心中了然,也不管辜慎是否是个‘有自尊心的人’,就是直接把辜慎扛了起来,抱到厕所就扒了裤子。
辜自明当然不会知道,辜慎早就不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儿了,记忆力也超乎常人,以至于每次回想起之后的事情,全身的汗毛都会竖起来。
那时辜慎瘦的可以,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不良经常是走两步都喘,背朝着辜自明没什么杀伤力的,吼:“你干什么?”
辜自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就不解释了,蹲下身把辜慎摁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用手肘压着辜慎的后背,从书包里拿出消毒纸巾,一边擦手一边好声说道:“听话。”
辜慎只觉得自己下|半|身凉飕飕的,后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挣扎着想从辜自明的腿上爬起来,说:“你放开我。”
还没等辜慎怎么挣扎,辜自明的手指就已经伸到后面去了。
上辈子二十年和这辈子八年加起来辜慎都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一瞬间的惊讶之后,整个脑袋像是充血一般,拼命的开始挣扎。太阳穴的血管发出‘突突’的声响,心脏好像都要跳出来一样。
像是被侵犯了领土的野兽。
辜慎眼角泛红:“放手!”
这是最后的警告。
辜自明看身下的小孩儿脖颈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只得软下声安慰道:“这没有什么的,医生说因为肠胃病,突然恢复正常的饮食,你可能会出现一些病状,抹了这些药就不会了。”
辜慎感觉那人坚硬的手指都有探进去的可能了,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调:“我没病。”深吸一口气,“你让我先起来。”辜自明坚硬的膝盖顶的辜慎喘不过气,气急之后,只觉得胸口阵阵发疼。
见辜自明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下去,辜慎压低声音,喊了一声:“——父亲。”
因为是名义上的父子,所以不必做到这种地步。
辜自明将他扶起来,看辜慎提起裤子一脸愤怒的表情,觉得莫名其妙。
思路回归到现实。
那些让人窘迫的不行的往事像是卡在喉咙的一根鱼刺,吞也不得,咽也不得。
辜慎猛然想起了什么,拿起那本书,继续看下去。
辜自明果然提到了这件事。
【辜慎的早慧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送他到医院的时候,他表现出了惊人的冷静,除此之外,还有属于成年人的羞耻感。那时他八岁,我以为他患了一些私人疾病,听从医生的指示想帮他抹一些药。因为是比较隐蔽的地方,当我碰到他的时候,说的奇怪点,我甚至感受到了莫名的恨意,像是我只要把他放开,他就会立刻把我撕成碎片。】
【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手上的动作还是放慢了。心想,原来像是这样小的孩子就有自尊心这种东西了。】
【也可能辜慎是特别的。就我所知,想他这样的岁数,有无数孩子可以赤身裸体行动如常的,更有当着别人面随便大小便的。】
【我很庆幸辜慎的早慧。他让我首先意识到了‘一个幼小生命的自尊’,那时的我对‘平等’的概念很模糊,然而看着年仅八岁的辜慎,我却自然而然的萌发出了想和他站在同一个等高线的想法。】
【辜慎,从很小的时候就呈现出了与众不同的姿态。】。
【养他育他的过程,异常困难。】
辜慎双手用力,‘啪’的一声,将书本合了起来。
一夜无眠。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好尴尬(哈哈
不能拒绝。 第二十章。
第二天辜慎早早的起床。尽管一夜无眠,因为心情很好,辜慎的精神还是不错的。将行李从卧室拉出来,闻声的保姆从厨房走出来,忧心忡忡。
保姆说:“……你这就要走了吗?先生还没起床,不和他告别了吗?”
“不了。”辜慎看看手表,刚刚六点钟,不是辜自明起床的时间。
保姆犹豫,吞吞吐吐的问:“……那你以后什么时候回家来看看?辜慎?”
回家吗?辜慎不露声色的皱了皱眉,说:“到时候再说吧。”
拉着行李箱向外走。他已经想好了,手上有些钱,可以租一间房子,听音乐,谱曲,然后,练琴、练琴、练琴。
虽然心情很好,但屋外却并不像他的心情一样明朗,恰恰相反,屋外乌云密布,阴沉的像是要下雨一样。
辜慎不得不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返回房间,从抽屉里取出雨伞。想了想,将书包里的课本都腾出来,装上辜自明的那本《慎思自明》,然后背着书包,走了出去。
刚一踏入客厅,辜慎的脚步一滞,半秒,继续向前走。
辜自明坐在客厅的正中央的沙发上,宽松的睡衣几乎遮不住他的大腿,单手撑着下巴,抬起头好像是在看天花板,但是余光却又是追随着辜慎的。
辜慎低着头快速走,小声说:“您起了。”
陈述一个事实的口吻,似乎说完了这句话就会从家门口狂奔出去。
甚至用了‘您’这个敬称,足以看出辜慎的心情有多好。
然而辜自明却并没有顺着台阶让他出门,反而淡淡的说了句:“站住。”
辜慎的脚步渐渐放缓,快到了门口的时候才停住,充分显出了不耐烦的气场,这才转过身,飞快的说:“怎么了?”
辜自明套上拖鞋,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你去哪里?”
“……”辜慎闭了闭眼睛,复而睁开,“我先找到住的地方,然后去找工作。”
上辈子他虽然没有从事音乐方面的事业,却也一直在关注这方面的事情,凭借以前的信息网络,他有自信能在第一天内找到工作。
辜自明点点头,沉默。
就在辜慎以为自己可以走的时候,男人突然低声说了句:“吃完早饭,再走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辜慎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辜自明说话的声音太低,像是不想让他听见一样。
莫名的,这样并不强势的男人,他却拒绝不了。
辜慎阴鸷的坐在餐桌上,看着保姆跑来跑去的端菜,面色非常不好。
像是角色颠倒一样,刚才还显得非常颓废的男人瞬间恢复了原有的气质,仔细看,竟然能发现辜自明的嘴角都微微的向上仰起了一点。
“辜慎。”男人叫了一声,说,“你今天从这个家里出去,我就不会在做干涉你的事情。无论你去哪里住,去哪里工作,我都不会打听,我不会给你任何援助。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你就该自己负责。”
“嗯。”辜慎点头,这当然不用他说。
“但是,”辜自明话锋一转,补充说,“我必须确保你是安全的。如果你不愿意我调查你,无论你有多忙,每天晚上你都必须给我打一通电话,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一天一次?两天一次吧。”
“不,这很重要。”
“……”辜慎举起牛奶杯,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辜自明,良久,点头,“好。”
很明显的男人的肩膀突然就放松了,叹了一口气,说:“你什么时候打电话都没关系的。”
“如果是凌晨三点呢?”辜慎说,“年轻人熬夜生活很正常。”顿了顿,补充,“就是因为要熬夜,所以才想从家里搬出来的。”
辜自明的口张开,过了一会儿又闭上,像是想要说教却又无法对着这个‘追求独立’的男孩儿说教些什么。欲言又止,突然笑笑,说:“我很怀疑,辜慎,你到底是不是我教育出来的孩子。”
“……”
这又从何说起。从上辈子开始就一直是他培育的自己,又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辜慎不动声色的将问题推了回去,说:“此话怎么讲。”
“我第一次去欧洲的时候,”辜自明说,“看到那里的孩子,觉得莫名其妙,总想着独立自由,很像现在的你,辜慎。”
“……”辜慎皱眉,“这只是一种权利的追求,并不是教育的问题。”
辜自明淡淡的笑,说:“我以为我能把你培养成中国典型性的‘乖孩子’,像你八岁的时候一样。”
“之前的事情不要提了。”又想起了以前种种尴尬的往事,辜慎咬紧牙关,啧了一声,摇了摇头,将牛奶一饮而尽,“我走了。”
“恩。”辜自明点点头,“你可以走了。”
嘴上让他走,可是却半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辜慎实在是忍不住了,说道:“你回去吧。”
“嗯。”男人四处看了几眼,很是慌张的样子,半晌,才从宽大的袖口里抽出一张薄薄的信封,递给辜慎,眼神很复杂的盯着辜慎看了两眼,说,“一路小心。”
辜慎疑惑的拿着那张信封,看到上面工整的‘辜慎’两个字,犹豫了一下,将那封信握紧,拉着行李箱,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门外,有他向往的世界。
那个上辈子不可能接触到的,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的世界。
辜慎走出门的时候,停顿了有半秒钟,还是没有回头去看看辜自明一眼。
走出来的不是‘家庭’,辜慎想,而是牢笼。这样比喻非常的没有教养和道德,但是辜慎想到的,就只是这个词而已。辜自明给他的确实很多,这些恩情倾尽一生都无法还清。可是这种报恩不应该是自己后半生的报恩。上辈子的辜慎,就是因为没有这种反抗的勇气,所以才走进了‘自杀’这个死胡同。
这辈子,不会是这样的了。
前世的辜慎属于辜自明,那么这世的辜慎,就只属于辜慎自己。
因为没有阳光,前方一切都显得昏暗无光。
辜慎听到远处的雷声,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良久,方才抬起脚继续向前走。
插入书签
携手与共的恋人。 第二十一章。
从家门口走了五百米,拐弯坐上一辆公交车,直接向市里面走过去,乘车空闲的时候将辜自明给自己的那个信封打开,向里面一看,果然有一封薄薄的信。
辜慎随手打开,看了一个开头。
纯白色的信封上跳跃着辜自明工整的字迹,让人莫名的就心安了。
【给我亲爱的儿子。】
——虽然,第一句话就很让人不舒服吧。
辜慎皱眉,被公交车颠的有点头晕,强忍着继续看下去。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最痛苦的事情,大概就是与自己的儿子心隔天涯吧。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当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求我说,让我放手的时候,我觉得心如刀割,想的第一句话是,你和我之间的代沟到底有多大。】
【爸爸十八岁那年考到了一所很好的大学,当时你的祖父并不愿意让我去那么远的大城市,爸爸第一次和他顶嘴,和他争执,就是在那个时候。】。
【后来,我去了大学,并且还到了更远的国外读研。那次战争,是我胜利了,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心想就算所有的事情再重演一次,我也绝对会坚持原本的选择。】
【但是,那时的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辜慎,而你,你才多大?】。
【说实话,我很担心你的未来。按照你的说法,现在你高中,你要退学专心研究音乐,那么,我问你,万一,你根本没有那方面的天赋呢?】
【我很担心,如果未来能重新选择一次的你,会后悔这次做的决定。】。
【爸爸狼狈的看你义正言绝的表情,觉得无法接受,觉得太早了。你今年高一,我很怀疑你能否拥有你所说的‘能力’去面对这个社会。】
【你还没成年,甚至连最基本的生存法则都不懂,让我怎么放心的下?】
……
那封信粗略的一看大概有一千多字,辜慎只看了开头的部分就有些头疼,有些受不了辜自明这样站在高处强迫自己的姿态。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告诉辜自明,其实自己的心理年龄比辜自明还要成熟的多,他在社会上摸爬打滚的时间也不短了。加上那些刻意渲染上的文学气息,更是让辜慎感受到了毛骨悚然的,类似深情的东西。
很可怕。
辜慎揉了揉眉中间皱起的部位,将那封信对折又对折,放进书包里,不再多看。斜靠在车座子上,戴上耳机,手指无意识的敲着公交车的玻璃。
再向前走,就走出了远郊区,向市里面走了,在这之前要先去学校办理休学手续,然后想办法租房子。就算开始没有钱也没关系,现在手里还有点钱,实在不行还可以凭借上辈子的工作赚一些养活自己的钱。
既然是自己决定的独立,就要先给自己想好退路。让辜慎觉得难堪的是,从家里带来的钱还都是辜自明的。
等他赚钱的时候,一定会慢慢的还给辜自明的。
坐车坐到校门口附近的地方,拿着一些必要的手续,从公交车上跳了下来,顿了顿,向着教导处的方向走去。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整个校园寂静无声。从里面横穿而过,本以为不能见到什么人,但是出人意外的是,居然遇到了一个熟人。
上辈子和辜慎很熟的一个人。
前世的辜慎非常正常,顺利而且平凡的读研读博,按照辜自明的想法进入了一家一流的公司。要说他前世遇到过什么不正常的,那么,就是他认识一个特殊的男人。
男人的名字,叫何陵。
辜慎第一次接触何陵的时候是为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因为何家是公司的一个大股东,为了一些利益问题不得不让辜慎出面会见这位年纪轻轻的继承人。辜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就是个二世祖,那样精致细腻的长相实在不应该是一个强硬的男人拥有的,听说何家的这个小少爷学的是美术,后来竟然去一个小报刊公司画插画。除了一点点的鄙夷之外,他还觉得有点熟悉。仔细想想,这个人,不是自己学校那个人气非常高的美术老师吗?
至此他都没觉得何陵有什么特别的,唯一有些特殊的,就是何陵他有一个同性的男朋友。
辜慎从书包里抽出墨镜,遮挡住了自己的脸,匆匆瞟了何陵一眼,微微愣住。
站在校园角落里的男人,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前世辜慎听说何陵的恋人是和辜慎同一个学校的,现在想想,难道现在何陵身边的人就是他的恋人?
辜慎并没有想要偷看的意思,因为他一点都不感兴趣,要说前世可能还对同性恋有点好奇,今生就一点都不会好奇了。毕竟自己身边就一直有那么一位。
从何陵身边径直走过去,算算时间,现在的何陵还不认识自己,所以也没有打招呼的必要。辜慎眼角余光看了一眼何陵的恋人,吓了一大跳。
第一眼看那个少年的时候,觉得那个少年像是在瞪自己一样,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只是少年的眼睛实在是太大了,看起来像是在用力瞪人一样。明明是那么一双眼睛,可是少年的脸却不大,整个五官看起来非常的别扭,勉强能算是个正常人,完全不能称得上是美丽。不由得仔细看了两眼。
旁边的何陵也看了辜慎一眼,一边伸手把少年护住,一边小声说:“……颜烛。”一副外人连看都不能看的架势。
不仅人长得奇怪,那个名字也真是奇怪。被称为‘颜烛’的少年沉默的贴近了一点,警备的看着辜慎,说:“有人,咱们到别的地方去。”被人看到也不惊慌,淡定的拉起何陵的手就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今天不想去上课了,高三都是自习好无聊。”
“好,我带你去自习室。”
“那我先睡一会儿,你给我看着时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