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宗弟子修仙日常(270)
“但是现在,爹为我准备了离开的方法和资源,你来将这些东西给我。你们当我是什么?胆小鬼吗?还是贪生怕死之徒!”
“不是这样的。”即便伶牙俐齿如宫竹,此刻也唯有惨白无力的反驳。
姬椒落在桌子下的手几乎将衣服搅烂,她见宫竹不知道说什么,咬唇接话道:“师弟,能与爱人相伴两千年,已经很美好了。这个世界白白死了这么多人,不用再多你们这两个。”
“但是也不差我们两个。”
清冷的声音从宋淮之身后响起。江岫白一手覆盖住宋淮之的眼睛,将其拉着靠向自己。另一只手将那桌上的戒指抛回到宫竹怀里,冷声道:“之之不会走,我也不会。”
“你们,太看轻之之了。他从不畏惧生死,他同你们一样,热爱着这个世界。现世没有他的家人,他的家人,都在这里。”
江岫白轻轻抚摸无声哭泣的宋淮之,看着宫竹二人的眼神都是冷的。
“而现在,他最看重的家人,不光这般看轻他,还想赶他离开。”
第177章 万土之心
宋淮之扒拉下江岫白捂住自己眼睛的手,一双杏眼从宫竹和姬椒二人身上扫过,眼尾泛红目光却坚毅。
“不止是你们来劝我,就算是爹亲自逼我走,我也不会走的。”宋淮之抿唇,冷冰冰的眼刀飕飕地朝师兄师姐身上丢,“你们要是继续劝我……”
左手指宫竹,“我就天天追着你喊公主!不光我喊,我还要发到混沌论坛上,让二师兄加精置顶!”
右手指姬椒,“不知道天天拖更的落雷居士,要是身份暴露,会怎么样呢?”
!!!
宫竹和姬椒同时咬牙,盯着眼前一脸傲娇的师弟只觉得牙齿痒痒。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对!”宋淮之一扬下巴,眼神睥睨,“我就是在威胁你们。就算你们想动手,也打不过岫白。”
拍了拍身后的江岫白,宋淮之一副我有帮手的得意模样。而他的帮手,二十四孝好道侣周身几缕淡色剑气环绕,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态度。
见他二人如此,宫竹只能默默收起了储物戒指。
“总之,机会给过你了。”宫竹勾唇浅笑,一双眼微微竖起,像是迎着光熠熠生辉的蛇瞳。不知道哪儿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更是为他添了一份风情,“既然你不肯走,那咱们师兄弟,便同生共死。”
宋淮之心中颤动,嘴上还要怼宫竹两句,他抱着江岫白的腰反驳道:“谁要和你同生共死,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不像你……”
上下扫了宫竹一眼,宋淮之眼珠子一转,意味深长道:“到现在都不肯给人家星问名分,啧啧啧,大师兄,这可是渣男行为啊。”
又是一道轻轻的铃声响起,似乎在附和宋淮之的话一般。
“哼。”宫竹是谁,收起那些催人泪下的情绪后,他又成了那个高傲风情的“女王”模样。手中拈花摇动,毫不在意道:“等解决了这些事,我就将他娶回来。”
宋淮之面色有些古怪,且不说这一听就像是插旗一样的话,单是这个娶字……所以师兄和星问到底谁上谁下?
这个问题不光宋淮之想要知道,姬椒也想,这对师姐弟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好奇和怂恿。
宋淮之挤了挤眼睛,撺掇姬椒:师姐,你是师兄养大的,他总不会打死你,你问。
姬椒翻了个白眼儿,挤了回去:大师兄心里对你还有一丝丝愧疚,趁着这个机会,你快去问。再说了,真打起来你不是还有江岫白呢吗?师姐我可没有帮手,你怎么好意思让我去。
这俩人,你推我我推你,眉来眼去眼刀子乱飞。半响后,二人同时扭头,动作整齐划一地抬手揉眼睛。
妈的,眼睛酸了。
也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铃声几乎是贴着宋淮之耳边在响,将他吓了一跳。
扭头一看,布狩举着一个铃铛,那铃铛都快要碰到宋淮之的脸了。
“布狩?”宋淮之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布狩举着铃铛的手都在颤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大哥,你终于看见我了。”
他颤颤巍巍地将铃铛放在桌上,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宋淮之的腿就开始嚎。
“我一直在这儿啊,你们吵架之前我就在了。大哥,明明一开始是我在和你聊天啊!!!”
布狩声嘶力竭,字字泣血。
在他的哀嚎下,宋淮之骤然想起,今日明明是布狩先来找的自己。布狩身上挂了十几个铃铛,就这还费了好大的劲,才让宋淮之发现他。可二人没聊两句,宫竹与姬椒来了。这二人没有看见布狩,自然而然的和宋淮之讲话。
讲着讲着,宋淮之也忘了布狩。
“我的天。”宋淮之只觉得恐怖,这么大一个人,竟然就这么被大家完全忽视。
急忙将布狩拉起来,蹙眉道:“你这情况,比一月前更加严重了。”
“对。”布狩点头,神情空洞,“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想说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这几天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梦?什么梦?”宋淮之正色问,修士不易做梦,天资越高的修士,所做的梦越有概率是预知梦。
布狩咽了口口水,磕巴道:“大哥,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时,我跟你说我生长在一个贫穷的村子里,因为上山采药,跌落悬崖后才发现了我师父的骸骨,踏上修仙路。”
宋淮之当然记得,只从这一点上,便能看出布狩那好到离谱的气运。
“那座山,就是天石山。”
几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讶。
宫竹道:“天石山上,不是寸草不生吗?你为什么会上山采药。”
提到这个,布狩尴尬地挠了挠头,简单解释了两句后,话锋一转道:“最近几天,我一直梦到在天石山上的情境。在梦中,每一次的开头都是我在悬崖边踩空垂落,然后场景一花,我就在一颗歪脖子树上睁眼。”
宋淮之本来专注地听他讲梦,准备好好分析分析呢,结果就看见他闭上了嘴。
茫然眨眼,盯着布狩的目光带着迟疑,“没了?”
“没了!”布狩坚定摇头,“我也很奇怪,但是真的只有这么短,从歪脖子树上睁眼后,我也醒了。”
“你是修士,明明不需要睡眠,为什么会天天入梦。”宫竹示意他伸出手,凝神替他把脉,却没察觉到半点异样。
“我的身体上似乎没有问题,早在一开始存在感低的时候,我就被学府里的那些丹修们研究了个遍,啥都没发现。”布狩苦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自己的手腕,简直恨不得宫竹能查出来些什么才好。
“但是你说的这点,确实很奇怪。我明明每天都不想睡觉,可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开始做梦。”布狩也摸不准这梦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才想着跟宋淮之说说,大家一起思考。
宋淮之一手摸着下巴摩挲,长吟一声后,提问道:“你确定每次的梦境内容都没有任何变化吗?”
这个问题把布狩问住了,他绞尽脑汁回想了半天,搓了搓牙花子道:“好像,有一点点不一样。”
“哪里?”宋淮之继续追问。
布狩足足想了一炷香的功夫,最后还是沮丧摇头,“我想不出来。”
“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够让你想起来。”宫竹反手捏出一根银针,微笑道:“我将这针刺入你的脑袋,或许可以激发你潜在的记忆。”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那长针上,只见那针并不似寻常针灸用针那般细小,反而足有人手掌长,除了针尖极细,针身足有三根普通银针并起来那样宽。
布狩后背发毛,浑身上下生出一层冷汗。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不抱什么希望地问道:“是、是用这针扎一下就行吗?”
“当然不是。”宫竹一脸你在想什么好事的表情,而后笑眯眯地看得人胆寒,“要没入头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