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11)
“谁啊?”云枝一头雾水。
“你昨晚还摸过那个人送的搬家礼物。”
“你哥?这是研究院吗?那我……”
云枝突然打住,没再说下去,有些不安地看向沈锦旬。
沈锦旬接话:“你是一只吸血鬼,除了指标略微符合,其他都不对劲的那种。”
看沈锦旬那么淡定,云枝放心了点,但又觉得奇怪:“你不怕吗?”
沈锦旬虚心请教:“喝血都需要我主动喂的一只鬼,我怕什么?”
云枝被泼了一盆冷水,郁闷之余认为沈锦旬在挑衅自己做鬼的尊严。
“那是我睡着了,醒着的时候你可当心点。”
这么说完,他磕磕绊绊地想给沈锦旬道谢,看到对方的手指突兀地被创可贴包住,自己的手指也像是被一根小针刺了下。
出去读了四年书好像变得很有美德,乐于助人懂奉献。
云枝觉得沈锦旬这时候的形象仿佛天使。
“你现在这病恹恹的样子,别说我能讨到点什么,没让我倒贴钱就算好的了。”沈锦旬打量着云枝。
他再问:“浑身上下光是长得好看。你说说你自己除了卖器官,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回报我一下?”
云枝没能感动三秒钟,不满地撇开头。
事实证明,有的人不仅十八岁时欠揍,看架势能一口气欠揍到八十岁。
后来薛风疏回来上班,到休息室转了一圈。
云枝在他这边很礼貌:“大少爷。”
薛风疏看这架势就知道他恢复了,道:“怎么样,是不是有种重新做人的感觉?”
云枝点了点头,然后听到沈锦旬哼了声,他眼神示意沈锦旬别吵架。
配合着薛风疏回答完自己的变化,薛风疏问:“在沈锦旬被戳破手指之前,你这半年从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枝回想了下:“总是没精打采的,我以为是发烧的时候把自己烧坏了。”
沈锦旬在旁边嗤了声,估计是觉得他脑袋是真烧坏了。
看云枝一切如常,危险指数低得够他随便去哪里撒欢,薛风疏没再留他。
“你和其他吸血鬼的情况不一样,不能照搬规律。我评估了下,猜测你的渴血周期在三十天左右,每次三毫升足够了。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及时和我联系。”
薛风疏交代完正经事,开始语重心长地扯淡。
“有征兆了该咬就咬,要是沈锦旬趁机欺负你。”他顿了下,叹气,“算了,他不耍着你玩就不是他了,跟谁告状都没用,谁也没法管,你自求多福。”
“具体是什么征兆?”云枝打听。
“吸血鬼在病重的时候,还有渴血前后,都会格外患得患失,不自禁靠近有安全感的事物,就像寻觅避风港。”薛风疏道,“那种滋味应该挺明显的吧,你难道没有?”
云枝:“……”
他绝不承认:“没有。”
“你没有啊?”薛风疏诧异。
沈锦旬看云枝心虚地小幅度摆手,压住了笑,假装关切地跟着问了一遍:“你真的没有吗?”
他在云枝睡觉的时候,翻过休息室里的《来和吸血鬼一起玩吧》。是薛风疏所在的团队出的科普读物,里面详细介绍了吸血鬼的习性和偏好,从中知道了这些。
书里在这一部分写着:此类状态下的血族与其叫成吸血鬼,不如称作黏人精。
沈锦旬对此表示同意。
第9章
离开研究所,云枝一边坚持“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讲”,一边黏在沈锦旬身后。
不在上班时间,沈锦旬换了辆车,开的比之前那辆轿车招摇多了。
车身线条锋利,上面喷绘了随性的涂鸦,风格和沉稳、忍耐、内敛一类的形容词完全无法挂钩。
风一般地驶过马路,云枝看着喜气洋洋的街边装饰,意识到自己阴差阳错地和沈锦旬过了春节。
他道:“Tiro是年初八开始上班?”
沈锦旬说:“嗯。”
云枝问:“你可以帮忙把我落在阁楼的衣服拿回来吗?之前老师给我买了很多,有几件还是新的。”
从沈家出来得太急,他身上空无一物,全是后来一点点重新买起来。当侍应收入不低但也高不到哪里去,而花钱的地方太多,衣食住行只能样样凑合。
现在要和打扮精致的同事共处,就像白栖迟提醒的那样,他这么过去会很突兀。
沈锦旬道:“应该被清光了,那些人连你随手画的涂鸦都要卖,还能放过那些时装?看到商标就挂在奢侈品二手店了。”
云枝沮丧地垂下脑袋:“好吧。”
过了会,他被送到许嘉致的别墅门口,却支支吾吾的,一时没下车。
虽然否认了薛风疏说的那些话,但其实就是这样,云枝吸完血后格外不想离开沈锦旬。
他别扭地想着,这么干坐着,很快会被沈锦旬怀疑吧?
云枝拖延时间:“给你添麻烦了,害得你大过年要去医院,还要被我咬。”
沈锦旬道:“没事,我习惯被你特殊待遇了。”
云枝懵懵懂懂地看向他,沈锦旬散漫地靠在车座上,那双桃花眼敛着晨光,也同样望着云枝。
沈锦旬忽地撇开头,笑道:“你穿过别人的衬衫,抱过别人的枕头吗?”
听到后半句云枝羞得想死,觉得这辈子都迈不过那道坎了。
怎么沈锦旬就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
云枝反驳:“早就解释过了!我当时不清醒!”
看着沈锦旬一脸恶劣的笑意,又装模作样地对自己说“对不起我是真的忍不住,不是不相信你”,云枝待不下去了。
他解开安全带,给沈锦旬留了一道气冲冲的背影。
刚起床的许嘉致在客厅做广播体操,看到夜不归宿的云枝,问他出了什么情况。
在此之前,许嘉致不知道白栖迟的老板就是沈锦旬,听云枝说完以后非常抓狂。
许嘉致愤愤不平:“他这投胎的水平也是没谁了,完全赢在起跑线上,同学之间的差距拉得真他妈大。”
“还有一件事。”
云枝捏着厨房里的小刀具,想给许嘉致瞧瞧什么叫做一秒复原。
据说自愈能力越强代表着血统越好,自己的简直和开挂了一样,说不定能当上族长!
然而没机会给他显摆,白栖迟睡眼蒙眬地下楼,看到云枝以后立马喊了他一声,好像在确认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云枝略有遗憾地放下刀具,感觉和未来上司嘚瑟血统不太好,决定低调做鬼。
白栖迟看着云枝,脑海里冒出沈锦旬昨晚发来的消息,态度极其嚣张,口气极其狂妄,把自己领过去的云枝扣了一整晚。
怎么说都是自己把人带进了贼窝,还是要负一点责任的。
为了安抚这位漂亮美人的伤痛,作为无辣不欢的重口味爱好者,白栖迟做出了牺牲。
“我们最近吃得清淡点吧。”他破天荒道。
气氛凝固了片刻,他的好心好意貌似没被领会。
云枝不解:“你喉咙不舒服吗?本来订好了麻辣锅底的火锅外卖,要不然换掉?”
白栖迟道:“退吧退吧。”
他去冰箱拿血液替代剂,许嘉致也吸了一袋,顺带和他闲聊。
他还在心里谴责职场黑暗面,听许嘉致说“云枝和沈锦旬以前走得很近”,情绪立即来了个大转弯。
“他们谈过恋爱?”白栖迟问。
“没这回事,是住在一块儿,那时候两人天天一起上下学。”
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室友和老板是同学,自己的新助理和老板也是旧相识。
合着云枝昨晚不是被强行扣住的?怪不得走路姿势也不像被睡过,本来还以为是沈锦旬那方面不太行……
白栖迟喝着替代剂,越想越来气。
他可以理解沈锦旬不想和自己多废话,这人平时就一副冷淡的德行,自己早已见惯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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