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美人(37)
“姐姐说花园里有个地方,外面的人都找不到。”
闲乘月:“……”
他第一次被这么撩。
闲乘月抿了抿唇:“如果有机会的话。”
女孩高兴了,她冲闲乘月抛了个媚眼:“一定会有机会的!舞会的时候我们可以偷偷溜出去!”
她似乎不是在说幽会,而是在去哪里玩,眼里没有一丝羞涩。
宿砚忽然轻声说:“管家在三楼,快上来了。”
闲乘月:“我还有事,得先走,有机会再来找你。”
女孩也不强留:“那你走吧,我会思念你的,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闲乘月:“……?”
女孩兴奋的脸蛋有些红。
闲乘月矜持的点了点头,并在管家踏上最后一层台阶时站直了身体。
不过几秒的时间,坐在门口的女孩已经回到了室内,跟另外两个女孩聊得正火热。
当闲乘月转过头,果然看到管家正站在最后一层台阶上看着他。
管家年轻的时候应该很英俊,即便老了也不掩五官的优越,他有一双深邃的祖母绿眼眸,鼻梁高挺,鼻头并不大,如果忽略脸上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看起来跟年轻人差不了多少。
但是此时,管家嘴角的笑容不再,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闲乘月,目光扫过宿砚和冯瑞,最后重新落到闲乘月身上。
周围寂静无声。
闲乘月也看着管家。
冯瑞觉得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管家的目光阴森,里面没有一点情绪,身上也没有人气。
过了不知道多少,冯瑞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管家才忽然笑起来。
他微笑着说:“裁缝已经到了,请客人们去一楼,他们会仔细测量你们的尺寸。”
“好。”闲乘月微微点头,然后毫不留恋的朝前走去,跟管家擦肩而过。
宿砚清楚的看见闲乘月经过管家的时候,管家嘴角的笑容垮了下来。
就好像闲乘月做了什么不能原谅的事。
但管家没有动手,既没有要了闲乘月的命,也没有转身给闲乘月一拳,甚至没有为难闲乘月。
宿砚紧跟着闲乘月离开,冯瑞慢了半拍才跟上。
“闲哥。”台阶上,宿砚小声问,“我们不能跟那几个女的在一个房间,是因为一个房间里只能容纳一个时空的人。”
这句话让闲乘月停下了脚步。
宿砚跟闲乘月相差两步台阶,以至于此时闲乘月要仰头看宿砚。
闲乘月的眼睛微阖,他点点头:“你发现了。”
宿砚一步走下两层台阶,凑到闲乘月耳边,他的呼吸喷洒在闲乘月的耳廓。
闲乘月抖了抖。
宿砚:“所以才有玻璃门,必须要透过玻璃才能看到她们。”
“就像吃饭的时候那六个看不见的客人。”
闲乘月拍了拍宿砚的肩膀:“你很聪明。”
宿砚有些受宠若惊——他还以为闲乘月一直觉得他是蠢蛋。
虽说他并不介意扮演蠢蛋。
闲乘月:“多看看。”
然后闲乘月就希望下走。
那一瞬间,宿砚觉得闲乘月就像是教导主任。
说不定闲乘月要是去当老师也能干得挺好?
不行,去当老师的话,学生就没心思学习了,天天想着怎么泡老师。
不止女学生,说不定还有男学生。
看来闲乘月还是当拍卖师更好。
就像管家说的,裁缝已经来了。
所有人都在一楼,任务者们颤颤巍巍地站直了身体,任由裁缝给他们量度身体,胸围腰围和臀围,还要量身长,腿长。
闲乘月他们一下楼,就有人迎上来。
裁缝们和女佣一样,既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宛如没有感情的量尺寸工具。
宿砚倒是接受良好的张开双臂,任由裁缝给他量。
闲乘月有些不自在,他穿的西装虽然不是什么顶级牌子,但因为是公司出钱,所以价格也不低,勉强算得上是奢侈品牌,但公司也不会出钱给他弄定制西装,都是直接买成品。
所以他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细致的量尺寸。
裁缝蹲下去,给闲乘月量腿长。
快要量完的时候,裁缝才忽然问:“平时放哪边?”
闲乘月茫然道:“什么?”
已经量完了的宿砚走到闲乘月旁边,脸上带着别有深意地笑容:“他问你平时穿裤子,那玩意都放哪边?”
闲乘月还是没反应过来:“什么玩意?”
宿砚凑在闲乘月耳边,小声说:“生殖器官。”
闲乘月嘴唇紧抿,崩成了一条直线。
他格外镇定地说:“左边。”
裁缝点点头,站起身之后退走了。
想看闲乘月害羞的宿砚失望了。
闲乘月似乎不知害羞为何物,反而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宿砚。
宿砚:“……我也喜欢放左边,习惯了。”
闲乘月在心里叹了口气,再次认定宿砚“不知羞耻”。
除了闲乘月以外,大约没有任务者会思考“羞耻”的问题,等裁缝都离开之后,任务者们聚在一起,分享自己发现的“情报”。
郑辉身边依旧围了不少新手。
“郑哥,我刚刚去五楼了。”女生低着头,小声说,“我发现六楼的门用的都是同一种锁。”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希冀:“这算情报吗?有用吗?”
郑辉沉稳的点头,拍了拍女生的肩膀,微笑着说:“有用。”
女生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不少。
“我、我发现佣人不走大厅的楼梯。”另一个女生说,“她们好像是走走廊尽头的小楼梯上去,有门掩着,不仔细看不出来那是楼梯。”
郑辉认真听着,听完之后也没太多回应。
刚来第一天,能得到的情报少得可怜,任务者们不会针对性的去搜集情报,注意力会分散,得到的情报乱七八糟,反而扰乱视线。
等最后一个人说完,郑辉才再次转头去看闲乘月。
这次闲乘月刚好抬头,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郑辉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好像刚刚跟闲乘月目光碰上只是个意外。
宿砚也注意到了郑辉的目光,原本他站在一旁,在察觉到郑辉正关注着闲乘月以后,他连忙走到闲乘月身边,双手放在椅背上,然后俯身,他的嘴唇几乎贴在了闲乘月的耳垂上,声音低沉沙哑,充满磁性:“闲哥,今晚会死人吗?”
“为什么里世界都是晚上死人?”宿砚眼底满是求知欲。
闲乘月觉得宿砚离自己太近了。
他伸出手,手指放在宿砚额头上,靠指尖那一点力气把宿砚向后推开。
闲乘月:“晚上死人是规律,也是给任务者喘息的时间,不然白天晚上都死人,任务就不用做了,逃命就行。”
宿砚摸着下巴点头,正色道:“有道理!”
“不过那是对他们。”宿砚一本正经的拍马屁,“就连白天晚上都死人,闲哥你也能够通关。”
闲乘月闭上眼睛,不想再和宿砚继续废话。
“闲乘月?”忽然有人叫出了闲乘月的名字。
比起闲乘月,宿砚的反应速度更快,月字还没有落音,宿砚就已经看向了发声的人。
没他高,比他丑。
宿砚安心了。
闲乘月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男人,眯起眼睛,表情很严肃,脑子里却在想——这人谁?
对方大约一米七出头,穿着一身一看就不便宜风衣,高帮鞋,一张瓜子脸,小嘴巴小鼻子,瘦得像个竹竿。
“是我啊,白杨,你忘了?”白杨踩着他的内八小碎步,一脸“娇羞”地跑向闲乘月。
闲乘月从对方做作的表情和步伐中想起了对方是谁。
白杨,一个跟他共同进过两个里世界的男人,一个神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