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翻车了(10)
温锦程讷讷应了声,回以软糯感激的眼神,单手背在身后紧握,嫉妒得指甲掐破掌心。
徐负雪关闭水镜,温声对他说:“我送你回去喝药。”
温锦程:“阿雪,谢谢你。”
徐负雪拥着他走出藏书阁,“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走吧,届时你便能修炼。凡人的生老病死,你再不必体会。”
他们相偕前行,背影看上去颇为登对,但是地面的影子越来越长,最终分道扬镳。
..
景晚萩拿着一个储物袋,表情不善的说:“东西全在这,拿走赶紧滚。”
苗从殊接过储物袋说:“筵席结束,我立刻滚。”说完他招呼万法道门弟子就要离开。
景晚萩喊住他:“等等——你必须发心魔誓。从现在开始,你和徐师弟再无瓜葛,前缘尽断、后因无果,见面需不识,有缘也无分。”
苗从殊迅速发誓,笑一笑便拎着一大堆分手礼物跑了。
一行人意气风发的簇拥着苗从殊走出清幽殿正殿大广场,刚下百阶梯第一个台阶便闻听鼓声大噪如雷鸣,响彻整个清幽峰,如水波逐渐荡开,鼓声悠远空灵凝久不散。
武要离说:“无忧鼓三响,是蓬莱仙宗。”
话音刚落,空远醇厚的鼓声便更近了。
抬头一看,正见云端十几个怀中抱琴的白袍人化作流光落在清幽殿大广场,衣袍轻纱如流云扬起,周身似乎还有烟雾缭绕。
伴随着似琴似罄的余音,众人看清这十几个白袍人美丽的容貌和出尘缥缈的气质,不约而同心想不愧是仙宗蓬莱,不仅出场连长相都自带仙气。
蓬莱仙宗因仙人血脉、隐世仙山、气质神秘缥缈而自带逼格,仅次于昆仑,因此万法道门众弟子见到蓬莱弟子还是挺激动的。
武要离小声说:“太玄宗面子还挺大,连百年不世出的蓬莱仙宗都派了人过来。”
万法道门弟子纷纷小声附和:“我记得蓬莱仙宗已有百年没人出来。”、“上回还是修真界和魔域大战,蓬莱仙宗派出榣山居士。”、“当年榣山居士的风姿,我至今还记得,堪称天下无双。”
……
“话说,蓬莱仙宗派这么多人来,当真只是为了一场筵席?”
有人不自觉发出疑问,其他人沉默。
半晌,武要离说:“不管原因是什么,我们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接着,他转移话题:“为首那位就是榣山居士?”
人群中有人曾远远见过蓬莱仙宗的榣山居士,其风姿卓绝,令人见之便永生难忘。
他当即肯定回答:“确实是榣山居士。”
蓬莱仙宗一行人听到万法道门弟子的窃窃私语,只他们心性清冷,在修真界又很受追捧,早已习惯所到之处便被议论、围观。
故而无动于衷,连个眼神都没给过去,径直前往清幽殿。
武要离:“我们回外门。”他看向苗从殊,忽然发现好兄弟缩着肩膀、低头盯住脚面仿佛正在下蛋的鸵鸟。不由好奇问:“苗道友,地面有花纹吗?”
苗从殊单手扶住额头遮住半边脸颊,混在人群里尽量缩小身形,含糊的回应:“没……突然的富贵压垮我的脊梁罢了。”
事实上,他认识后面那群白衣飘飘的修士。
一个不落,真全都认识。
尤其带队为首那位,他们曾经相好过。
应该是三百年前,苗从殊在东海遇到大风暴,连人带船被卷进风暴里等再醒来已经在蓬莱仙山了。
后来他就跟薛听潮相好,跟着被带回蓬莱仙宗,曾经也是好过一阵。
薛听潮为人温柔如水,心有仙家的大慈悲,确实是个正人君子。
待他很好,但是对待别人也一样好。
蓬莱仙宗从上到下的人都不喜欢苗从殊,因他凡尘俗气太重,偏还独占薛听潮、勾得他凡心大动,而且怕他拖累薛听潮问鼎大道。
苗从殊被整个蓬莱仙宗排斥、孤立时,薛听潮没有察觉,也可能察觉了但更相信宗门冰清玉洁的品性。
反正苗从殊察觉苗头不对,发现继续待下去似乎真会被搞死,他就收拾包袱迅速跑路。
跑了大概半年,没见薛听潮联系他就松口气。
浑身一轻,快乐的奔向下一个情缘。
但是没当面提分手,再见已是他人夫,中间还有过二三个前任,苗从殊多少有点心虚。
苗从殊扒拉着头发挡住脸,脚步踩得飞起:“走了走了,我迫不及待回去吃饭洗澡数财产。”
万法道门弟子赶紧追上去,一行人很快跑到百阶梯下面的转移阵法,驱动符咒白光一闪全都消失了。
他们没人蓬莱仙宗的逼格,不能在清幽峰上空飞行,来去都只能用转移阵法。
清幽殿正廊前。
薛听潮突然驻足,似有所感般回头看了眼,只见到启动的转移阵法里,一群万法道门道袍的弟子以及人群中一闪而过的青衣。
“先生,可有问题?”蓬莱仙宗首徒满怀崇拜的恭敬问道。
薛听潮收回目光,“无。”他回了句,声如琴筝,醇厚空远,优美动听。
蓬莱仙宗以薛听潮为首进入清幽殿,太玄宗宗主见到他便迎上来,同时挥退景晚萩等一众弟子。
殿内只留下太玄宗宗主、钩栗长老以及薛听潮,其余人皆退到殿外。屏蔽声音的光罩竖起,任景晚萩伸长脖子观望也猜不到他们到底是在商量什么。
..
会客峰乾院。
万法道门弟子各自散去,房内单独留下苗从殊和武要离。
武要离若有所思:“你是不是认识榣山居士?”
苗从殊正在分储物袋里的‘分手礼物’,嘴里小声叨叨着‘我一半、他一半’,将里面的灵器、药草和钱财全部分成两半。
看样子是要与人分享。
闻言,苗从殊只说:“算认识。”
武要离眯起眼:“不会又是你前任?”
“不是。”没分手怎么能算是前任?
武要离信了,“总算没太过分。”转而又问:“你在分太玄宗给的封口费?打算分给谁一半?”
苗从殊顿了下,自然而然的回答:“现任。”
武要离:“……”
武要离:“是我小师叔?”
“若是你小师叔,他怕是看不上这堆东西。”苗从殊瞟他一眼,淡声说:“我有道侣。”
“他也是散修。”苗从殊叹息:“他穷,很穷。”
作者有话要说:
苗小殊:我,旺夫。
惹,攻明天应该会出个场?
第7章 找到他。吃掉他。
苗从殊挺忧虑:“我现任他啃老的。”
也就一张小白脸长得俊俏,其实坐守空山没啥家底,而且性格阴阳怪气完全是个神经病。
灵器、药草和钱财他都给了现任很多,但现任就给过他一块破石头。
武要离听完却觉得魔幻,他迟疑着问:“你现任随手一送就是五行道玉?”
他原本不知道那是什么防御灵器,但刚才靠得最近因此听到苗从殊喊了句‘五行道玉’。
若是没记错,灵器谱失遗篇记载过一种天生地养的灵玉,自动蕴含、吸纳阴阳五行之气,存于上古时期本为大能所用。
后来灵气失衡,许多天材地宝因灵气不足而逐渐灭绝,被录入各名谱失遗篇里。其中‘五行道玉’便在灵器谱失遗篇前十。
要随手一送五行道玉就是坐守空山没啥大本事的小白脸,请让他也这么穷。
苗从殊掏出脖子挂的黑色石头,扬起下巴让武要离看:“值钱吗?”
“五行道玉有价无市。”武要离捏起那块黑石头看了看,随即放下说:“你这块只是普通石头。它上面刻满防御性的阵法,还融合了一点道法。”
黑石头除了极强的防御阵法便只有少量灵气,想来就是个防御阵法载体。
武要离顿时没了兴致,他还以为是真的五行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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