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剧情不对!(122)
叶宁木着脸:“我让你转镜头,没让你转话题。”
“镜头转回去。”
陆司淮叹了一口气,先行自首:“只抽了一支,另外一支没点。”
只抽一支也是抽。
叶宁嘴角绷着:“为什么一回家抽烟?”
陆司淮:“。”
陆司淮视线下意识掠过屋内的外套,只一眼便收回。
真实原因不能说,便只能扯谎。
陆司淮知道怎么说最让人“心软”,大可牵拖身上的伤口,只要一句“路上震到了,有点疼”,那头一定不会再追究烟的事。
但这不是寿山。
在医院两人离得近,偶尔借伤口行个“方便”,那人看得见摸得着,不至于太急。
可现在陆司淮不想让他担心。
但又不好说实话,陆司淮借着倒烟灰走动的间隙,潦草思考之后,说:“回家挨爷爷骂了,抽支烟缓一缓。”
叶宁听到“挨骂”两个字,思绪有一瞬的卡壳,像是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理由,干巴巴说了一句:“是、是…该骂。”
陆司淮听着这一句没什么气势的“该骂”,失笑:“那已经挨过骂了,就别生气了,行不行。”
陆司淮语气难得有些讨饶意味,尤其是那句“就别生气了”,仿佛在说:“我已经挨过骂啦,就别再骂我啦。”
叶宁有些忍俊不禁,绷着的嘴角总算抿开:“就一支。”
陆司淮:“嗯,就一支。”
两人简单聊了一阵,叶宁又想起一件事,他转过身,看着被他放在床头柜上那个紫檀云龙纹木盒,开口:“红绳给我就算了,这个木盒怎么也放车上了?”
叶宁当时只在陆司淮的外套里摸到那条红绳,以为木盒被陆司淮拿走了,还想着回公馆之后找个替换的盒子将红绳收好,谁知道车在公馆停下后,姚博文就喊住他,把这个盒子递过来,说是司淮放车上的。
即便叶宁对古董文物涉猎不深,也知道其价值不菲。
又是陆司淮爷爷的东西。
“你爷爷会不会问你要?”叶宁问。
陆司淮回道:“他不差这一个盒子,放你那还是放我这都一样。”
“那红……”
“绳”字还没说出口,楼下忽然传来秦乐舟的喊声。
——“叶宁,爷爷和秦助到了!”
秦乐舟嗓门实在高,都不用叶宁再重复,陆司淮已经听到了。
“爷爷到了,先下楼吧。”陆司淮看着镜头里的人,温声说。
“那我先下楼了,”叶宁挂断电话前,连忙又补了一句,“就一支,就算挨打也不能再抽了。”
陆司淮笑了笑:“好。”
叶宁挂断电话,急匆匆从楼梯上跑下去。
人还没到一楼,声音已经传得很远。
“爷爷。”
叶绍章刚脱下帽子,从玄关走进来,一听到自家乖孙中气十足的声音,喜笑颜开:“唉,在呢。”
叶宁朝着玄关跑过来,小满同样听见叶宁的声音,尾巴晃出残影,跟在叶宁身后跑。
叶绍章从玄关一进来,就看到自家乖孙带了个小尾巴飞奔而来。
叶绍章张开手,抱了个满怀。
“瘦了,”叶绍章大掌按在叶宁肩胛骨的位置,反复检查两下,“真瘦了。”
秦叔脱下外套挂在玄关长凳旁的衣架上,闻言发笑:“也就三四天没见着,怎么好像三四年没见一样。”
叶绍章却很肯定,皱着眉心疼道:“真掉肉了。”
“起码掉了一斤半,这几天没睡好还是没吃好?”
一旁的秦乐舟简直瞳孔地震。
这都能看出来?
叶家爷爷和他哥都是什么眼睛?
今早出院的时候,他哥也说了几乎同样的话,说叶宁这两天掉肉了,回去要养一下。
秦乐舟专门拉着叶宁上了个体重秤,还真就掉了一斤半。
叶宁打着马虎眼说:“可能是前两天下雨冷到了,没什么胃口,今天陪爷爷多吃一点。”
叶绍章:“好,今晚爷爷就不回饶水了,在公馆陪你。”
叶宁点头:“嗯。”
叶绍章已经从秦理群那里知道了自家乖孙养狗的事,此时看着挂在他孙子腿上的小胖狗:“这就是你养的小狗?”
“嗯,叫小满,小名叫饭碗。”
“小满,好名字。”
或许是感受到了叶宁对对面这人的亲近,很有眼力见的小狗瞬间化身爷爷の小狗腿,把人哄得见牙不见眼。
叶绍章上了年纪,又有午睡的习惯,吃完午饭,陪小狗玩了一会,便没什么精力了。
二楼爷爷的卧室太久没人住,虽然阿姨三不五时就会给其通风,但叶绍章睡眠质量不算好,还有个特殊习惯,平日喜欢盖日头曝晒过的被褥,好在今天云江出了大太阳,叶宁便嘱咐阿姨把被褥枕头拿出去晒,刚晒没多久,现在收进来还太早。
见爷爷疲态明显,叶宁也不等了,扶着爷爷往自己卧室走。
“空调温度会不会太低?要再高点吗?”
“枕头呢?会不会太高?客卧还有低些的。”
叶宁像个陀螺,一会关窗一会检查空调和被褥,看得叶绍章直想笑:“就只是睡一会,哪来那么多讲究,别忙了。”
“好,”叶宁走到窗前拉好窗帘,又折返回来给叶绍章掖好被子,“先睡一会,有事给我打电话。”
叶绍章点头。
叶宁一心都挂在叶绍章身上,都忘了床头柜上还有个木盒,掖好被子直起身的瞬间,后腰轻撞在床头柜上。
木盒上的铜链勾到叶宁毛衣上细软的绒流,随着叶宁直起身,“咚”一声,木盒掉落在床边地毯。
声音不重,有些闷,不仔细听就像是额头撞到的声音,已经闭上眼睛的叶绍章还以为是叶宁怎么了,一下子睁开眼,就看到自家孙子蹲在床侧,低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叶绍章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怎么了?撞到哪了?”
叶宁都不知道叶绍章什么时候下床了,把木盒草草一盖,放在床头就去扶叶绍章。
“没事,东西掉了,蹲这捡一下。”
叶绍章睡意都被吓没几分,顺着叶宁的动作下意识往床头柜一扫。
叶宁刚收得潦草,红绳还有半截露在木盒外。
红绳入眼的瞬间,叶绍章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叶宁还以为叶绍章说的是那个木盒:“一个紫檀云龙纹木盒,好像是清代的,爷爷要是喜欢,过两天有个拍卖会,我让人留意一下。”
“不是,”叶绍章拿过放在床头的眼镜,戴上,“我是说里头的东西,能看看吗?”
里头的东西……
叶宁同样怔了小片刻,最终把木盒递过去。
“是…朋友的东西,先放我这了,过两天再还给他。”叶宁说。
叶绍章接过那个木盒,打开盖子,看到那条红绳全貌的瞬间,叶绍章额角经脉胀得厉害。
这红绳……
他小心翼翼将红绳放在手心,端详许久,又将那个释迦结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