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宗弟子修仙日常(234)
熟悉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笑意,宋淮之唰的一下睁开眼,而后下意识一个弹跳,直接缩到了床铺内侧,攥着被子惊恐道:“大大大、大师兄!”
“嗯?”宫竹举起手中用来涂药的软毛,防止被宋淮之碰到。他微微蹙眉,状若困惑道:“我什么时候,成了大大大大师兄了?”
宋淮之的视线落在宫竹手上那涂药的软毛笔上,也算是反应了过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刚刚在作弄自己,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儿,无奈道:“师兄,你别老取笑我。”
脖子上有点凉,冰冰的,让宋淮之感到不自在,下意识想要去摸。
“别碰,我刚涂好的药。”
宫竹不客气地打掉了他的手,“贵得很。”
不让摸,宋淮之只能强忍着那有些刺骨的凉意,不解道:“我脖子上又没有外伤,为什么还要涂脖子。”
宫竹将装有药膏的小玉瓶连同手上的软毛笔一齐塞到宋淮之手里,解释道:“这是治疗经脉的伤,因为你一直昏迷着,所以我也不能直接将你丢入淬体治疗的药汤里,只能先这么刷着。”
宋淮之低头一瞧,果然自己的胳膊上也都是药膏,心说怎么看着跟烤肉刷调料一样。
“放心,我可没占你便宜。”宫竹眼含笑意,故意道:“你是有夫之夫,这道理师兄还是懂的。”
对于来自师兄的调侃,宋淮之只能表示无奈。
“既然你醒了,就去把药浴泡了吧。这药膏也带着,泡的时候也往身上涂涂,能减免些痛苦。”宫竹边说,边起身,就要去准备药浴。
“等等,江岫白呢?”宋淮之拽住他,“他现在怎么样?”
宫竹顺势又坐了下来,摇头道:“不算太好。他不光是肉身和经脉又问题,剑域也因为透支过度的缘故,出了些问题,傅宗主正在隔壁房间治疗他。”
宋淮之一听,当即一把掀开被子,鞋子都顾不上穿,直接就要往外冲。
“回来,先把药浴泡了!”宫竹喊道。
“回头再说吧,反正已经涂了药膏能撑一段时间。”
宋淮之头也不回,出了屋子后左右看了看,一眼便锁定了封闭的左厢房,刚要往里冲,双脚却迈不动路。
“之之。”
宋今歌慢悠悠地从院子外走进来,顺手摸了摸宋淮之的脑袋,“别打扰你傅叔。”
宋淮之被他这一叫,也冷静了下来,站定后忍不住扑进自家美人爹的怀里蹭了蹭,担忧道:“爹,岫白真的伤的很重吗?”
“不用担心,他们万剑宗对治疗这一点有的是法子,小白会没事的。”宋今歌把儿子抱在怀里拍了拍,眯眼道:“你是不是没泡药浴就出来了?”
宋淮之闻言,浑身一僵,尬笑两声后就想要从宋今歌逐渐收紧且带有威胁意味的怀抱中退出来。
但……
“师尊说的不错,即便我在后头追着喊,可师弟依旧不听啊。”
!!!
宋淮之猛地扭头,死死盯着斜靠在门框上,眉眼带笑的宫竹,内心狠狠磨牙。
果然,大师兄就是一条五彩斑斓的花哨毒蛇!
“你啊。”宋今歌用力点了点他的脑袋,耳朵微动,在宋淮之不解的目光中放开他,笑道:“算你运气好,小白醒了,进去吧。”
醒了?
宋淮之立刻扭头盯着房门瞧,果然傅焕揉着手腕走了出来,见门口如此热闹也并没有在意,只是冲着宋淮之点头道:“进去吧。”
话音刚落,宋淮之便如一阵风一般,狠狠刮进了屋子里。
“得。”宋今歌挑眉,“小竹,你干脆加大药量,配一份药浴好了。”
“师尊,我也是这样想的。”
……
宋淮之进屋子时,江岫白正在穿衣服。
“别动!”
短促的叫了一声后,宋淮之快步上前,一屁股坐在床上,伸手就去摸江岫白身上的伤痕。
“这、怎么这么严重啊!”
那伤痕触目惊心,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宋淮之刚将手搭上去,便被外溢的剑气刺的一痛。
“我没事,只是看着严重。”江岫白摇头,用衣服裹住手后轻轻推开宋淮之的手,“暂时不要碰我,我的剑域出了些问题。”
宋淮之见他这般小心翼翼的隔开二人,顿时鼻头一酸,再顾不得什么,一把抱住江岫白,浑然不顾那连续不断外溢的剑气。
“不是说傅叔可以治疗吗?怎么现在还是这样。”宋淮之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
江岫白双手空悬,看向他的眼底一片柔软。
“不必担心我,师尊确实已经治好了我,眼下只是因为我的剑意更上一层,暂时无法自控而已。”
他温声说着,垂眸看见宋淮之被刺得微微蹙眉的惨白小脸,当即强行运转灵力,生生将本来需要数日才能收拢的剑意直接压回体内。
“唔!”
强行将这些外溢的剑气压回体内的后果,就是那些狂暴且尚未臣服的剑气在体内经脉肆意穿梭,毫不客气。
江岫白压下涌上口腔的那抹腥甜,对上宋淮之担忧的目光,淡笑道:“你看,没事了。”
他装的已经很好了,却还是瞒不过宋淮之的眼睛。
“别装了。”宋淮之拍了拍他丹田的位置,拍的他小腹一紧。感受着手下突然收紧的肌肉,宋淮之顿了一瞬,而后装作不在意的悄悄挪开手,训道:“刚刚还那么强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好了。还有。”
他双手捧起江岫白的脸,瞪了他一眼道:“你的脸白了一丝,当我没看见?”
被爱人抓包还被兴师问罪,江岫白有些无奈。看着眼前还在喋喋不休的伴侣,索性直接低头,用唇堵住那张停不下来的嘴。
唇舌交缠,耳鬓厮磨,这果然是最好的安静之法。
不过……
“我可以进来了吗?”宫竹懒洋洋的敲了敲门,“里面的两个病号,别忙着温存了,快将药浴泡了。”
宫竹带着揶揄的声音让沉溺在温柔乡的宋淮之骤然惊醒。他依依不舍的将手从江岫白的肌肤上收回,顺势拉起衣服把人裹了个严严实实,口中还不忘回应宫竹。
“来了师兄!”
匆匆开门,宫竹将一枚储物戒指递给宋淮之,介绍道:“这里面是药浴,泡的法子记在玉简上了。”
“有劳师兄了。”宋淮之冲他咧嘴一笑,作势就要关门。
“等等。”宫竹一把撑住门框,冲着宋淮之缓缓勾唇。
顿时,宋淮之心中便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师弟,药浴要好好浸泡,不可……”宫竹压低了声音,笑着凑近宋淮之,打趣道:“不可行房呦。”
“多谢师兄告知。”宋淮之狠狠磨牙,嘴上说是谢,听起来却像是恨不得咬宫竹一口。
目送着宫竹大笑离去,宋淮之愤愤地哼了一声,大力关上门。结果一转头,差点没惊呼出声。
“你将自己扒地这么干净干什么?!”
宋淮之先是捂住嘴,下一秒又捂住了鼻子。
“不是要泡药浴?”江岫白站在屋子中央,略微困惑的歪头,“穿着衣服吸收不好。”
我天!
宋淮之死死捂住自己的鼻子,感觉要不是自己堵住,那鼻血就要留下来了!
“那也不用扒这么快啊……”
宋淮之嘴上嫌弃,实则一双杏眼死死黏在人家身上,从上扫射到下,一寸都不肯放过。
这一刻,他竟诡异的觉得,江岫白身上那些泛红的伤痕竟然有一丝别样的美感。
不行不行不行!
宋淮之在心底抽了自己一巴掌。
怎么能这么变态呢?
但是转念一想,这本来就是我的合法道侣,我想啥都是天经地义!
江岫白被他这直白的目光看的身体愈发发红,甚至都分不清是伤痕的红还是害羞的红。他轻叹一声,提醒道:“之之,不能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