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中的主人(119)
欧里德恨得牙痒,却为了保命,只得应下。
他伸手想要去摸狐狸耳朵,敷衍过去,眼前却晃过了光剑的影子。
两片狐狸耳朵掉在了地上,血溅到了欧里德的脸上。
“送给您,不谢,”狐狸的脸色苍白,两侧的血染红了银白色的头发,又滴落到地上,“被您碰过的耳朵,我嫌脏。”
他将剑身沾满血珠的光剑扔在地上,另一只手反握过赫越的手,步子摇晃着往主人的方向走。
血液染红了银白色的短发,顺着发丝往下流。
“主人……”
赫越的目光停留在地面上,那对浸了血而变成的红狐狸耳朵。
血腥味很浓烈,整个酒吧都是这样的味道。
“主人……狐狸还会长新的耳朵的,”他跨步放在赫越的面前,挡住了血腥的场面,“主人……狐狸,有点,一点点疼……主人可不可以,抱抱狐狸?”
赫越一把接住他,将他抱在怀里,“傻狐狸,你这是干什么……”他摸了摸狐狸的头,就听见狐狸趴在他的肩头放声哭。
“狐狸不脏……”克纳什流了很多血,割断了身体的器官,双脚发软,往地上跪去,“主人不要丢掉狐狸……狐狸不脏,狐狸的耳朵,只有主人能摸……”
“乖,只有我摸。”
断肢长出来比伤口愈合要费力,克纳什不用经历拟似虫化,但也双目眩晕。他跪在地上,环过赫越的腰,将头埋在他的小腹上,抽泣着一抖一抖地。
这份眷恋和依赖,刻骨铭心的忠诚和臣服,整个俱乐部都找不出第二个。无论是有主的雌虫,还是俱乐部公共的财产,那些单纯痛觉神经的索取和施予,在他们面前都索然无味。
欧里德议员被置于道德的审判地,就算没虫敢吱声议论,看向议员大人的眼神也多了些其他的韵味。
一个试图拆散一段深刻羁绊的滚蛋。
“我们回家,乖狐狸。”赫越揉揉他的头,手指间已是湿润的血。
“嗯……”狐狸蹭了蹭主人的胸口,“狐狸和主人……回家。”
第66章 穿刺
刚一进家门, 浓烈的血腥味让维恩神态紧张。他赶过来迎接浑身是血的赫越,紧张地问道:“主人,您怎么……您不是去俱乐部了吗, 哪里受伤了?”
倒是完全无视了他身边的克纳什。
克纳什的头上草率地缠了应急的纱布, 现在已经完全浸了血。他借此机会靠在赫越的肩头,早就习惯了撕心裂肺的疼痛,一点没把断耳放在心上。
要不是主人在身边,他都不会哭得这么招人同情。
“不是我, 是狐狸受伤了。去把医药箱拿来, 在画室的柜子里面。”
维恩松了口气,转身上了楼。
应急的纱布解下来,断口处已经有生长的痕迹,短短地长出来一截, 还有伤口的地方在渗血。狐狸仗着自己是病号,顶着苍白的脸色往赫越的怀里钻。
“坐好。”
被识破伎俩的狐狸乖乖坐正, 垂着头让赫越打量他的头顶。冰凉的药膏是雄虫才有资格使用的名贵药,淡淡的草药香逐渐覆盖了难闻的血腥味。
不用药膏也能好的。
克纳什在心里念了一句。断肢的恢复比伤口难办, 但也不过是几天的事情, 他没有放在心上。
“怎么老是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赫越的言语中不乏质问。
狐狸没心没肺地咧着笑,抱着自己蓬松的狐狸尾巴, 轻松地说道:“能用这种方式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卡因斯首领也经常会用这种方式发泄情绪, 偶尔往狐狸身上来上一枪,或者挑断筋骨听狐狸哭……”
他的瞳孔渐渐失去焦距,陷入了回忆,“但是狐狸不哭,咬着牙就是不吭声。卡因斯首领觉得狐狸没趣,就去找别的虫了。”
所以, 狐狸不是爱哭,他在主人面前哭,只是为了讨好主人而已。
赫越一圈一圈用纱布缠过去,在狐狸的头顶缠了一顶白色的帽子。
“擅自处分自己的身体,我该罚你的。”
狐狸愣了一下,往前扑到赫越身上,将他扑倒在沙发上,双手紧紧地环过他的脖子。狐狸尾巴在身后摇,晃来晃去占据了赫越的大部分视野。
“狐狸错了……主人,主人不要罚狐狸……求您了……”
他知道赫越没有生气,也知道撒娇讨好的分寸。主人瞧着他的眼神是对小宠物受重伤的心疼,语气也是温和的嗔怪。
这个时候,狐狸可以耍赖。
赫越拍拍他的背,将他回报住。被狐狸扑倒压到沙发上有种充实的负重感,让这个拥抱也真实满足。
淡淡的花香逐渐溢满了整个房间。
雄虫的安抚信息素萦绕鼻间,比名贵的药膏还要好用。赫越抱紧可怜的狐狸,没有吝啬施予雄虫的安抚信息素。
克纳什的心跳得很快,紧抱着赫越的时候,仿佛能够把心跳传导到主人的胸膛上。他的鼻间有些发酸,贪恋着汲取着信息素,全身都温暖起来。
他什么时候有机会在受伤的时候获得雄虫的信息素了?
“主人……狐狸有一个请求。”
赫越轻笑,胸膛分开片刻又紧紧相贴,“做了坏事,还想要奖励。”
“主人……”
那根狐狸尾巴摇得飞快,被赫越一把抓住中间。毛绒绒的尾巴被钳制住,不能大幅度乱晃,尖端却悄悄地摇摆,蹭过赫越的手背。
狐狸毫无保留的臣服也有疯狂的底色,瞧着让人心软。
“说说看。”
“我想……让主人给狐狸,打上标记。”
紧抱着赫越的狐狸明显感觉升温了几度,特别是贴在赫越耳边的侧脸,逐渐开始发红发烫。
“什么标记?”赫越明知故问。
“就是……”狐狸着急,尾巴拼命对抗着着赫越紧抓的力道,想要乱晃,“那些俱乐部的雄虫,会给自己的雌虫打上穿刺,打上耳环耳钉,或者其他的环扣……”
他急切地半撑起自己的身体,“主人不想结节也没有关系,但是狐狸不想……不是俱乐部的公共财产,求您给狐狸打上您的标记。”
赫越没做表示。比起克纳什急切的表情,他看起来格外淡定。
狐狸翻身下了沙发,跪在了沙发边,手里握着自己的狐狸尾巴。
“狐狸……只是想有主人的标记……”
那些雌虫身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的装饰,耳朵和胸口上戴着流苏或者细链的环扣,无一不是虫主的杰作。只要有了那些装饰,就算没有结节,远远看过去也知道他们是有主的雌虫。
第二次了……
狐狸紧张地低着头,等着赫越发话。
他已经是第二次被当作无主的雌虫,因为招摇的狐狸耳朵被雄虫骚/扰了。
“你可知道穿刺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就因为被无的雄虫骚/扰,就要往自己的身上穿孔?”
“狐狸知道,意味着认主……狐狸想认,求您……”他紧张地抓着自己的尾巴,着急解释。
赫越拍拍他的手背,让他稍微放松些,“不对,狐狸,你忘了吗,你的身体什么伤痕都没有办法留下。就算我给你打了耳洞,或者在其他地方做了穿刺,你的身体也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一心想要穿刺的狐狸完全忘掉了自己的特殊技能。
“那用针隔开呢?养耳洞的时候不都会用耳针隔开吗?”
赫越摇摇头,“以你的恢复速度,就算是用耳针隔开,也没有用。”他半撑着身体躺在沙发上,出声说道:“你连扎穿喉咙的刀伤都能快速恢复,还指望着能在耳朵上形成一个针孔?用耳针对抗愈合的特殊能力,得折磨死你。”
用主人的标记对抗愈合的能力。
多么具有诱惑力的话。